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去投标还有一点时间，白灿然正在看着沈魏来的方案。
吕秘书推开了办公室的门，没想到白灿然会在里面。
她愣了一会，才说道，“白总，您回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白灿然抬头看了吕秘书一眼，声线浅淡的问道，“今天上午有没有人进过我的办公室啊？”
吕秘书想了一会才道，“好像沈组长进来过，给您送方案，您不在公司我就让他放在办公桌上了。”
白灿然正在写字的手停了下来，似是在思索着什么。
“白总？”
“没事，你先出去吧！”
下午一点的时候，白灿然带着沈魏来和吕秘书去了招标现场，恰好也碰到了韩霄。
对方表现的很自信，那张人模狗样的脸上明显的胜券在握。
他们恰好碰到，韩霄低语了一句，“白小姐，你不选择我，一定会后悔的。”
“韩先生这话说的为时已早，谁会后悔还真说不准呢！”
沈魏来看着韩霄，那眼神带着一些警惕。
仿佛他再靠近白灿然一点，他就会动手了一般。
微微的眯了眯眸子，韩霄目送着白灿然和沈魏来离开。
跟在他们身后的吕秘书和他的眼神对上，便匆匆的挪开。
招标的方案书是沈魏来写的，因此他有些紧张。
“白总，万一方案不通过，我们拿不下这次的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白灿然截断他的话，安抚道，“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拿下来的，而且你的方案就算不能用在这次的竞标上，公司的其他合作也可以。”
投标的过程枯燥无味，除了要在方案上胜出以外，还有价格方面也要考虑。
韩霄先他们一步拿了方案上去讲述。
然后他所说的内容却是沈魏来写出来的方案。
沈魏来睁大着眼眸，不可置信的道，“白总，他的方案……跟我的一样。”
就算真的有人想法一样，也不至于在各方面的细节上如此雷同。
沈魏来有理由怀疑，这就是他的方案。
他咽了咽喉咙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异常着急的解释道，“我发誓这个方案是我自己想的，我不知道为什么韩氏的韩总会跟我的一样，但是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
说到后面，他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。
“嗯，我相信你。”白灿然微微的笑了笑。
她朝着沈魏来看去，那眼神带着莫名的信任，“方案是你写的，只不过被别人拿去用了而已。”
沈魏来顿时不再解释，他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信任，她是真的相信这是自己的方案。
“怎么会这样？”
“公司里有内奸。”白灿然说道，话语轻飘飘的，似是一点也不意外。
一旁的吕秘书将手不自然的蜷缩在一起，随即又松开来。
“白总，现在要怎么办？韩氏集团说了我们的方案，那我们这次的竞标……”吕秘书紧张的问道，看起来颇为的着急。
白灿然撇过视线，看向着吕秘书，“该怎么办？吕秘书没有帮我想好吗？”
吕秘书的心脏倏而一滞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。
台上的韩霄已经说完了方案，此刻他的眼神挑衅的落在了白灿然的身上。
白灿然冷漠的看着他，情绪里似是没有太大的怒意。
下一个就轮到他们鼎鸿建筑上场。
沈魏来本要上去，可方案被别人说了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。
正踌躇着站起身，白灿然先他一步，“我来吧！”
她走了出去，恰好跟韩霄面对面的碰上了。
韩霄压低着声音道，“我早就说过你会后悔的，韩氏的大门一直为你开着。”
“我也早说过，不要高兴的太早。”
白灿然走了上去，将电脑桌面的方案文件夹打开。
里面有两份，一个是沈魏来的，一个是她和晏随安弄得。
原本她以为赵建川昨天一气之下带着自己的人离了公司，那沈魏来最终的方案应该不会流出去，没想到千算万算却忽略了自己身边的人。
内奸不是赵建川身边的，而是她自己。
怪不得了！
白灿然嘴角划出一抹笑意，随后就开始侃侃而谈了起来。
沈魏来看着她的方案，表情有些惊讶。
这方案比他的好了很多，他没有考虑到的环境问题也说上了，听的那些负责招标的人连连点头，很是满意。
最重要的是，她在价格方面让利很大。
韩霄紧蹙着眉头，实在没有想到他们这边还有备份方案。
他的目光看向着吕秘书，很明显的责怪。
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，白灿然这边顺利的拿到了招标，韩霄败了。
离开的时候，韩霄的面色铁青，白灿然则表情闲适，顺势的道，“我早就说过，韩先生不要高兴的太早。”
越是得意忘形的人，越容易失败。
回到了公司，沈魏来一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白灿然回头，朝着他直接的开口，“有什么想问的，就说吧！”
“白总准备了另一个方案。”
“原本就想要用你的方案来竞标的，只是没有想到……”余下的话白灿然没有说，但沈魏来却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索性，她并不是一开始就决定不用自己的方案。
“白总是早有准备了。”
“也不算。”白灿然摇了摇头，解释道，“我原本以为整个公司里应该没有人能够做出方案，所以只能自己准备，没想到你出乎我的意料之外。”
沈魏来因为她的话，心脏砰砰的跳动了起来。
一旁的吕秘书整个人是一直魂不守舍的状态，连带着白灿然的视线挪到了她的身上，她也没有发现。
“吕秘书。”白灿然喊道。
吕秘书抬起头，“白总。”
“你不想要跟我说点什么吗？”
“我……”吕秘书那张脸很明显的惶恐。
“韩霄开了什么条件，你答应给他做内应？”
“白总，是我鬼迷心窍，是我不对，您不要开除我。”吕秘书一下子慌了。
从白灿然拿出另一份方案的时候，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。
“做了这种背叛公司的事情，却还要我别开除你，你说这话不觉得自己脸大吗？”
白灿然自问自己不是什么毒舌的人，但这番话说出来已经让吕秘书面红耳赤了起来。
“白总……”
“你还有什么想说的？”白灿然问道。
吕秘书张了张口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。
她确实没什么好为自己辩解的。
“那就收拾东西，离开公司吧！”
过了一会，白灿然便将人事部经理叫了过来，“我想要知道吕秘书的一些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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