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禁阁的那些刑罚我都看过，没有一个是致命的。至于身上受的伤，修复回来就好了。”
这个身子不是凌芷霜自己的，她不爱惜。
疼痛对于她来说，不算什么。
不死就行，只要慕景烨不死，她不被人割喉或者下三秒就死的毒，估计也死不了。
她诚恳的说：“只要你来看我，我就不会死。”
她说的是真心话，可慕景烨却误会了什么：“看着我就不疼了吗？”
“啊？哦。”凌芷霜啧啧了两声：“我怕什么，不还有你呢吗？我这边闹事，转眼间你不都帮我处理了吗？”
“呵呵，我还真的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啊。”
凌芷霜笑了笑：“好说好说。”
慕景烨瞪了凌芷霜一眼，抿了抿唇，到底没说出什么刻薄的话。
她压根不知道，他刚刚是有多心惊。
凌芷霜不懂，还继续火上浇油：“我们也是很有默契的。”
这默契不要也罢。
慕景烨幽幽的看向凌芷霜，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。再这样下去，他都要得心疾了。
“嘿嘿。”凌芷霜不知道又怎么招惹到慕景烨了，不管因为什么，笑总没错。故而凌芷霜对慕景烨笑了笑。
慕景烨觉得好糟心啊，这个笑容。
他避开，不再继续去看凌芷霜。眼不见心不乱。
“好啦，不要生气了。我请你吃仙鹤。”
“你求了两只仙鹤，还没吃呢？”慕景烨被凌芷霜话题一带，气消了一些。
“那两只仙鹤所住的池塘距离厨房很近，他们养出感情了，不满意我把它们当口粮。”凌芷霜有点郁闷。
慕景烨心里舒畅了许多。
“那再买两只，烤着吃。”他见凌芷霜的眼睛亮起来，就逗她：“你看着我吃。”
凌芷霜脸色立马就变了，脸都气鼓了。
忍了忍，大概觉得太憋屈了，一脚踩在了慕景烨的鞋子上。
他今天穿的是白鞋。
“……”
晚间，凌芷霜拎着吃的来蹭饭。顺便带来了给慕景烨第二份礼物。
慕景烨掀开了包裹得花里胡哨的礼物盒子，看见一身大红的衣袍，有些哀怨的看向凌芷霜。
书童压了压企图往上翘的嘴角，看了看慕景烨又看向凌芷霜。他之前怎么就不知道慕景烨有那么多小表情。
果然，有了媳妇就不冷冰冰了。
凌芷霜正在捧着茶杯喝茶，察觉到了慕景烨的视线，扭头：“你不喜欢吗？皎玉公主大婚，哦，不是。是险些大婚的那日，我见你穿红色很好看啊。”
书童提醒道：“郡主，那是暗红色。”
“管他呢。”凌芷霜摆摆手，继续说道：“如若你不喜欢，那我给你做件素的？”
慕景烨合上盒子，在凌芷霜收回盒子前，把盒子递给了书童：“收起来。”
“这不是挺喜欢的嘛。”
她说完，就从小食盒里拿出了琉璃酒壶和酒杯。
酒壶里装着淡红色的荷花酒。
“你到底是，做了多少琉璃的东西？”
“也不多，就十几件？在那边探子多，不好用。在你这边自在点。”
这个不是特意做的，是做茶壶时，因为不耐高温废弃的。她觉得还不错，就拿来当酒壶。
她给慕景烨到了杯酒：“北蛮好像最近准备进犯。”
她也不确定，禁阁偶尔收到消息，从去年秋天到今年春日。按理说冬日都过去了，北边的草也该长出来了，他们应该不会再来。
可不知怎么的，最近凌芷霜有些不安。
“你确定？”慕景烨反问。
“不确定。”凌芷霜忧心忡忡：“我担心我爹。”
那种不安来得很突然，好像突然就焦虑了起来。
“都怪那个道士。”肯定是想多了乱世，才会莫名其妙的焦虑。
哪里比战火延绵更惨烈的乱世呢？
巫祝的感觉向来准确，凌芷霜虽然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，不过既然有感觉，就应该会发生些什么。
他得派人留意北边。
两个人各怀心事，吃完了饭，凌芷霜也不带走那套酒壶，拎着空了的食盒又翻了回去。
回到院落，管家来询问她朝中几个官员的红白事，她要不要参加。
被她回绝了。
管家也不意外，得到答案就走，没有要劝说她前往的意思。
灵儿跟在凌芷霜的身后，终于开口了：“郡主常常翻墙去找世子到底有些不合规矩。”
凌芷霜停下脚步，摸了摸冲过来的小白：“什么不合规矩？”
“世子和郡主还未成婚，郡主每日不顾礼法的去找世子。原本奴婢想，郡主开心就好，可今日偶然听见人谈论。”
凌芷霜蹲下身，揉搓着小白软乎乎的耳朵：“说什么？”
“说郡主不要脸面了，一个未出嫁的姑娘，成天没日没夜的去找男人。”
凌芷霜搂着小白抬眼，瞧见灵儿红了眼。
她眯起眼睛看清楚了灵儿的情绪。
虽说是算计，可灵儿说到这些的时候，是蕴含着悲愤的。
凌芷霜微微一笑：“他们这样说我，你很生气？”
“难道郡主不生气吗？”灵儿有些不敢正视凌芷霜，咬咬唇：“不过他们也算说得有理，郡主长年累月的去找世子，多少是有点不好。”
凌芷霜能看见灵儿强忍着对她的恐惧，小幅度的退了一步。
“我又不活在别人的故事里。他们爱说说，和我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虽说这样，可是……”
凌芷霜用手抵着唇：“嘘。”
小白对灵儿露出了尖锐的牙齿。
灵儿这次不是小幅度的后退一步，而是猛地后退，差点撞上了拐角的花盆：“郡主……”
“这些话不能再说。”
凌芷霜揪着小白的耳朵，带它离开，嘴里还念念叨叨的。
“你也老大不小了，做什么去追仙鹤，它能飞你也能飞啊？去追就算了，还滚一身泥……”
她回到房里，从竹篮子里拎出了一个圆球，丢给小白哄它玩。
回想起灵儿刚刚那些话，忍不住笑了笑。
侍女端了茶水进来：“郡主在笑什么？”
“我用过的招数，反过来用在我的身上？”
她当年几次用舆论逼迫皇上做选择，现在道士用舆论给她施压，企图把她拉下神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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