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风没有回答她。
也没有反应。
他依然只看着卫婉。
卫婉也是，但是她睥了一眼拉着齐风的手的许曼，眸中闪了闪，眼底有刺痛，卫寒呢，冷酷冰冷的目光一下子射向了许曼，直让她心里生起一抹寒意，整个人也颤了颤。
心沉了沉。
这是怎么回事？为什么她感到她什么也不懂，完全被排除在外？
她是齐风的妻子，她……
而此时，齐风和卫婉良久的对视，两个人不知道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什么，卫婉又开了口，声音轻飘飘的，飘忽着：“你相信吗？齐风？”
她又一次问。
目光似坚定又决绝的看着他。
“……”
齐风仍旧是沉默。
目光锁着她，嘴张了张，似乎想说什么，欲言又止，卫寒，许曼两人都抛开其它的心思，看向他们，等着他们……
“你还好吗？”卫婉又问，眼中却真的黯淡，不是失望，不是失落，是说不出的苦涩。
她似乎已知道了答案。
齐风的答案！
“还好，你呢？”这次，齐风开口，目光那样专注的看着她，似找到了那熟悉的气息，熟悉的一切，嘴角扬了扬，淡淡的弧度，回答她。
“我也很好……”
“你不相信吗？”卫婉再问。
“不是。”齐风说话了，摇了摇头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
“……”
话落两人都不再说话。
沉默再一次围绕了他们……
“齐风……她是……”这时，卫寒忽然道，冷酷的目光直盯着齐风，非常不满，不满齐风竟然……
齐风眸闪了闪，扫了卫寒握住卫婉的手一眼，而后，竟毫不示弱的对上卫寒的眼：“我不相信是她回来了。”
没有对卫婉说，他对着卫寒说。
下一刻，卫寒怒了，卫婉脸色也变了，苍白之极，许曼却是虽然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，但是心里的不安少了，不由自主的知道齐不会离开她，她……看向齐风，却只看到齐风眼中的伤痛。
她定在那里。
“齐风，你竟然……你竟然不相信是她？你知道你这句话多伤人吗，你知道她为了回来受了多少苦，受了多少痛，忍了多久？”卫寒怒火冲天，冰冷的声音还想说什么，被卫婉阻止了。
她对着卫寒摇头，阻止他再说下去。
她不需要。
也不要卫寒再说什么，不需要，不值得，这个人，这个齐风还是曾经爱过她，对她那样好，为她做过那么多的他吗？还是那个给过她幸福，她为之拼命回来的齐风吗？
不是，他不是！
她的齐风，原来的齐风已经死了。
在知道他和许曼结婚的时候，在他决定另娶的时候，她就知道了，来这里，见他，也只是为了一个答案而已，现在答案她已经知道了，便没有什么好说的。
“我不会原谅你。”什么也不再说了，卫婉拉着卫寒平静决绝的对齐风说道。
说完，她扫过脸色变好似乎得意高兴起来的许曼一眼，扫过全场所有注目的人一眼，拉着卫寒转身，离开，她仰着头，背挺得笔直，背影绝决，坚强。
像是这里再留不住她。
她在彻底的割舍掉什么……
任卫婉拉着，卫寒走之前，也冰冷的看了齐风和许曼一眼，眼中的冰凝结成块：“齐风，没想到……你太让我失望了！”
只留下站在中间的齐风，站在他旁边的许曼。
“等一等……”齐风退了两步，垂下了头，突然，他又抬关，伸出了手，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，抓着那一抹绝决离去的身影，不由自主的开口，只是他伸出的手只伸到半空又落了下来，手心里他什么也没有抓住，只有空气。
空空如也。
他看着卫婉的背影，看着和卫寒并肩离去的她，看到她顿下了脚步，却不回身，是冷冷的背对着他，他眼中各色神情闪过，有痛，有伤，有悔有恨，有太多的东西，最后一定，变成了晦暗不明的深色。
“你要去哪里？”他说。
说完，全场屏息。
许曼的唇被她咬破，苦苦的涩。
卫婉闻言什么也没有说，顿住的脚步迈出，什么也没有留下，拉着卫寒离开。
再不回头。
再不停滞。
“卫婉……”齐风收回落在半空的手，握紧成拳，颓然的低下头，口中低喃，谁也听不见他说了什么，看到他口中那一抹血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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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卫婉和卫寒离开，整个大厅依然没有声音，都注视着齐风和许曼。
看着他们！
“齐……你怎么了？齐？”许曼目送着那个女人和卫寒离去，转身朝齐风看去，她心里是高兴的，不管那个女人是谁，只要齐风留下来，留下来就是留在她身边，只要这样就好。
她高兴的，带点点得意的看向齐风。
下一秒
她目光紧缩，一凝，脸色陡然苍白，只因她看到了低着头的齐风胸前白色衬衣上洒开的点点血色，还有她手上的血，她瞪大了眼，直直的看着，看得心痛，看得痛恨，嫉恨。
她已经知道了刚刚那个离开的女人比她想的还要重要。
对齐风重要。
他并不是为了她留下来，是有什么原因吧。
许曼心一阵阵的凉！
知道这血都是为刚刚的那个女人而留。
可是，她没有退路了，她已经走到这里，她不会放弃，她已经成了他的妻子不是吗，他的妻子是她，不是别的任何一个女人，她比她们得到的多，她还可以得到更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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