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不飞还是头一次在老头身上看到这种近乎温柔的感觉，他看着阿离的视线太慈祥了。
陈不飞现在才想起来，自己竟然忘记问老头和阿离什么关系了。
“你和阿离，是什么关系？”
“阿离是夕阳之子，是石头组织的未来，是我的孙女。”老头是很认真的说这话。
这些话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很无厘头，可阿离的确是他们整个石头组织的未来。
老头答应等阿离醒过来再定夺，一部分人跟着老头的下属去买车了，剩下的一部分都在医院门口。
走廊里很快就剩下陈不飞和老头，老头突然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。
他这个兜子散发出一股腥臭味道，陈不飞紧紧皱着眉，他现在都不嫌弃清静了。
“这是给你的。”
一个深灰色的小口袋，能隐约看得出来里边小巧的尖锐的硬物。
陈不飞疑惑的望着他，这个老头不是一向看不起自己吗？第一次见面还差点失手杀了自己，怎么突然的......要送给自己个什么玩意？
老头一脸高冷，施舍似的盯着陈不飞，“赏给你的。”
“......”他并不是很想要，老头已经扔过来了。
陈不飞被迫接住，一不小心蹭开了小袋子，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是个小巧又精致的红色扣子，这个东西太小了，应该是某种古董上边的装饰品。
陈不飞注意到这块小扣子后边有小木屑，一小块红色的木屑看上去有些眼熟。
他对这块小扣子模样的红物件感兴趣，已经超过了这个东西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。
“这个是......”陈不飞想起来了，山洞里摆着的那块屏风，老头从上边扣下来的？
那股浓烈的岁月气息......
老头没说话，视线淡淡地落在小扣子上，“我们从来不欠人情，你救了阿离。”
他们所有人都以为阿离命悬一线，石头组织从此后继无人，陈不飞是最大的功臣。
“其实不是我。”陈不飞还没来得及说是那个小男孩救的，护士出来通知阿离清醒了。
老头惊讶那个透明的管子真的能救命，心里也认定了陈不飞是个可靠的。
“爷爷。”阿离一见到老头，挣扎着要起来说自己没事。
“阿离不怕。”
“我守住我们宝物了。”阿离眨巴着两只眼睛，十分天真无邪。
“辛苦阿离了。”老头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柔情，看的陈不飞有些动容。
他们守着什么宝物？陈不飞心里忍不住想，难不成他们石头组织保护着什么古董宝贝？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，一发不可收拾，否则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他们常年住在山洞里不出门？
陈不飞还没来得及深想，突然发现门口一闪而过的白袍身影。
下一秒空文和尚飘进来了，他笑眯眯的和陈不飞打招呼，拎着个水果篮放下。
“阿离，身体怎么样？”
“很好。”阿离脸色苍白着，懂事的让人心疼。
陈不飞恨不得把空文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，空文这才觉察到陈不飞的视线。
他转头双手合十，先是行了一个礼，“陈老板，好久不见。”
“还真是，好久不见。”陈不飞几乎是磨牙说的，空文身上挂着好几串佛珠，缠绕的岁月气息已经在提醒陈不飞价值不菲了。
果然是清静的徒弟，应该是趁着这个机会没少捞一笔，“空文大师还真是，富得流油。”
“陈老板开玩笑了，这段时间我一直穿梭在庙之间传授经文......”
要不是陈不飞之前知道他是个扫地的和尚，估计真的被他这个人模狗样欺骗了。
空文找个机会说要和陈不飞谈谈，留给老头和阿离独处时间。
陈不飞身上还带着老头送给他的那个小扣子，那股味道一直萦绕在旁边，简直了。
“陈老板。”空文在陈不飞发火之前，迅速从自己手腕处摘下来一串珠子带在陈不飞手上。
陈不飞自己都愣住了，眼看着那黑色的岁月气息被系统自动吸收。
今儿他们都是怎么了，怎么都主动送自己东西，而且这些东西一个比一个“贵重”。
空文的这个宝贝虽然和老头的红色岁月气息没法比，可这个黑色足够让陈不飞吸收两千个点数。
“我跟你说，这不是你贿赂就能解决的。”
空文又开始装的人模狗样了，“陈老板，这是师傅吩咐我给你找的，他说你以后会需要到。”
敢情他们一个个的都能预知未来，“是凡人都会死。”
“说说吧，别转移话题。”陈不飞抽根烟，“那天晚上你死哪去了？”
“陈老板，贫僧一直在讲经。”
陈不飞冷笑一声，“别扯了，你以为我没闻到那股香？”
陈不飞和老头赶到的时候虽然来不及了，可是空气中还隐隐约约飘着一股香味。
他知道那是空文身上的味道，他去李老头那给人诵经，沾染的弹古筝女孩子的香味。
尽管被拆穿，空文身上一点也没有紧张，“是的我去了，不过我还是晚了一步。”
“怎么说？”空文这么坦坦荡荡，陈不飞还真是有些不适应。
“没能全救下来。”空文念了一句阿弥陀佛。
先不说空文是怎么去那的，他没能全救下来......
顿时陈不飞清楚了件事情，“阿离是你救的？”
“阿弥陀佛，我佛慈悲。”空文不在乎功劳。
“救了她，又给她扔在破庙，让她自生自灭？”
空文继续笑眯眯，“这是唯一安全的途径。”
陈不飞狠狠抽了一口烟，空文经历了什么，陈不飞不知道，甚至对那天晚上他究竟是怎么救下来阿离的，陈不飞也没问。
空文也不可能说，空文低头看了一眼时间，“陈老板我要赶在下一次诵经之前去看看丁施主。”
“......”丁虎和小和尚什么时候还成为了患难兄弟了？
“关于石头组织，我师父让我给你带句话。”空文静静地盯着陈不飞。
“心诚则灵。”空文丢下一句话，匆匆飘走了。
陈不飞冷笑一声，“清静你手腕伸得挺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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