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看向因为她的话神色有些狰狞的顾茗，微微一笑：“大姐在高层待得太久了，眼光受限，也应该下放基层了解目前的市场。”
“顾曦，你什么意思？”顾茗怒不可遏，顾曦耸了耸肩：“难道大姐害怕被我这个从来都没做过项目的人打败吗？那说明大姐对自己的项目也没什么信心嘛……”
“没有的事！”顾茗直接打断她的话，顾曦见自己的激将法成功套路到顾茗，转头又抱住顾父的手臂：“爸，我的提议可以吗？”
顾父有些犹豫，顾茗的项目他已经考察过，确实可行，顾曦很大概率拿不出更好的方案，更何况她对于策划一无所知。
顾曦见顾父没有立即答应，就知道顾父还是对她的能力心有质疑：“爸，虽然大姐在这方面一直表现得比我好，但是你们也不能就觉得我没有超过大姐的可能。”
“到时候也是各位董事决定，我输给大姐了，公司也不会有什么损失，公司不是应该鼓励新思维吗？大姐在高层这么久，也没有件件事都做对呀。”
顾曦的隐晦地指向顾茗之前挪用资金的事情。
顾父也听出顾曦的弦外之音，他对顾茗的项目有信心，但顾茗对这个项目似乎有些自傲了，是该挫一挫顾茗的锐气。
如果顾茗失败，即使顾曦不提，他也有意要把顾茗下放，顾父顺水推舟地答应了顾曦的提议：“就按你说的办。”
顾茗恨恨地瞪了顾曦一眼，顾曦却无辜地摊了一下手，她直接起身，把桌上的文件通通拿走：“顾曦，你等着吧！”
顾曦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功课，才拿出一份相对简单的策划案。
有一点顾茗确实没有说错，她没有做过项目，所以只能用勤奋来补，所幸她已经确定了要谈的合作方。
顾曦带着做好的策划案直奔厉氏集团，毕竟之前两家在宴会上碰过面，加上厉戎深这次救了她的母亲。
顾曦潜意识里有股自信，觉得厉戎深帮她的几率很大。
厉戎深听到秘书说顾小姐来访的时候，还有些恍惚。
一旁的何帆倒是挤眉弄眼：“顾小姐追你都追到公司来了？你们不是在医院才相处过吗？听说……”
“你最近很闲？”厉戎深面无表情地瞥了何帆一眼，“还有时间八卦这些。”
“没有没有，我这就去忙，这就去。”何帆生怕厉戎深又给他安排一堆事情，连忙说着退了出去。
厉戎深吩咐张特助把顾曦安排到会客室，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过去见她。
顾曦坐在会客室里，觉得包里的文件分量格外重，看见厉戎深推开门进来，她努力挤出一个笑：“厉总。”
“不想笑可以不笑。”厉戎深一眼看穿顾曦的假笑，不冷不热，“很难看。”
顾曦的笑僵在脸上，立即消失不见，这是她第一次谈合作，厉戎深怎么不按套路出牌？
她摆正脸色，清了清嗓子：“厉总，我代表顾氏想和贵公司谈一个项目。”
厉戎深刚在沙发上坐下，斜斜一靠，听见她这句话挑起了眉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。
顾曦从包里抽出文件：“这是我做的策划意向书，只是初步的策划。”
厉戎深没有接，一旁的张特助从她手里接过来，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：“顾氏一直以实业为主，和我们公司领域不一样。”
“就是领域不一样才需要合作。”顾曦早就想好了他会问的问题，“厉氏近几年是着手软经济和金融做大做强，但是经济的根基还是在实体经济，厉氏的账面很好看，泡沫也很多，我想这也是厉总一直在担忧的事情。”
“哦？”厉戎深尾音轻轻一挑，顾曦迎着他锐利的目光，心里的底气一下子削了大半，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：“这个时候正好需要实体企业来为厉氏注入活力和踏实可靠的资金流，顾氏正好可以为厉氏提供这些，顾氏也同样需要从厉氏入手，实现企业转型，这是双赢战略。”
“你做了很多分析。”厉戎深只是淡淡地一句，他向张特助伸手，张特助把文件递到他手里，他低头翻看起来，“也说得很对。”
顾曦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，厉戎深翻看完之后，直接把策划书放到桌面上：“顾小姐，我们在商言商，不带入任何私人感情，你这份策划书不合格。”
顾曦脸上淡淡的笑容僵了一下，厉戎深的语气格外冷：“你刚刚长篇大论的分析，任何一个做过市场调查的人都可以说出来，即使是我们公司内部的底层员工，也非常清楚目前的状况。”
“这是基本功，不是亮点。”厉戎深稍微坐直身子，“你的策划书想法有了，但具体施行内容全是漏洞，我看到的都是含糊的东西，并没有明确的目标。你选择的承接公司，产业链企业，做过实地调查吗？”
顾曦低下头，厉戎深并没有停下：“只是单纯看了公司的报表，和公司人员简单对接，就能够决定吗？”
“顾小姐，你有想法我很欣赏，但是商场上，是拿实力说话。”厉戎深直接站起身，“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。我需要对公司负责，不可能接下一个漏洞百出的策划。”
“厉总，如果我能够拿出合格的策划呢？”顾曦仰头看厉戎深，眼神倔强。
她怎么可能轻言放弃？她对战顾茗的成败关乎到顾氏的未来！
“顾曦。”厉戎深直呼顾曦的名字，她愣了一瞬，“厉氏没有如果，你们顾氏也一样，你提的东西，如果有，请你百分百呈现出来，再来和我谈合作。”
“张特助，送顾小姐出去。”厉戎深的声音几乎冷到冰点。
“顾小姐，请。”张特助毕恭毕敬的作了送客的姿势。
顾曦张了张嘴，不甘心的想再说点什么，但厉戎深已经转过脸若无其事的处理电脑上的工作，她只能噤声退了出去。
站在门口，顾曦黯然垂下了眼眸。
手上的策划案单薄的几页，却是花费了她几个晚上的心血，说不可惜那是假的，可厉戎深说的也是实话，空手套白狼哪有那么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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