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芷霜把鱼竿交给管家：“那芷霜就先告退了。”
慕惜瑞乐呵呵的点点头。
她走之前，打开了侍女给的纸条。
纸条里写着徐之淮来到王府上之前，曾经前往过副指挥使府邸。
这是巧合吗？
应该不是。
凌芷霜合上纸条，深吸了一口气，越过了高墙，回到了将军府。
赵飞宇被客气的请入了前厅，坐了没多久，凌芷霜就来了。
“宁王殿下来府上，可是有什么事情？”凌芷霜行礼后开门见山的问。
“来卖个人情。”赵飞宇听说凌芷霜这几日因为禁阁的事，得罪了不少朝中的重臣，就想着帮她安抚平定。
可又想着凌芷霜那脾气，要知道他擅作主张，恐怕会更加厌恶他，就来询问。
凌芷霜冲着赵飞宇笑了笑：“禁阁不方便和皇子们走得太近，殿下要是来说这样危险的话，那就只能宽恕臣请殿下出去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对我那么避之不及？”
赵飞宇能感觉到，凌芷霜在躲避他。
这种躲避，不仅仅是因为凌芷霜是禁阁的代统领，要避嫌。
而是真的厌恶他。
“你还在为江南的事情生气吗？”
凌芷霜厌恶赵飞宇并不是因为这个，只是遵循自己的直觉而已。不过当她听见赵飞宇如此问，就忍不住冷笑了。
“在殿下的眼里，江南几万条人命，不敌臣对殿下的厌恶？”
站在一旁的灵儿左手捏住了右手的手腕，尽量不露出吃惊的神色。
“殿下可真是，高看了臣了。”
凌芷霜实在是忍不下去了，管他呢：“来人，送宁王殿下离开。”
赵飞宇依旧坐着，没有要走的意思。
直到凌芷霜气冲冲的离开后，赵飞宇才在将军府的家将注视下，离去了。
灵儿紧跟在凌芷霜的身后：“郡主，你不该这样对殿下说话的。”
凌芷霜刚刚是真生气，不过也是刻意做给灵儿看的。
她希望灵儿对道士传达，她是多刚正不阿的人。
希望道士利用月娘流放的事情，利用各种事情挑拨她和慕景烨的关系，快速推进他的计划。
她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。
道士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，图什么。
“你如果好好熟读我给你的史记，就应该知道，他如今做的事情多丧心病狂。几万人的命，他问我要生气到什么时候？”
凌芷霜被气笑了：“他把百姓看成什么了？畜生吗？他说杀就杀？”
灵儿的情绪一直都在变化。
凌芷霜继续说道：“什么宁王，这个性格怎么撑得起这个封号，下次他再来，就给我打出去。我不想见他。”
“是。”
凌芷霜准确捕捉到灵儿情绪里的窃喜，就没再继续表达自己的愤怒，嘟囔了几句：“冷心冷情的。”
深夜，凌芷霜刚睡下不久，就睁开了眼睛。
床帘被人挑起。
“世子，你这个深夜进女子闺房的毛病，被老夫子知道了，可要罚你抄书了。”
凌芷霜睡了一会，有了些精神，语气也没有如同昨日那般困倦了。
“听说你差点把宁王扔出去？
”慕景烨回来得晚，听见这个消息，颇为惊讶：“就算他上门不合规矩，你为什么把他扔出去？”
凌芷霜总算见识到传言越来越离谱。
慕景烨就住在隔壁，都传成这样了，外面还不知道怎么传呢？
“你别胡说啊，我怎么敢扔宁王殿下。我只是请宁王殿下出去而已。”
凌芷霜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：“灵儿盯着，我怎么可能不给她看看我是多刚正不阿的？”
慕景烨听出了凌芷霜没说的那部分：“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对月娘心软了，不过是给他们挑拨你我留下的话柄？”
“嗯。”凌芷霜懒得坐起来了，就这样懒懒散散的躺着，说道：“他们肯定会说我亦正亦邪，做事全凭心。”
她说着说着就笑了：“还说，如若你将来登上皇位，做什么事情让我不顺心了，就杀了你。你怕不怕？”
“你不会杀我。”慕景烨很笃定。
在他看出凌芷霜对他的感情之前，他就笃定她不会杀他的。
她其实很讨厌杀人，不过必要的时候也会杀人。
他能察觉出，凌芷霜很多时候，宁愿自己受伤，也要护住他。不管他武功的高低。
他和别人对凌芷霜来说，是不一样的。
“我就知道你懂我的。”
在绝对的信任面前，挑拨算什么？
“你是想试探出道士的目的？”
“既然无处可查，那就逼着他露出目的。”
凌芷霜给慕景烨提了个醒：“灵儿已经去给道士传信了，你手底下的人也会受人挑拨影响。他们会觉得我是个祸害。”
慕景烨眼中包含着深情：“你放心，就算那些人不挑拨，他们也一样觉得你是个祸害。”
“……”
凌芷霜好想给慕景烨一拳啊。
“不逗你了。我就是来问问你把宁王扔出去是不是真的，现在看来，真假参半。你继续睡。”
慕景烨握住了凌芷霜搭在被子上的手。
不冷，不凉。
他还是把凌芷霜的手塞进了被子里。
“那几个丫鬟审不出什么了？”凌芷霜打了个哈欠，有点困了。
慕景烨应了一声。
“对了，今天宁王来是想送我个人情，帮着我安抚那几个因为我带禁阁搜府，得罪的大人。我拒绝他了。”
凌芷霜不讲道理的要求：“所以，你要帮我安抚他们。”
“为什么要我去？”
“我不管，反正我拒绝他了，你就得去。”
慕景烨见凌芷霜无赖的样子，就只好答应道：“好。”
“那个谁？徐之淮对你而言重要吗？”凌芷霜想起那张纸条，试探道。
“嗯。”
凌芷霜半眯着眼睛，有些苦恼。
要是不重要就好了，把他扔到边疆，让他做军医，看他能翻出什么浪。
可惜对于慕景烨来说，他重要。
那就得好好想想了。
“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凌芷霜没有刻意隐藏，慕景烨当然能从她的言行举止里看出对徐之淮的厌恶。
“就因为他对你的几句说教，你就不想见到他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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