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，他虽然不用生孩子，可是表面的镇定自若下，一颗心比初九还要纠结。
“我知道，可是我疼……”初九脑门上大颗大颗滚落汗珠。
顾言听着她每喊一次痛，心脏便狠狠地缩动着。他皱紧眉头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小妻子，又不能代替她疼，安慰似乎也完全不管用。
“九儿，如果可以，真想替你生了。”顾言在等红灯的时候，抓紧了初九的手。
初九愣了一秒，随后竟噗嗤一声笑出眼泪来。真没想到冰山般的顾言，居然连替女人生孩子的话都说出来。
不过，心里真甜啊！
但是甜蜜只维持了一秒，下一刻，初九继续抱着肚子痛苦呻|吟。
顾言再次皱眉，在变绿灯的时候，立刻发动车子蹿了出去。骑士十五世在夜色中快如猎豹，引来值班交警的注意力。
最后顾言给交警大队打了个电话，直接让交警在前面开路，一路浩浩荡荡地无视红灯，直接用最快速度到达了丽都医院。
丽都医院早就接到顾言的电话，一切准备妥当，等初九到了，直接乘坐VIP电梯，抵达顶层VIP待产室。
值班医生不是刘欣，但是也很有经验。
她给初九认真仔细地检查了一下，说是羊水破了，不过不太多，确实要提前三天生产。不过孕妇生产没有完全在预产期当天的，早点晚点都很正常。宝宝现在已经足月，孕妇和孩子都不会有危险。
不过初九是双生子，正常生产可能有点困难。初九现在的宫口打开的速度还得熬好几个小时都未必能生出来，要遭罪。另外一个问题是在她羊水比较少的情况下，两个胎儿挤压容易缺氧，有可能会对孩子的大脑造成影响。
因此，医生建议最好选择做剖腹产。
“言，我怕——”初九吓得抓紧顾言的胳膊。
“刘欣医生呢？”顾言阴沉沉的目光横扫一室，声音便冷得刺骨。
值班医生被他这么一盯，脊背便凉了，心里虚了一下，赶紧陪着笑脸儿回答：“顾总，刘欣今天不值班。我和她职称一样，都是丽都医院最好的妇产科医生，我可以为……”
“让她马上过来。”顾言目光刀刃般刮过去，打断了她絮叨的。
他知道预产期还差三天，而他和刘欣约好的是三天后为初九接生。不过现在初九提前发动，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。
“院长呢，让他亲自给刘欣打电话，就说我安排人去她家里接她。”顾言厉声说着，同时给张东打出电话。
一会儿，事情搞定，顾言转身安抚初九：“刘欣已经在路上了。别担心，等她到了，咱们再决定是剖腹产还是顺产。”
“嗯。”初九听说刘欣已经在路上，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，顿时安心下来。
可是精神一放松，阵痛和宫缩又开始了。额头上汗珠子直嘀，她半眯着眼睛揪紧了顾言的手臂。
顾言摸了摸她痛得扭曲的脸，心里狠狠抽疼着，向来镇定的他有些暴燥了。
“东子，到哪里了？”顾言打通张东的电话。
“还有五分钟。”
“注意安全，这个节骨眼上，初宝盈很有可能行动。医院这边，暂时按兵不动，发现的那几个有问题的人，你多安排人手盯着就行了。”顾言叮嘱两声，挂断电话。
过了四分钟，张东和刘欣气喘吁吁地赶到。
“刘医生，真是太谢谢你了……”初九看着刘欣，疼痛着也没忘了先感谢。
“谢什么，本来就说好了，我为你接生。只是没想到，你会提前发作，还赶上我在家休班。”刘欣一边安排术前准备，一边笑着和初九说话，“别紧张，只是提前发作。刚刚的杨医生说的没错，我也建议你剖腹产。”
“嗯，我听刘医生的。”初九信任地点点头。
一会儿，初九就被送进了产室。她躺在手术台上，双腿被分开，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待宰的羔羊。耳边响起的是医疗器械冷冰冰的碰撞声，初九顿时紧张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，下意识地就攥紧了拳头。
“……吡……痛……”
“一会儿麻醉效果出来了，便没事儿了。”刘欣安慰初九。
初九一只手死死揪着手术台的边沿，一只手握成拳头放在唇边直吸着气儿，心里打着锣鼓，任由麻醉师在她身上扎针头。
冰冷的针头扎入，初九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液体流进了体内。
“言——”刚好这时，初九看到换好隔离服走进来的顾言，眼圈顿时红了，但是心却跳得不那么慌，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。
“我在，别怕。”顾言听到初九的呼唤，一个箭步冲到手术台前，坐下来紧紧握住初九的手。
“嗯，我不怕，我就是疼——”初九噙着泪花，用力点头。
顾言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，然后转身看向刘欣：“刘医生，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刚打了麻醉剂，一会儿就可以手术了。半个小时左右，你们就能见到宝宝了……”刘欣看着他们俩的紧张样，笑了笑，“放心吧，初九的孕检一直都是我做的，不会出事的。”
顾言点点头，但是他心里却像悬了十五只水桶，起起落落着主宰着他的心神儿。不过，他必须要让自己镇定自若，更不会流露出太多的慌乱。
因为他知道，不管任何时候，他都必须是初九的磐石。
“宝宝……”初九眼圈红了，每一个初为人父人母的心情，在这一刻都是激动的。
一会儿，麻醉剂开始发挥作用。初九的疼痛慢慢减轻了，气息慢慢地调和了过来。
她抚了抚汗湿的头发，心里虽然紧张依旧，还松了一口气儿。等待孩子降生的过程，无法去描绘，只能意会。因此，她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滋味儿，只觉得经时一颗心，上上下下，再上再下，跳动得速度惊人。
“哗啦——”刘欣拉上了面前的布帘。
初九心里跟着颤抖，觉得下半身冰凉。
像是感受到她的害怕，顾言的手伸了过来握住她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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