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妃？”
见到自己母妃如此着急的模样，元德音张了张口，还想问什么。
但是她很快就想到了，母妃好似……也是从别的世界过来的。
所以母妃的身体，可能也不是她自己的。
如此，那魏乐安刚才说的话，应该是戳中了母妃了，母妃不高兴是自然的。
元德音赶紧伸手过去，紧紧地挽着乐歆的手臂，撒娇道：“母妃，其实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德音已经知道了。德音想说，不管在你身上发生什么事情，你都是德音的母妃。”
“你知道我从哪里来的？”突然，乐歆语气略显阴沉地开口。
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元德音，仿佛要把元德音给盯出一个洞来。
元德音转头，就对上了乐歆略显愤怒的脸色。
她的心微微一沉。
为何母妃现在看起来像是更不高兴的样子。
“母，母妃，怎么了吗？”
“没有什么。我是从别的世界来的这件事，你可还告诉了谁？”乐歆探究的眼神继续盯着元德音，语气多了别的情绪。
元德音又是微微一沉。
犹豫了一下，她轻声说：“就德音一个人知道啊，没有其他人知道了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，在最后要坦白的关头，她还是决定要隐瞒九皇叔也知情的秘密。
深呼吸了一口气，元德音赶紧扯开话题。
“母妃，不说其他的了，您刚才不是说佟妃已经等我们很久了吗，那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，不要让她久等了。”
“嗯。”乐歆点了点头，整个人又恢复了那荣华矜贵的模样。
不用马车，她们一路往着清晓宫走去。
站在清晓宫的面前，元德音看着宫门前牌匾的三个大字。
她的秀眉微微皱了一下。
“音儿，可是有什么问题？”乐歆见到元德音神情不对劲，马上开口问道。
元德音抿了抿嘴，然后很快就回答：“为何要叫‘清晓宫’？”
“因为佟妃的名讳为‘佟晓’，而她的小名之中有一个‘清’字，再加上她为人喜欢清净，故而取了这么一个宫名。”乐歆不轻不重地开口。
原来如此……
母妃连这种事情都知道，看来她与佟妃的关系是真的很好。
元德音的内心慢慢消散了一些疑虑。
“佟妃竟还能自己给宫殿取名，这对一个宫妃而言也太特殊了吧。”元德音也忍不住轻叹了一声。
和皇家人打过交道之后，她很清楚，后宫的女人的生存到底有多艰难。
一般宫殿的名字已经是历朝历代定下来的，并登记在礼部之中。
当然，皇上一时兴起的时候也会给宫妃或者是皇子皇女的宫殿赐名。
而由着宫妃取名，那应该是少之又少了吧。
“德音料想，佟妃当年也是很受宠的吧？”元德音小声嘀咕。
就在这个时候，一个女声响起。
“那是自然，我们娘娘年轻的时候，可是荣宠后宫，就连当年的皇后娘娘也不及我们娘娘耀眼。”
元德音看过去，只见几个宫女从清晓宫里走出来，其中一个小宫女语气很是认真地说道。
现在钟皇后倒台了，皇上也死了，她们娘娘和太子陛下无冤无仇，自然是可以安然成为太妃，如此……
她们这些小宫女说起这些事情来，也没有多少忌讳了。
原来如此……
看着这些小姑娘眉目里的一股股傲气，元德音心想，那佟妃应该也是个有傲骨的女子吧。
毕竟，有什么样的主子，也便有什么样的婢女。
“没错啊，佟妃当年的确是风光无限，若不是因为她没有自己的亲生皇子，后来的钟皇后也不至于那么嚣张。不过也是因为皇子的事情，她与魏魄疏远了，荣宠也就成为了过去……”
乐歆摇了摇头，神情唏嘘不已。
她的语气之中，还能听出她对佟妃的怜悯。
“本郡主看你们这宫殿上的题字，书法娟秀且有力，介于女子和男子之间的写法，这字是谁所写的呢？”
元德音看着那几个宫女，轻轻地笑了一声，然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。
见到元德音好似真的对这个问题很好奇，为首的那个宫女继续回答：“这是我们娘娘所写的，娘娘虽然出身不太理想，但是自幼就作为皇上的伴读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，书法更是不在话下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元德音了然地点了点头。
“二位可是戟王妃和德音郡主？”你那个宫女又出声问道。
“母妃，她们知道您……”元德音震惊地转头看着乐歆。
“嗯，我回来魏国之后，就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告知佟妃了，她自然是知道我还是赤炎戟王妃的事情。”乐歆对元德音点了点头。
母妃连这个身份都告知佟妃了，看来她们的关系真的很不一般，元德音在心里想到。
“嗯，我们正是。”乐歆对那几龙女点了点头。
“奴婢参见戟王妃，德音郡主。”那几个宫女赶紧恭恭敬敬地行礼。
“我们娘娘已经在宫里等会二位了，你们且跟我们进来。”
说完，那几个宫女就在前面带路。
元德音一边牵着乐歆的手，一边跨过那门槛，缓缓从里面走进去。
见到元德音的衣裙有点褶皱，无依上前来帮她摆弄了一下，然后用眼神询问——郡主，那些字可是有什么问题，为何您方才看了那么久？
有问题吗？
说有问题，其实也不算得上是问题。
但若是说没有问题，她又的确有些疑问想不通。
例如……
那个“清”字的写法，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。
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。
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，所以元德音对无依轻轻摇了摇头。
无依也明白她的意思，赶紧恭恭敬敬地退到一边去。
走过了一条长长的小道，元德音嗅到了旁侧传来花香。
“佟妃娘娘竟也是爱花之人。”元德音的余光扫了一圈周围的繁花，轻声说了这么一句。
“回禀郡主，我们娘娘深居简出，一直都不爱理会宫里宫外发生的事情，唯独对养花钟爱极了，每每有花送进宫里来，必定有我们娘娘的一份。”
还是那个宫女，她语气活泼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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