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心里痛快？我只是为了保命。”
凌芷霜下江南时，没有想过要动朝中的任何一个人，是他们紧紧相逼，死了也活该。
昔日辉煌的宰相府，没入火光中。
官府等出动，救火清点人数。
发现所有人都在，除了杜帧。
“老爷呢？”宰相夫人拉扯着那小妾的衣裳：“你是不是只顾逃命，没管老爷？”
那小妾颤抖着，“老爷听见书房出事就离开了，夫人可以查明。”
宰相夫人给了小妾一巴掌：“查明什么，你个贱货。”
宰相府占地面积大，虽说周围也有些邻居，当晚没风，就没什么向左右烧，只烧坏了几个房子。
隔天。
一大早，凌芷霜顶着普普通通的脸，身上穿着普通的衣服，随着环宇钱庄的马车后，出了城门。
在他们走了不久，京兆衙门就找到了宰相烧成焦炭的尸体，查明是他杀，京城戒严。
再次下江南，凌芷霜用了三日。
她进了客栈，把假扮她的人换下来。
处理了因为赶路撕裂的伤口后，对站在门前，冷冷看着她的小高微笑：“事情不都解决了吗？你为何还要哭丧着脸呢？”
“郡主，这件事我不会瞒着将军的。”
这也不算什么威胁，就是一个老妈子觉得自己殚精竭虑，而凌芷霜却不当回事的心累。
“嗯，你别生气了。”
小高要告诉凌高寒这件事，凌芷霜没有放在心上。
她觉得背后有点疼，敷衍过小高后，就躺在了床上。
隔天，她身子滚烫起来。
凌芷霜接过医女递过来的药一口喝尽，无限回味口中的那种苦药：“这算是报应吧。”
她就算能从江南前往京城处理掉当朝宰相，但到底还是个人，是个人就会生病。
小高坐在凌芷霜的身边，恶狠狠的说：“我会告知将军的。”
凌芷霜看了他一眼，那眼神中，分明写着一句话：“你看我在乎吗？”
慕景烨回来时，是第九天晚间。
他一回来就听客栈掌柜说，凌芷霜发烧那么多天终于见好转了。
于修为心里记挂着凌芷霜，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换，就就匆匆的想去看看凌芷霜。刚踏上台阶，就看见屋门打开了。
凌芷霜走到围栏边，低头看向慕景烨：“事情都解决好了？”
“没有一个活着。”慕景烨知道凌芷霜的发烧是装的，为什么？这样看她脸色那么不好？
“那就好。”
凌芷霜对于修为微微一笑：“多谢于将军了。”
于修为耳朵红了，不自觉的上了几步，对凌芷霜说道：“你看起来脸色不好，还是多休息为好。”
凌芷霜答应了一声，转身进门了。
慕景烨看着两个人的互动，冷笑了一声，到底没说什么。
书童跟着慕景烨上楼，在经过于修为之时，说道：“郡主和世子还有婚约，请将军记得这点。”
于修为动了动嘴，想说些什么，到底没说。
深夜，慕景烨听书童汇报完从禁阁那边得到的京城的消息。
杜帧被仵作认出是被杀，京兆衙门也不算是完全废物，他们查到了放火的是来自于江湖门派。
“江湖，江湖可大了。做杀人生意的，又不是一个。”
慕景烨知道凌芷霜会做好，可没想到做的如此的漂亮。
“是。”
慕景烨捏着书页翻了一页，问：“太子那边呢？”
“东宫传来消息，说是太子怀疑是世子做的。这个手法和宰相密谋杀害郡主和世子的手法一样，他害怕了。”
“他也不算蠢。”
书童汇报完京城的乱局，说道：“这次郡主的行动，明着说要保护世子，可更多的是小孩心性，觉得你扎了我一刀，我就还一刀回去的这样的小孩心性。”
他隐隐觉得有点不对：“郡主的心智太厉害了，很多事情我们都察觉不到，她就一定动手了。”
“她在乎的不过那一点东西，路上她有无数的机会能杀我，却没有动手。”
慕景烨仔细想来也觉得奇怪：“她对我很好，好到一点伤也不愿意让我受。觉得我着凉会提醒随行的人注意。”
书童听着这些话，脱口而出：“郡主是喜欢世子吗？”
慕景烨：“……不可能。她怎么可能会喜欢我，女子看喜欢的男子，不是这样的眼神。”
书童不理解这些大人物的喜怒哀乐，只是尽职的提醒：“郡主的心智太厉害了，不管如何，世子都要提防。”
慕景烨知道凌芷霜对他的感情不是喜欢，他很清楚应该是利用。
利用两个字浮上心头，他觉得有些不甘和无力。
“她救出来的那个女子，如今在钱庄手里，帮着做点杂活。”
他压下那些本不该出现的情绪，和书童解释：“这是她给我的一个把柄，证明，丞相是她亲手了结的把柄。”
书童垂眼：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她心智是厉害，不过她想守护的却不多。”慕景烨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：“算了，你下去吧。”
此时，门被敲响。凌芷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：“我可以进去吗？”
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，吹得烛光摇曳，桌案上的书随着风翻了好几页。书页碰撞发出沙沙声，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慕景烨的心上。
他按着自己的手指关节，又松开，才回到：“进。”
凌芷霜推门进来，在书童行礼时点了点头：“我来给你送钱老板的书信。”
她在慕景烨面前坐下，并没有直接把书信给他，而是对他伸出手：“我从江南上京城，一路辛苦，杀了杜帧。而你没有什么表示吗？比如，钱？”
慕景烨失笑，从不远处的木盒子里拿出了银票，塞到了凌芷霜的手里。
“你堂堂一个郡主，又是二品将军的独女。据我了解，凌将军对军费一点都不感兴趣，没有中饱私囊过。只是对蛮人大打出手，缴获的东西大部分上交陛下，小部分得到陛下的允许收了。将军府缺钱吗？”
“将军府是将军府，我是我。钱这种东西，还是握在自己的手里比较好。”
凌芷霜把银票收好：“如果有一天，我爹解甲归田了，我们得有钱才能买得起田啊，不然种什么？”
“你不是会算命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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