厨房里，袁小娥小心翼翼的和冯朝晖说话：
“冯队长，那个，你和谢师傅说他对象的事，你就不能捡好听一点的说吗？谢师傅一个小姑娘家，又要带弟妹，又要管饭店，还得照顾我，心里记挂对象也不好意思说，但前一晚上做那些糕饼做到深夜，说是要你给帮忙他对象送去的，我瞧着她眼睛都熬红了，怪不容易的。”
冯朝晖瞄她一眼，嘟囔：“你们女人就是这样！那我刚才说的都是事实嘛！”
袁小娥就垂下眼，不敢说话了。
冯朝晖看看她，在她附近蹲下，摆弄袋子里的鸡，有意无意的又自己加一句：“那后来我不是已经捡好听的说了嘛！”
袁姐就笑了：“是呢，冯队长后来说的就很有趣。”
冯朝晖也笑起来：“嗐，我就是和她开玩笑的，她性子直爽着呢，没事的。”
袁姐缓缓的转一下坐久的身体，拾起毛线继续织：
“唉，女孩子啊，再是直爽的，提到自己在意的人，就不直爽咯！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嘛，心里装着人，总不好意思说的嘛。”
“男人也一样啊，难道男人会说吗？”
“哈哈，我不知道啊，我不大懂男人，要不我怎么差点被男人打死了呢。”
冯朝晖一下一下的拔鸡头上的毛：“现在没人打你了，你不用记着以前的事了。”
“我不记。我就是不记了，我才敢跟人说呢，真是像重活了一辈子似的，这还多亏了冯队长。不然我死了，估计已经要过五七了！”
“你这个女人，大过年的，说什么呢！”冯朝晖踢一脚鸡，被绑了翅膀的鸡无奈的蹦了蹦。
袁小娥连忙说：“对不住，是我瞎说了。”
冯朝晖把鸡拎回来，继续拔它头上的毛：
“确实是瞎说，好好的织毛衣不是挺好？你给我织好点，大冷的天，我等着穿呢。”
“啊这……”袁小娥抬眼看看冯朝晖：
“冯队长是穿得太单薄了，快好了……再不然，你先把身子穿去？还有两个袖子，改天我织好了，让谢师傅给你送去，你让你妈或者你姐妹给你装上就能穿了。”
“我没妈，我还小我妈就病死了，所以也没姐妹。我爸前年也去了。”
“对，对不住，我就是嘴巴笨。”袁小娥再看冯朝晖，眼里就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。
这种毛茸茸软乎乎的东西，冯朝晖接收一眼就受不了。
冯朝晖别开头，想想又别回来：“这有啥对不住的，没事，就是因为那样，我可稀罕毛衣了！你好好织啊，再过一两天我来拿，认真点嘛！”
“哎！我一定认真织。”
“也不用太认真，你那只手，真的没事吗？”
“没事，医生说多活动反而好，当时就是硬生生打断的，没怎么碎，好的还挺快呢！”
“哎！你这个女人，以前的事你就不要提了吧！”
“哦哦，我不提，不提。”
谢兰芽进来的时候，就听见最后两句，看见的，是冯朝晖凶巴巴的瞪袁小娥。
谢兰芽就扯住他袖子往外拉：“你又说袁姐什么呢！这么半天还是没杀鸡，你不杀你就走吧！”
袁小娥挺起身子：“谢师傅，谢师傅你别赶他，是我让他试毛衣来着，耽误了。”
谢兰芽：“你看你，你每次都说袁姐，袁姐还帮你说话！”
冯朝晖“嘿嘿”笑着拎了口袋去杀鸡：“那是，人家知道我是好人，就你，帮你和何遇跑腿，你还总把我当恶人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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