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司墨寒的极力劝阻下，江忆寒终于慢慢冷静下来。
两人绷着脸继续听着外间的动静，桌上的咖啡已经放到凉都没有人去碰。
颜冉和杜晴岚依然对峙着。
颜冉仿佛被杜晴岚的话给逗笑，眼中不见半点惊惧。
“想让我死无全尸，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。”颜冉唇角勾起，朝杜晴岚身后扫了一眼。
杜晴岚闻言回头，对上老黑那极具压迫力的视线。
原来，老黑在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之后就不声不响地靠了过来，那满身腱子肉以及那壮实的块头，很难让人忽视他的杀伤力。
“原来你今天是有备而来。”杜晴岚笑了，继而像是泄了气一般，直接又坐了回去。
颜冉对着老黑扬了扬下巴，老黑微微颔首，找了临近的空桌坐下，眼神依然警惕地盯着杜晴岚。
颜冉也笑着坐下，“别紧张，我今天敢找你挑明身份，就不怕你再继续对我下手。杜晴岚，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我吗？”
“你当然不是，毕竟这张脸就不同……想必整容花了不少钱吧？”杜晴岚笑着，语气像是在开玩笑：“我实在好奇，当年到底是谁救了你。难不成是齐深齐影帝？还是别的什么外国大佬，他就是这些年来捧你出道的金主吗？”
颜冉笑了：“你不用试探我，我不会告诉你的。”
杜晴岚耸耸肩，冷静下来之后，智商就跟着上涨。
她不动声色地开口：“今天你主动找到我摊牌，想来应该还有别的事要谈，你到底想怎么样？”
颜冉垂下眼睑，暗想杜晴岚其实还是有长进的。
既然如此，她就不拐弯抹角了，直接道：“黎诺是我儿子，那我的小女儿呢？”
杜晴岚心说果然如此，正是因为手上有依仗，所以她才半点不慌。
“什么小女儿，当年我带出来的只有一个黎诺啊。”
“你胡说！”颜冉猛地拍了下桌子，眸色阴沉地瞪着杜晴岚：“当年你明明……”
“明明什么？虽然我也很想把小崽子留在身边，多个筹码我就多份依仗，只可惜他们本来就算是早产儿，身体实在不好，当年走得那么急，路上一个没注意……”
颜冉的眼睛涨得通红，全身控制不住开始发抖。
“总之，后来就只剩下个黎诺。只能说不愧是你儿子，从小性子就不讨喜，我想方设法地讨好他，却根本换不来他的真心，对我的态度又极其冷漠，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。”
杜晴岚语气无所谓地开口，字字句句都在往颜冉心口扎。
颜冉终于控制不住，伸手揪住杜晴岚的衣领，赤红着眼睛问：“你把我女儿弄哪儿去了？”
杜晴岚半分不惧，直接跟颜冉对视，说出来的话却异常残忍：“死了啊。”
“你胡说！”颜冉猛地甩了杜晴岚一个耳光。
杜晴岚却哈哈大笑起来：“痛苦吗？我就是要你痛苦！黎诺被我养成了自闭的疯子，小女儿也早夭，你休想利用他们再重回景宸身边！”
颜冉被杜晴岚说的话打击到，但却并不信她的话。
她不信小女儿已经死了，更不信杜晴岚会不留下其他筹码。
“杜晴岚，我再给你个机会，要想当年的事不被黎景宸知道，就趁早告诉我女儿的下落，否则……”
“否则你怎么样，以为景宸会相信你说的话吗？一场大火，早就把所有证据都湮灭，哪怕你现在站在他面前，他也认不出你！”杜晴岚眼中满是不屑，“别忘了，当年他就不想娶你，他心里的那个人从头至尾都不是你！现在你虽然出现了，身边却有了其他男人，还跟别的男人有了儿子，你以为他会要你吗？”
颜冉气得吞了口口水，心中不能平静。
“我不需要他认出我，只要我把当年的真相说给他听……”
“别做梦了。”杜晴岚嗤笑，“当年的你对他来说本来就是个累赘。当年他是怎么拒绝你的求婚，就连你怀了他的孩子都无动于衷，那时候的你有多卑微你都忘了吗？你以为背后如果没有他的默认，我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得那么天衣无缝吗？”
颜冉沉默了。
确实，这也一直是颜冉怀疑的事，当年那场大火，未必没有黎景宸的指使。
只不过，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这事跟黎景宸有关，杜晴岚说出的话，她并不准备轻信。
“不信的话你就试试，看到时候景宸是信你还是信我。”杜晴岚又说：“虽然你女儿去世了，但你不想知道她的葬身之地吗？”
颜冉猛地抬起眼睛，狠狠地瞪着杜晴岚。
“答应我两个要求，我就把地方告诉你。”杜晴岚说。
颜冉喉间滚动，半晌后终于哑着声音开口：“什么要求。”
“第一，撤销对杜青青的起诉。虽然她是只吸血鬼，可毕竟是杜家的亲戚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。”
颜冉嗤笑一声，对于杜晴岚为什么要护着杜青青的原因心知肚明，但她却没有戳破。
“另一个要求呢？”颜冉问。
“第二，你不能对外公布你的真实身份！”
颜冉笑了，“你当我傻的吗？我要想公布，随时都可以公布，你又奈我何？”
杜晴岚也跟着笑：“你女儿下葬的地方在我的地盘，只要你想见到她，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。除非你永远也不想再见到她，我立刻就让人毁了她的墓地，让她死了也不得安宁！”
“杜晴岚，你敢！”颜冉肝胆欲裂，无比愤恨地瞪着杜晴岚。
杜晴岚笑得很是得意：“你猜我敢不敢？”
颜冉深呼吸一口气，真的很想把眼前这人得意的嘴脸都撕裂，最终还是强行忍耐下来。
“好，我答应你。”颜冉低沉地开口：“你告诉我那地方在哪儿。”
杜晴岚大概早就料到会有今天，笑容越发得意。
“很好，我现在就把那地方写给你。”
杜晴岚心情很好地叫来服务员，拜托他们拿来纸笔，很快写下一个地址。
“那边是我名下的一座山头，没有我的允许不容任何人靠近，你最好别打其他主意，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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