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问题吗？”
面前身前制服的女子猛地抬起头，莫洵微微一怔，原来是李佳芸。
刚接过莫洵的身份证，她还以为同名同姓，待看见同学的真容，李佳云的脸庞红的像树上熟透的柿子。
“请稍等，很快就好！”
她慌慌张张的，险些撞倒旁边的茶杯。
面前的美女像魔怔了一般，又是一位被自家的少爷迷晕的女人，只不过他们居然认识。
“你在机场工作？”
莫洵无意贬低，不过噪杂的大厅的一线的服务员，依她的条件远远不止于此。
“当年你为何没有参加高考？”
班级里众说纷纭，有的说她得了怪病，也有人说父母过世深受打击，人疯疯癫癫。
反正在高考前两个星期，她和沈灵羽一般办了休学。
“你的机票已经好了！”
李佳芸双手恭敬地呈上，莫洵并未接过来后，立刻递给身后的小助理，“替我改签。”
不由分说把人拉到一旁。
“你放开我！”
她小声的抗议，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在莫洵身后，头一直深深地垂下，躲避着他锐利的目光。
“告诉我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五年了，一千多个日日夜夜！
她时常在梦见考场的情景，梦见忘记带考准考，梦见找不到座位，梦见一次次的复读，甚至于工作了，睁眼还是高三那年炎热的夏天。
她不愿意再陷入梦靥。
“我要工作啦！”
不等她离开，莫洵单手撑着墙面阻挡去路，沉声道：“你和沈灵羽为什么一前一后退学？”
“不关我的事情，都是表姐。”
提到张美美，在爷爷的寿宴上两人翻脸她再没有出现，据说回到学校已经修成学业，毕业后投身于商海。
“告诉我来龙去脉！”
有位貌似主管的女子走上前，却被助理给拦住，陪着笑脸解释。
李佳芸的神色绝望，环抱双臂不住摩挲着，“我自作自受，对不起沈灵羽和小莫！”
莫洵耐着性子，静静地听她讲述。
作为张美美的眼线，李佳芸尽职尽责，将沈灵羽的消息传递出去，终于如愿以偿，她离开高三年级。
在班级女生中，她是最优秀的，再无对手后便将目光望向整个年级，直到发现了小莫，每次考试年级排名都将她远远甩开。
小莫和沈灵羽交好，她不相信连沈灵羽的一位女伴也不比过，明理暗里以她为目标却被远远甩在身后，尤其是物理。
像和沈灵羽一般恐怖的存在，渐渐有了心魔，每次看小莫都像是沈灵羽附身，有一次鬼使神差尾随着她，装作从旁经过时伸手将她往前一推。
当时正好下坡路，刚巧一辆车子经过，小莫不受控制往前扑倒，眼看快要撞上车头，恰好林沣冲上来扶稳。
那一刻，她心中惊恐难安，仓皇逃离。自那以后，发现四周都是小莫的眼睛，不说话，清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。
不论是课间操还是放学之时。
几天下来她再也受不了，夜夜噩梦。梦中的小莫披头散发，满脸鲜血向她寻仇。
有时候白天教室的窗外，似乎浮现出诡异的笑容。脑袋昏昏沉沉的，成绩一下子倒退几百名。
她接受不了，在家里要死要活的。
家人无奈便以生病为由替她申请休学，准备复读一年，考个好大学。
她却再也无法回到之前的巅峰期，无奈之下退而求其次，放弃一等学府选了个空姐的专业。
莫洵不胜唏嘘。
她的成绩考上重点不成问题，却因为嫉妒将大好的前程白白断送。她断断续续说起过往，几乎不曾提及沈灵羽。
“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，若是你再见到沈灵羽，请转达我的歉意。”
泪眼朦胧中，莫洵的神色冷峻，此刻的他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，五年过去了，依旧像颗璀璨的明星，不论何时都引人注目。
李佳芸试探地问道：“还没有沈灵羽的消息吗？”
眼中闪过一丝不耐，莫洵并不同情她，淡淡地扯着唇角转身离去。
工位上有人替代，李佳芸捂着脸庞，禁不住蹲在地上，眼泪自指缝间流出来，再多的懊悔也换不回青春。
她无比羡慕沈灵羽，有个男孩子数年如一日寻找，可是自己呢，沦落在喧闹的机场。
“那位小姐姐好可怜哦。”
助理蠢蠢欲动，手中早已掏出纸巾，却不敢凑上前。
莫洵白了他一眼。
下一航班的飞机在半个小时后，手机铃声响起。
M国的主办方打来电话，“还没登机，改了时间，哦，没事儿。机场已经派人在等待，下榻的场酒店早订好，就等您的大驾！”
挂断电话，莫洵闭上眼睛。
就在此时有位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手中拿着一封信，取下口中棒棒糖指向身后，“那位漂亮的小姐姐给你的。”
莫洵转身时身后空空如也，她所指的方向正是之前李佳芸站立之处。打开信件里面只有两个字，正是目的地，“M国。”
他高考后如愿以偿进入理想中的学府，考入喜欢的物理专业，几年后保研，就在几天前教授掏出一封邀请函，是M国的交流大会。
本不想前往，经不住教授兴主劝说。
什么年轻人得多走走见见世面，M国作为掌握着全球最为核心的技术的国家，举办交流会议，放眼全世界，前来都是最为顶尖的。
他不为所动，几年来喜欢独自呆在实验室，不想再见到形形色色的面孔，直至教授说了一句，“听说你在寻找一个小学妹，曾在物理知识竞赛获得冠军。”
莫洵心念微动，很快改变主意。
思绪中断，再抬头时李佳云已经不知去向，深吸口气抬起手腕，决然踏上了飞机。
两个小时后过去，他的脑袋昏昏沉沉，耳畔不时响起助理吃东西讲话的声音，真后悔带个小跟班。
是父母担心他不会照顾自己，非得从公司选了个年轻小伙，最后不知谁照顾谁呢。
“终于吃饱啦！”
他微微皱眉，难以置信地望着助理面前无数的包装袋，餐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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