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她不是孟婆，可是那花瓣不就是彼岸花的吗？
季凡忍住心中的诧异，一双眼睛牢牢盯着江忘川。
现在的她不同于往日，如果说平日里她身上的那种清冷的气质，是淡漠而拒人于千里的，那么现在的清冷则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。
在花瓣幻化消失以后，突然地面上猛然射出几到红光，犹如一把把利剑，从刚才花瓣落下的地方突击而出，红光刺眼，季凡忍不住闭上了眼睛。
等他再睁开眼时，高阳和江忘川分列在僵尸两侧，他们头顶是一个巨大的八卦，而刚才的红光形成了屏障一样的东西将他们团团围住。
那应该也是结界吧，他想。
僵尸受到攻击，暴躁地大叫起来，那叫声混厚有力，像是狮子和狗熊的混合。
“他跑到了高阳的左手边！”
在一旁观战的季凡提醒道。
高阳和江忘川又连忙朝季凡说的方向发动攻势。
然而僵尸的身躯却如同铜打铁铸，几个回合下来都没能击中他的要害。
他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，嗜血的口里露出尖长的獠牙，在月光下反射着阴森森的白光。
“我……要杀……了你！”
那嘶吼声中传来一句模糊的人语，是僵尸在说话。
季凡惊叹道：“僵尸竟然也会说话？”
“僵尸原本也是人，他身上还保留着人类的意识，会说话也不奇怪。”高阳说道。
迟迟不能打败僵尸，高阳的内心不禁有些着急。
“看样子，只能换一种方法了。既然我们攻不破他，那就让他自己杀了自己。”
江忘川看向高阳：“你是想借助月光的能量？”
他点了点头，“借鬼差一用。”
听到他的话，江忘川召唤出两个鬼差。
分别是一男一女，男的穿着黑色的上衣，蓝色的裤子，女的则是粉色上衣，绿色裤子，头上还扎着两个羊角辫。
他们这诡异的打扮，让季凡下意识想到了祭祀用的纸扎。
“去吧。”
江忘川话音一落，那两个鬼差就缓缓朝僵尸飞去。
她赋予了他们生人的气息，因此在僵尸的认知里，此刻两个鬼差就等于两个活人。
嗅到了猎物的气息，他猛然伸出双手，抓住鬼差的脖子。
季凡则看到了诡异的一幕。
僵尸张口撕咬着纸人的脖子，糊在木架上的纸片被撕落，露出里面空洞洞的腹腔。
他这是把纸人当成了活人？
吸完了“血”，僵尸满足地舔了舔嘴唇，他感觉到照在身上的月光，神奇地往自己身体里涌。
起初他还很享受这样的感觉，但渐渐地就觉察到了不对劲。
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膨胀，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灼热感。
高阳给鬼差设下了符咒，僵尸以为自己吸的是人血，实际上是符咒。
现在，符咒开始发挥作用，把月光的能量疯狂往僵尸身体里吸去，渐渐超出了僵尸的承受极限。
“是时候了。”
高阳和江忘川一起发力，在僵尸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，给了他致命一击。
随着一声巨响，千年僵尸在顷刻间化成了碎片。
他的尸身已经干枯，因此在炸裂的时候没溅出一滴血。
因为结界的关系，僵尸的尸块没有飞得到处都是，而是悉数落在了结界范围内的地面上。
季凡终于得到自由，赶忙跑到他们身边。
“总算是把他打败了，这一仗打的真是不容易啊。”
他弯腰拾起一根树枝，戳了戳那又黑又硬的尸块，嫌恶地皱起眉头。
“现在不怕了？”江忘川说道。
季凡反驳道：“我刚才明明表现得很英勇好吗？要是没有我的指挥，你们能那么容易打败他吗？”
虽然在这件事情上，他付出的不及高阳和江忘川来的多，但是他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份子，他可不允许别人只记住他的不足，没记住他的优异表现。
“是，还真是得感谢你这位拥有透视眼的特异人士了。”
季凡忽然沉默了下来。
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江忘川，试探性地问道：“你就是孟婆，对不对？”
江忘川不禁一愣，企图用开玩笑的口吻将这事掩盖过去。
“弟弟啊，你怎么又纠结起这事儿了？打僵尸还打得不过瘾吗？还想找孟婆！”
然而季凡并没有把她的玩笑当回事，而是继续说道：
“刚才我看见彼岸花了。你设下结界的时候，每飘过一个地方，就会落下一片彼岸花的花瓣。那些花瓣化成了红光，将你，高阳和僵尸都包围住。
如果你不是孟婆，或者说和孟婆没有半点关系，为什么你施法术的时候会出现彼岸花？那不是冥界之花吗？你是不是来自冥界？”
江忘川正要开口，却又被他打断道：
“你不要再想编什么故事来糊弄我。江忘川，我不瞎，也有自己的判断力，刚才你和高阳的表现，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有的。
你们不仅能打败千年僵尸，还拥有超高的法术，还是什么神仙的转世，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们两个只是普通人？”
高阳和江忘川都沉默了。
良久，江忘川才说道：“你竟然能看到彼岸花。看来，是我们小瞧你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高阳解释道：“我之所以把你设置在结界里，一方面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，另一方面也是想屏蔽掉你的视线。
按理说，刚才我们做法你只能看到我们的动作，并不能够看到我们究竟使出了什么法术。但是，想不到那结界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用。”
季凡惊讶的同时，还有一丝欣喜。
“所以你刚刚的话，等于承认了你们不是普通人！所以，江忘川就是我一直在找的孟婆，从一开始我的判断就是正确的，对吗？”
事已至此，他们也不好再隐瞒下去。
江忘川点了点头。
“应该是芙蕊的神力有一部分遗留在了你的身上，所以结界才会对你没有作用。”
季凡说道：“这么说来，我拥有阴阳眼和透视眼是我奶奶的缘故？那么你和她的那些恩怨也是真的咯？”
她叹了口气，“是真的。你对我会有特别的感情，也是因为她。实际上，你对我的喜欢不能称之为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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