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啦,”泷川祈鹤细心的将惊寒挂好在盛独峰的身上,随即不满的瞪了他一眼,“就这几句话,来汴京之后你几乎天天说、天天说,说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。放心吧,映雪的悲哀……我不会再让它发生第二次了。你且去吧,切记!别太贪杯,小心伤了身体。”
“好。”盛独峰微微颔首,望着眉宇间弥漫着淡淡失落的泷川祈鹤,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愧疚。
“对了祈鹤,那个……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吗?我可以……”
“不!不用,”泷川祈鹤猛地摇了摇头,努力对他挤出了一丝笑容,“少主,我只要你。只要你能准时回来,我就很开心了。答应我,早些回来,好吗?”
“……好,我答应你!”
……
汴京城中,天宝楼。
今夜的天宝楼,被一位出手阔绰的客人给全部包下来了,所以从里至外,都是出奇的安静、不复往日喧嚣。本来,像这种黄金地段的豪华酒楼,在原则上是不能被私人包场的。但由于魔教突袭、搞得汴京城百姓们个个都缩在家中不敢出门,这座曾经夜夜笙歌、灯火辉煌的天宝楼,也就罕见的陷入停业困境了。在这种特殊时期,还能有贵客出手包场,那掌柜的除非和钱有仇,否则岂能不答应?
在天宝楼的顶楼,打杂小厮们正小心翼翼的将一道道精美的酒菜摆在桌面上。在他们周围,包括楼梯口,站着十几名满身杀气的壮汉,正死死地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。另有一位明眸皓齿、眉目如画的年轻女子站在桌前,每上一道菜,她都会用专门处理过的银针为其试毒,以确保每样菜肴的安全性。
“盛二小姐,那个……您吩咐的酒菜,全都已经上齐了,”天宝楼的掌柜一路点头哈腰的来在那女子面前,搓着手谄媚的笑道,“不知您等的客人……何时才能到啊?”
“怎么,我们都不急,掌柜的你反倒先急上了?”盛独玉抬头瞥了掌柜一眼,淡淡的反问道,“是嫌钱不够,还是觉得我们不像好人、想要让我们吃完了赶紧滚蛋?”
“不不不!盛二小姐,您误会了!误会了!”被盛独玉这一问,掌柜的顿时吓得脸都白了,急忙连连躬身请罪,“小的知道,先前是小的眼拙,没认出您来,所以才惹了您不高兴。可……可您要相信小的,小的真的是疏忽了,绝不是故意的啊!要是小的早知道您是盛家堡的盛二小姐,那打死小的也不敢和您谈价钱啊!小的刚刚的意思是,这有些菜肴吧……一旦搁久了,就没原来的鲜味儿了。如果您等的贵客暂时还没到的话,那小的便去让厨子们晚些走、回头好给您重新弄一桌。”
“不必了,”盛独玉轻轻放下银针,慢条斯理的说道,“掌柜的,我们没那么多讲究,所以你也别再乱花心思了。带着你楼中的小厮、丫鬟和厨子们都回家去吧,我们不需要伺候的人。”
“啊,可是小的还……”
“徐灼,代我送掌柜的。”还没等掌柜的说完,盛独玉就毫不客气的挥手打断了他的话。紧接着,那一直立于盛独玉身后、名为徐灼的壮汉,便已经猛地上前一步,冷冰冰的对掌柜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:“掌柜的,这边请吧。”
“哼,小人,”目送着掌柜的与众小厮被徐灼给“请”下楼后,盛独玉才重重的哼了一声,随即转身来在了角落里的屏风前,轻声对着那映在屏风上的倩影说道,“秦大哥,外人都走干净了,可以出来了。”
映在屏风上的那道倩影微微一颤,迟疑了一下,才慢慢起身、转屏风走了出来。千呼万唤始出来,秦淮月这一亮相,瞬间!天宝楼内所有的烛火、包括那从窗外投进来的皎洁月光,齐齐黯然失色!
一袭水蓝色琉裙逶迤拖地,外披白色纱衣,腰间的素色腰带将秦淮月的纤腰盈盈系住,尽显婀娜之姿;墨色的秀发轻轻挽起,斜插着一支蓝宝石蝴蝶发簪,更添三分娇媚;肌肤晶莹如玉,未施粉黛却艳绝无双;一双美眸犹如养在水银里的两丸黑水晶,清澈明亮,如此国色天香,只需随意的一颦一笑,便足以令无数世人为之倾倒!
所有人、包括盛独玉在内,全都看傻了。好一会儿,身为女子的盛独玉才最先缓过劲来,一脸惊叹的抓住了秦淮月的纤臂:“啧啧啧,秦大哥啊秦大哥,怪不得我哥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,原来你换回女儿身,竟是这般的倾国倾城啊!唉,眼睁睁的看着我生命里第一个爱过的‘男人’突然就要变成我的嫂子了,还真是有点……造化弄人啊。”
“独玉,别再取笑我了,”秦淮月俏脸一红,轻轻的捏了捏盛独玉的手背,“徐帮主待你也是极好,而且还对你有过救命之恩,你为什么……不试着正式接纳他呢?难道,是因为小烥王吗?”
“谁、谁说的?!”秦淮月一说出“小烥王”这三个字,盛独玉的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慌乱,“我跟他只是……只是同门而已,又没有……哎呀怎么好端端的又扯到我身上来了?秦大哥,你和我哥约定的时间可快要到了啊,我……我先带弟兄们撤了,你慢慢和我哥花前月下去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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