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打得血肉模糊，眼睛肿胀成一条线的孙玉婷终于从巨大的惊恐之中回过神来，她艰难的扭头一看，露出一个根本就不能成形的笑容，比哭还要难看。
“哈哈，我爸来了，我爸来了！顾一凡，林如颜，你们死定了！给我等着，等着！”
孙玉婷的脸上滴滴答答的淌着血，走廊里全是血腥味，闻着就让人头疼恐惧，加上那几个保镖也都在用残破的肺喘息着，地狱一样的场景怎么可能不让那孙涛天震怒？
所有人都吓傻了，除了顾一凡。
“我们还是赶紧给孙总跪下吧！孙大小姐被毁了容，这是多大的事情啊！”
“那么多人啊，一个个凶神恶煞的，手里还拿着武器，我们全都要报销在这里了！”
“他妈的就怪顾一凡，这个王八蛋他到底做了什么！该死的，不就是一句气话吗，他还真的在人家脸上动刀子！”
林如颜的员工，居然全都站在了她的对立面，把顾一凡骂得简直不是人，说得难听至极！
近了，又近了，孙涛天的脸色那么难看，他身后的人一个个看起来都充满了敌意。
孙玉婷哀嚎着扑了上去。
“爸爸呀！”
孙涛天楞了一下，他还真的没有认出孙玉婷来！
一来是孙玉婷的脸早就变了样，还有一个，她每天都要穿新衣服，孙涛天又总是夜不归宿，两父女根本就不知道对方今天是个什么打扮，有什么特征。
“你......你是玉婷？”
孙涛天震惊无比。
“糟糕了糟糕了，你们看啊，孙大小姐被打得她爸爸都不认识了，这得多重的手啊！”
“面对一个柔弱女子，顾一凡你是怎么能狠下心来的！”
指责愈发多了，矛头都对准了顾一凡，可是他却轻轻的拍着林如颜的肩膀，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。
“爸爸，你快给我报仇啊，那个男人就是顾一凡，他打我，他打我，从小到大，你都没有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，可是他......”
孙玉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血泪纵横，看得孙涛天的眼睛都发红了，他一定心疼坏了吧？
众人噤如寒蝉，空气中只飘荡着孙玉婷的痛苦哭声。
就连林如颜也都替顾一凡捏了一把汗，她哪儿想得到，顾一凡居然还真的毁了孙玉婷的容貌！
这可真的是很严重的事情，孙涛天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，哪怕之前确实是孙玉婷带人过来找茬，还想要伤害林如颜。
但是，万万没想到，孙涛天的眼神在片刻的怜悯和疼惜之后，居然变得杀气腾腾，并且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光！
而且，这个耳光还落在了孙玉婷的脸上！
所有人都蒙了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？是不是孙总被气糊涂了？天啊，连自己的女儿都打了一巴掌，那顾一凡还能有好？我们还是赶紧给人赔礼道歉吧，别到时候孙总觉得我们看热闹更加可恶！”
“没错没错！快，我们都站好，给孙总鞠躬！”
人们都在窃窃私语的时候，顾一凡却还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孙涛天，他当然认出来这人是谁了。
还真是挺有缘分的，短短一天之内，居然两次见面！
“一凡，你走吧！”
“林总，我看顾先生是走不了的。”
林如颜和小雨都很绝望，尤其是孙涛天那一个耳光，更是让她们觉得对方难以捉摸，这要是顾一凡落在了他的手里，后果简直难以预料，没准是个疯子呢！
“我怎么可能走呢，孙总还没有正式给如颜道歉呢，他教导无方，养出这样一个女儿，太失败了！”
顾一凡的话把周围的人吓得脸都白了，他是不是脑子被门夹坏了呀！事到如今不说给孙涛天跪下磕头，拿出钱来给孙玉婷整容，还敢夸口吹牛？
谁更惨？
林如颜还是孙玉婷？
这不是明摆着的吗！
林如颜除了受了些惊吓毫发无损，那个抓住她的路易斯现在还倒在办公室里动弹不得。
可反观孙玉婷，脑袋肿得都有两个大了，晶晶亮的脸颊上还布满了刀痕，看着就跟个破破烂烂的充气娃娃一样。
这种情况下，还要孙涛天道歉？
每个人都鄙视着顾一凡，都觉得他跟外界传闻的一样，不但是个吃软饭的窝囊废，还专门负责给林如颜惹是生非，让她的生活变得一团糟，怪不得老是被人戳脊梁骨呢！
可就在众人各就各位准备行动的时候，孙涛天就带着那帮气势汹汹的打手扑啦啦一下就给林如颜跪下了，是，是跪下！
“林小姐，对不起，我女儿任性刁蛮，居然跑到你的公司来找你的麻烦，这件事情的源头在我，请您大人大量，让我们争取用最妥善的方式对您进行弥补！”
什么？
这是进入了镜像世界吗？一切都是反着来的？
“现在她变成这样，完全是咎由自取，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，我很感激那个替我教训她的人，谢谢他做到了我没有做到的事情，我诚心诚意跟他说声有劳了！”
孙涛天也看到了之前李银海他们面对顾一凡的时候，那种谨慎的态度，所以他自然也不敢暴露了顾一凡的身份。
而且整个杭城都知道，顾一凡很是听林如颜的话，对她疼爱有加，生活上照顾得无微不至。
所以他一定是很爱自己的妻子，只要求得了林如颜的原谅，那么顾一凡这边就好办了吧？
这是孙涛天的想法，但是在场的人却不知道，还以为他是故意这样挖苦林如颜的。
“爸爸，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！你怎么可以给林如颜这个贱人下跪，她算什么东西！”
孙玉婷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，抓着孙涛天的衣袖就是一通狂摇，脸上却因为变形得太厉害，看不出表情来。
“爸爸，林如颜的窝囊废老公打我！他还在我脸上划了好多道！你是没长眼睛还是怎么着，看不见吗？”
本来孙玉婷在孙涛天面前就有些无法无天，现在说的话也是够难听的。
“你还想怎么样！”
孙涛天怒视着孙玉婷。
“打死他，毁了林如颜的脸给我报仇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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