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世间都有其缘法，有因果，这个说法不能说是错的。
可在有能力改变的人面前，这就只是说法。
说白了，这一人一妖都是随心所欲冷心冷情之辈。
愿意便救，不愿意便袖手旁观，毕竟跟他们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，救不救都没有错处。
“现在，你知道为什么心口发闷了吗？”
“略知。”
“那，你还想继续体验下去吗？”
“可。”
牧醉欢嘴角一抽，装什么高冷！
这么一张让人见之忘俗的脸，带着浅笑才是最迷人的，就比如他们第一次见时那样。
板着一张脸的他，虽说也分毫不减他的美貌，可她不太愿意看到这幅表情的他。
跨出半步，伸手将其嘴角轻轻扒开。
“作何？”
“你笑着好看，我喜欢看你笑。”
白玉仙尊皱了皱眉：“小灵猫，你，似乎变了。”
“变？怎么个变法？”
“同上次你说喜欢我相比，这次的你演得更真实。”白玉仙尊很正经的观察她的表情，末了还肯定似的点了一下头。
牧醉欢气结。
能不真实吗！她确实动了心好吗！
虽说只是浅浅的懵懂的好感，可她并没有忽略这种感受。
只有真正用了心，才能真实。
可她不能说，毕竟这丫的惦记着凌波呢。
不管是因为喜欢还是占有欲，他心里没有她牧醉欢就对了。
牧醉欢脸一板，没好气的说道：“选人！”
对于上一秒还是笑着，下一秒就气呼呼的牧醉欢，白玉仙尊满眼不解，不太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，让这小灵猫气成这样。
无疑，这样的小灵猫，对他来说更为真实。
曾经的牧醉欢在面对他时，也是灵动的，可现在的她，更为生动。也……更为动人。
“就他了。”
看向白玉仙尊指着的人，牧醉欢眉头一扬。
这人……哈，有意思了！
将白玉仙尊的神魂分出附在其上，牧醉欢便迫不及待的问道：“怎么样怎么样，有什么特别的感受没有？”
白玉仙尊拧着眉，一脸怪异。
先前神魂附体时，那感觉很浓烈且单一。
可现在……那复杂的情绪，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！
刚刚没有仔细看此人的模样，如今一看，他便觉不妥：“小灵猫，女子涂脂抹粉是为了悦己者容，那男子……”
“自然也是！”牧醉欢一脸肃容。
被白玉仙尊神魂附身的男子，是一个身量不是很高，容貌清秀，脸上涂着脂粉，头上簪着花的男子。
此人行走间，左手很自然的捏着兰花指，步伐很小，如同礼教极好的闺阁千金。
同谁人目光相撞时，脸上会下意识的露出一抹娇羞的笑意。
若是看背影，定会让人误会这是一名娇俏的姑娘。
牧醉欢之所以说有趣，是因她注意到此人藏在衣领下，有一抹红痕。
且……
“这是何地？”
白玉仙尊目光处，是一处楼前放着一块空白牌匾的小楼。
他不知这是什么地方，但牧醉欢知道啊。
许多地方的小倌馆是没有名字的。
之前她二人出城时，顺眼便瞧见此人从小倌馆中出来，等回城后，哪知白玉仙尊的运气这么好，随便一指，便指向了小倌馆出来遛弯儿的小倌儿。
“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？”牧醉欢坏心眼儿的给出建议。
“你可别耍什么花样。”
“我能耍什么花样？人是你选的啊。”
白玉仙尊轻哼一声，随着牧醉欢一道进入只开了半扇门的小楼。
刚进去，白玉仙尊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。
“这是青楼？”
牧醉欢惊讶：“你知道的不少嘛。不过，此地并非青楼。”
白玉仙尊可不信，他曾在凡俗游历时，又不是没有因为好奇来看过青楼究竟是什么样子的。
不管是哪处的青楼，但凡规格稍大一些，一进门便是垂挂着的幔帐，再往里，便是桌椅。
而被桌椅环绕的，则是用于表演技艺的圆台。
厅堂宽大，而两侧则是阶梯，形成环形的走廊，各个厢房，便是依着走廊而建立。
不是每个青楼都是统一格局，可也大同小异。
穿过幔帐，就听得一声嘤咛传来：“爷，这大清早的，何必急切呢？爷还是早些回去歇息，等夜深了再来也不迟啊。”
“哈哈哈，杨柳说得极是，那，今晚你便等着爷。”
“爷都发话了，杨柳自是乖乖的等着爷驾临。”
白玉仙尊脸色登时一变，恶狠狠的瞪着牧醉欢：“你还说不是青楼！”
牧醉欢无辜状：“真不是啊，这是南风馆！”
白玉仙尊的脸更不好看了。
先前他还在心中默默的鄙视此男子大清早的逛青楼，结果得到这样的答案！
这还不如之前的想法呢！
“收回本尊的神魂！”
自称从‘我’又变回了‘本尊’，可见他的认真了。
只是……
“为什么？”
“那人是小倌！”
“小倌又如何？同样是人，同样有七情六欲，同样会喜欢上他人，拥有一片真心。”
“可这样的人多是喜欢……”
“喜欢男子是么？”牧醉欢一脸无所谓，“感情是不分男女的。人和妖、鬼、仙都能相爱，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上同自己一样性别的人类呢？”
“你这话虽说有几分道理，可本尊不喜！要本尊体验，本尊应下了，可若你强行让本尊体验本尊不喜的情感，只会适得其反。”
牧醉欢伸手摸了摸他的发，轻哄：“好啦好啦，你不喜欢咱们就换一个，别生气啦。”
被这么一顺毛一轻哄，白玉仙尊险些抬手就是一巴掌。
但一想到自己现在跟凡人没什么区别，便硬生生忍住了。
“换个人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牧醉欢好脾气的收回他的神魂，搂着他飞身凌空而去。
“这是去何处？”
“给你换个人啊，而且，我要给你换个最能直观体验的人。”牧醉欢飞行一会儿，一脸迷茫的看了下四周，“那个，你所在的仙山怎么走？”
“你居然不识路！”
牧醉欢讪讪：“我要是识路，还问你干嘛？”
“既然不识路，你是如何直直的朝着北方而去？”
“你是指上次逃离之事？”
白玉仙尊点头。
“谁知道呢！我本来是朝着东边儿飞行的，飞着飞着就飞偏了。”牧醉欢也好奇了，“那你又是怎么这般快找到我的？”
“凌波说，你往北方跑了。”
牧醉欢：“……”
这算不算是歪打正着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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