“我爱你,爱到骨子里。从前你是信阳,我从未承认过,这是我毕生的遗憾,所以,我好后悔。”
墨夙夕的声音抖得厉害,但说出那三个字,他感觉无比解脱。“你爱个鬼!爱是避而不见吗?派个下属来搪塞我,你以为你躲着我便拿你没有办法,不会冲你发脾气吗?”
“墨夙夕,我们成亲四年,这四年,我们有过无数次分歧,无数次争吵,那样针尖对麦芒的场景,几乎每日都会上演,从前那个样子你都不曾退缩,怎的如今这样懦弱,甚至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?”
“信阳”
阔别太久,当这两个字从墨夙夕的嘴里吐出来,两人心里都有一股异样的暖流淌过。
“我很想很想拴住你啊,想到不择手段,想到百抓挠心,但是芷兰告诉我你从前受过的苦,我便不忍心剥夺你向往自由的心。我如今还有许多未尽之事,无法放弃一切随你而去,没法两全,我便只能.
“我想要你开心,自由自在那种开心。”
墨夙夕情难自已,说出口的话已经染上了鼻音,但他强忍着,脸上一点异样都没有。
程若霏再也忍不住,眼泪夺眶而出,声音也不知怎的变得嘶哑,“墨夙夕,你转过来。”
她耐着性子,伸手轻轻扯了扯墨夙夕的衣袖。
墨夙夕根本挪不动步子,定定站在原地。
程若霏等不及,自己跑到了他的对面,抬头红着眼睛看向他,“若我刚重生醒来,你同我说这些,我一定会毫不留恋扭头就走,对你的深情不屑一顾。但是我们已然一同经历了许多事,在我知道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之后,你还让我怎么心无牵挂地走?”
“你当真以为我是铁石心肠吗?你当真以为我没有为你改变过一丝一毫吗?诚然我真的很放不下程倏,但对你,我并非全然无情。或
许我不会表达,不懂风情,但今日下午的时候,我想明白了一件事。”
“墨夙夕,虽然我不想承认,但从第一次见你开始,我便认定了你。此后我将你留在身边,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对你好。”
“我努力去想,我为什么对你那么特别,难道只是为了用你堵上悠悠众口?你那样忤逆我,我从未想过和你和离,究竟是在执着些什么,你不明白么?你若不在我心里,我堂堂王妃何必受这个气?”
“你以为我不想干脆利落地走吗?但是你他奶奶的已经长在我的心里了!我能怎么办?有了自由,若没有了你,我会快乐吗?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,程若霏开始激动地摇晃眼前的男人,“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,我不想跟你有感情的牵扯,可是怎么办?你硬要挤进来,非要看看我的心是不是肉长的,我能怎么办?”
“今晚的话,我只说一次,如果你以后再逃避,我就真的不要你了。绝不后悔。”
堂堂信阳王妃说了这么一长串,还是在大街上,尽管路上已经没有人了,但,这是表白吧?
墨夙夕完全懵了,“你你还要我?”
“你废话!”
墨夙夕没能控制住眼泪,激动地将她抱起来转了一个圈,程若霏吓得直拍他,“放我下来,这是在大街上!”
“我太高兴了,对不起”说着,墨夙夕将人放下,抓着她的手重新往王爷府去了。
袭风望着去而复返的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,且两人的脸上都没什么表情,正想上去行礼问安,那两人却已经视他为空气,径直往秦淮阁的寝室去了。
袭风:“”
门开了又合上,墨夙夕将人打横抱起。
他从没想过还有这样一天,能光明正大同她相认,这简直就像做梦。
墨夙夕中途停顿了片刻,两人深深凝视着对方。
墨夙夕印下一个吻,而后解释:“我不急,等成亲了再说。我们从前成婚太过仓促,这一次,我要你好好享受作为墨夙夕女朋友的特权,现在要了你的身子,对你不公平。”
剩下的话,墨夙夕没有说出口。
最主要的原因,他有顾虑,他怕程若霏后悔,他始终给她留了退路。
“让我好好抱一会儿,就这样抱着就好,让我相信,我不是在做梦。”
程若霏这一天的头脑风暴很是强劲,累得慌,便没吱声,窝在他怀里闭目养神。
墨夙夕鲜少能见到她如此乖顺的模样,止不住嘴角上扬。
话说开了,他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,情话源源不断往外冒。
程若霏迷迷糊糊听着,到后来,直接踏踏实实睡了过去。
更没有九丹金液,就这样窝在墨夙夕的怀里,真真切切睡得香甜。
墨夙夕亲吻她的额发,没多久,也和衣而眠。
寅时刚过,程若霏自梦中惊醒,发现自己动弹不了。
身边的人呼吸很是均匀,程若霏轻轻将人推开,坐起身子。
墨夙夕怀里一空,登时就睁开了眼睛,“怎么了?”
声音慵懒魅惑,语气上扬。
“我”程若霏看了眼外面还黑着的天色,“我饿了。”
昨天几乎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,这会儿醒过来,饿到虚脱。
“这个容易,”墨夙夕笑得狡黠,“我给你做。”
“你?会做饭?”程若霏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墨夙夕不可置否,满脸看我给你露一手的表情。
膳房黑漆漆的,厨子约莫还要小半个时辰才会起来,墨夙夕点了灯,淘了米,又找了砂锅来将米倒了进去。
案板边有块梅条肉,他也不嫌油腻,直接上手洗干净,再切成细条,一同倒进砂锅里。
等粥变得愈发浓稠,这才将切好的小青菜倒了进去。
不多时,米粥的香气飘满了整个膳房。
厨子睡眼惺松地进来,乍一眼还以为自己生了幻觉。
“主,主子?”
墨夙夕将砂锅端起,没理会目瞪口呆的男人,径直带着掩唇偷笑的程若霏走了。
墨夙夕气定神闲地更衣,淡淡瞥着吃得香甜的小女人。
程若霏眼中有藏不住的惊喜,许是她太饿了?
竟然觉得大鱼大肉亦没有手中这碗青菜瘦肉粥来得美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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