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兰芽：“……我就要征询医生的意见，看他知不知道那个国家的医疗水平可以做爷爷的手术，要是有，那，以后就去外国做！”
现在是啥年代，这种想法可不能有。
沈远当然不认同这样的话了：“外国？这怎么可能！首长这样的人，怎么可能跑到外国去！”
甘兰芽很坚定：“以后会开放的，开放了就可以了。”
“以后？嗬！以后是多久？”
“快了。”
“快了是多久？”
这……
倒不是甘兰芽不要说。
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很敏感的，不能直白的说。
虽然她的记忆并不能完全记得后面的事情，但是只要换届选举了，新领导人上台了，改革就开始了，一切会飞速发展。
对外经济也一样。
甘兰芽：“最多再有个半年吧，就会好起来。就算是爷爷去不了国外，去香江总是可以的。再不行，我出去国外，请个医生回来给爷爷治！”
“小甘同志，你这……远水解不了近渴啊！”
“不会太远的，相信我。沈队长，你先不要愁，爷爷这个人是非常敏感的，你越愁，他就会越烦躁，我们都假装很放松，他才能放松下来，我也会尽力都带着孩子回去陪他的，肯定不会让他孤单彷徨的。”
沈远看甘兰芽。
这位年轻的女士并没有长着和老首长一样的眼睛，但是目光，却一样的坚定而执着。
沈远竟然感到了一丝安慰：“谢谢你，小甘同志，好吧，我……等着。”
甘兰芽微笑：“嗯，沈队长，也很谢谢你跟我说这些，非常感谢。对了，今天这里的活动结束，你能和爷爷一起回去我们家吃饭吗？孩子们也该看看太姥爷呢！”
沈远终于也露出了笑容：
“好，一会儿结束了，我和首长说，他一定很高兴，他今天一早来这里，就很高兴，一个劲的和一起来的老同志说，他来庆华看孙女，孙女是庆华大学生，自己考的那种！”
前面沈远说甘之柏的病情，甘兰芽没哭，却在听见这些话的时候，开始破防。
爷爷心里，其实是非常不希望自己长睡不醒的，非常希望自己可以和孩子们多点时间在一起，但是他那样的人，绝不会和甘兰芽这些孙子孙女们直接说。
甘兰芽仰头，把即将流下的眼泪憋了回去：“那就这么说定了，我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说好了，甘兰芽就回了会场。
她坐的座位在中间，回去的时候，势必要经过别人的膝盖，偶尔也会碰到前座人的头发之类的。
就听见前面一排有人回头讲了一句：“走来走去的，不知道到那儿鬼混去了，真讨厌。”
声音不大不小，正好够前后左右的人听到，而说话人的前排，就是甘之柏校长等人坐着的领导席了。
甘兰芽就看见甘之柏从领导席转过头来看。
可把甘兰芽吓了一大跳。
不想给爷爷丢脸呢。
甘兰芽连忙矮下身，把身子藏起来，匆忙间，似乎踩到了谁的脚。
就听见有人低低的“哎哟”了一声，有人笑：“甘兰芽，你踩着班长的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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