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若霏此时身子麻麻的，她想挣扎，试了一次，发觉这样的力度很像是欲拒还迎，索性闭着眼睛，咬牙同体内的暖流认真作对。
她并不知晓，她越是这样，五皇子便越是兴奋。
“这药，本宫本来是不想用的。同你认真说一说离开墨夙夕的事，但你竟然并没有昏迷，戒备如此深，那便还是吃了药稳妥些。”
“你到底什么意思？”
“字面上的意思。”
五皇子原本是想等她醒了，便告诉她是他救了她，趁机博个好感，再探一探她的口风，看看能不能光明正大将人从墨夙夕那儿抢来。
可她是装的，那他便没了施展的平台，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，生米煮成熟饭，到时候墨夙夕应当不会再与她纠缠不休了。
这人与她实在是太像了，他有些恍惚，便只能用些非常手段。
按理说一般的民间女子，见了他这样的皇子，即便不受宠，也是要往上扑一扑的。
她倒好，已经告诉她给她喂了媚药，她一丁点要生扑的意思都没有，小脸都忍到扭曲了，还死撑着。
他还真是没预料错，这人真的同她是一模一样的性子。
这么想着，他低头看了看怀里双眸紧闭的程若霏一眼，喉头滚动，动情地脱口而出。
“唐芸儿，你知道么，你这样很像一个人。”
程若霏没工夫搭理他，一门心思狂念色即是空。
“你很像很像她，不过她是高高在上的神祗，而你却是可以真切拥抱的人。”
“她十岁丧母，十五岁独自撑着偌大的王朝，还要照顾幼弟。从小我们玩在一处，感情甚笃。她从不在意我不是嫡出，也不嫌弃我是个傻子，有什么好玩的，也会想着我。”
“她笑起来很好看，可是后来她慢慢便不笑了，因为她心里藏了太多的事情，她笑不出来了。本宫多想替她分担一二啊，可本宫没有资格，本宫那时候尚且不能自保。”
“她二十岁还没有嫁人，我是高兴的。尽管父皇给我纳了妃，我从来不曾正眼看过，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子嗣。我的心从来没有变过，我一早便给了她，也只能是她的。”
“从前，我一直压抑自己的感情，直到后来”
说到这儿，五皇子顿住了，脸上高兴的神色逐渐凝重。
他最终什么也没说，只静静站在池边，不发一言。
程若霏虽然难受，但还是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听进去了，越听到后面越是心惊肉跳。
她这个堂兄是真的疯了，竟然会喜欢她？
她可是他的堂妹！
看了眼怀中惊慌失措的人，五皇子苦笑，“你猜到了对不对？你猜到本宫喜欢的人是谁了对不对？你放心，本宫是绝对不会杀你灭口的，她若是还活着，我定然是要从墨夙夕的手里将她抢回来的。”
“你跟她太像了，她的神态举止，早就深深刻在了本宫的脑子里，哪怕每年宫宴，本宫只能远远看她一眼，却还是能将她的巧笑嫣兮画在纸上，日日相对。”
“．”程若霏想死。
实在是听不下去了，程若霏决定喘着粗气打断他，“五皇子，那是你的堂妹，亲堂妹，她活着，也不可能跟着你的。”
“谁告诉你她是本宫的亲堂妹？”
程若霏惊呆了，你连这种话也说得出来？
自觉自己失言，五皇子抿着唇收敛了眼中的悲伤，不紧不慢地说：“你要不要从了我？你放心，本宫不会用强，也不喜欢用强。本宫是皇子，无论是哪个方面都不比墨夙夕差，还能将全部真心都给你，你心动么？”
药感情不是你下的？？不喜欢用强？你在讲故事？
心动？我心动个锤子！
“说话。”
程若霏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，“民女不愿意。”
五皇子挑眉，好像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，毫不怜香惜玉地将人扔进了温泉池。
身子忽然失重，程若霏全身没有力气，重重摔进池子喝了好几口池水才堪堪站住。
身上的衣衫尽数被打湿淋，紧紧贴在身子上，将身形勾勒得异常美好。
五皇子弯腰看着，眸子里闪着欲色，程若霏只觉得毛骨悚然。
“中了媚药，若是定力有佳，撑过两个时辰便也就没事了。可若是身在温泉汤中，那就不一样了。”
程若霏真想狠狠扇面前这个畜生一个巴掌，这么毒的计策也亏得他堂堂一个皇子想得出来。
五皇子兀自坐下，端起手边的一壶酒仰头畅饮，他就不相信，她能挺得了一炷香？
然而他低估了程若霏的耐力。
额上密密一层皆是汗，程若霏愣是咬牙坚持了小半个时辰，这下五皇子急了。
人不见了，墨夙夕定然会出来找，再折腾下去，事情就办不成了。
眸色微沉，五皇子也顾不得其他，一个纵身跳下温泉池，直接往程若霏的方向去了。
程若霏忍得都快昏迷了，被人捞进怀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，待看清来人是谁，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。
“程一尧一你敢！”
五皇子一愣，这人居然毫不顾忌他的身份，将他的名讳直接说出了口，这样的模样，与当年他抢了她的布偶，惹她生气时一模一样！
王妃何止敢说出口，她还要骂死这个有悖伦常的畜生！
除了这个畜生，还有那个狗男人！
天杀的墨夙夕！说好的暗卫呢！都死了吗？
她都这样了还不出现？等着看戏吗？
老天似乎听到了她内心的咆哮，温泉宫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大力撞开，墨夙夕满身戾气直奔汤池，等看清程若霏虚弱地靠在五皇子的怀里，眼里更是能喷出火来。
他先是冷静地将人扶了起来，接着，面无表情抡起拳头毫不犹豫挥向了身边同样湿身的五皇子。
五皇子行动不便，被他这么一打直接又跌进了汤池。
嘴角似乎起了腥甜，五皇子伸出舌尖舔了舔，果然出血了。
墨夙夕只觉得胸口郁气难消，要不是暗卫一直跟着，程若霏估计就是被这人糟蹋了他也赶不及过来。
他从前从来都不让暗卫太过接近程若霏，只能远远看着，更别说出了意外现身相救了，他怕一旦现身，程若霏定然不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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