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蓝儿回答，江子鸢便笑道：“当然是因为你家小姐有忧患意识，早早就为你培养接班人啊，免得哪天真推你去顶罪，我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了。”
江子鸢边说边笑，咯咯的往回跑：“这叫居安思危，橙儿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。”
“小姐！”橙儿气愤的跺跺脚，追了上去：“橙儿不过是个陪读的，连小姐功课都不行，还能指望橙儿能学到哪里去！”
说着，橙儿已经抓住江子鸢，她喘着粗气，想了想还是气不过：“可是这惩罚也太轻了吧，不给二小姐一个深刻的教训，下次她还会故技重施，难不成我们要天天防着她不成？这哪防的过来？”
“见好就收懂不懂，左右也不过是陪她玩玩儿，你还想让祖母一棒子打死她吗？放心，她这十天半个月有的忙了，回头蓝儿去搜寻一些花样繁复的图案给她送去，绣不死她。”
江子鸢冷笑道。
说到这，她忽然想起什么，脸上露出几分凝重，提醒道：“你们两个最近小心一些，恐怕经此一事，江子羽是恨上你们两个了，搞不好会对你们暗下黑手，你们最近做事不要单独行动，去哪都要两个人一起，记住没？”
“小姐不必为橙儿担心，橙儿的身手您还信不过吗？”橙儿心头一暖，小姐在关心她呢。
“我是怕蓝儿被阴。”
橙儿：“……”
她回头狠狠瞪了蓝儿一眼，骂道：“死丫头什么都不会，真麻烦！明天开始，我教你习武！”
“是，橙儿姐姐。”蓝儿莞尔一笑。
橙儿姐姐最近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呢。
一番打闹间，天色已晚。
——
老夫人从明珠阁出来，遣散了随行在后的丫鬟们，只留心腹玉嬷嬷侍候在旁。
她没有回长寿堂，而是直接乘车出府，去往她日常礼佛常去的万佛寺。
她虽然袒护了羽儿，也留了青儿一命，可羽儿往头上插孤女草，这么晦气的诅咒，她终究心神不宁，需要去佛寺上香礼佛才安心。
玉嬷嬷看在眼里，忍不住劝道：“老夫人不必忧心，虽然二小姐进来表现有些失常，可大小姐出落得越发好了，您看，大小姐知道您不喜欢吃太甜的，还特意为您定制了少糖的白玉莲子糕呢，多孝顺。”
“她就是孝顺，我才心头难安，尤其羽儿这丫头……唉。”说到这，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。
玉嬷嬷对老夫人最为了解，自然知道老夫人在忧思什么。
她压低声音，道：“您今日罚二小姐帮大小姐绣嫁妆，是不是罚的重了点？您也知道，二小姐自小便对墨将军……”
玉嬷嬷说着顿了顿，随后才继续道：“如今墨将军大婚，您还让二小姐亲自绣喜服，恕老奴直言，这对二小姐太残忍了。”
江老夫人抿了抿唇：“我就是以此让她明白，木已成舟，她再奢念墨家那小子有什么用？能拗的过皇命吗？不如趁早死了那份心。”
“希望她绣完这一遭能冷静下来，想明白，没有什么人是非他不可的，等鸢儿成婚之后，过了这一阵儿，为羽儿另寻一门好亲事，慢慢的那丫头也就淡忘了。”
玉嬷嬷连连点头：“老夫人说的是，这些孩子们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，被蒙住了双眼，希望二小姐能早日明白您的苦心。”
老夫人再度叹息。
被情迷了眼，若是那么容易能想开就好了。
马车映着夜幕上山，一路往万佛寺走。
在她们马车后面不足五百米，还有另一辆全身漆黑的马车，也随着她们的马车一路往上走，不紧不慢的跟前车维持着同样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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