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吧唧。”
没想到兰清浅力气太大了，丝毫不动不说，她还被弹出去摔了在了地上。
李小碗趴着地上，一脸委屈，“顾小九，你力气就不能收着点吗？”
兰清浅无辜，“我真的没用劲！”
李小碗吃了一嘴的灰，一直在呸呸吐舌头，“我就知道，跟着你准没好事。”
“没好事你还跟着我，找虐呢，若不是我帮你，恐怕裴夫人的面都见不上。李大碗，你还想不想要夫君了？我听你娘说，已经在给你物色对象了，这人选里似乎没人家裴公子呢。据说是因为媒婆们快将裴家的门槛踩踏了，全镇上的姑娘都等着嫁给他。”
“姑奶奶，我，我错了！”李小碗赶紧双手合十求饶。
兰清浅这才满意了，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对嘛，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。天将将大任于斯人也，必先苦其心志，劳其筋骨，饿其体肤，空乏其身，行拂乱其所为，所以动心忍性，曾益其所不能。为了得到个好夫君，你多吃苦总没错的。”
李小碗被她忽悠的一楞一楞的，“那，我最后没嫁给裴公子怎么办，你赔我一个？”
兰清浅看了看自己，“我也是个姑娘，赔你什么，要不我家这小崽子赔给你，你养上个二三十年！”
李小碗，“那我得等到人老珠黄了？我是找夫君，又不是养孩子！”
“那就是另找一个就是，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，何必单恋一棵草！”
“这原话是这样吗？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！”
兰清浅无所谓，“这原话也是人编的，差不了多少！”
跟着李小碗回府的时候，就听见李夫人在院里发脾气，拿着白绫站在凳子上闹，口里喊着要寻死。
李小碗带着她过去看，原来是李老爷在外面找了个相好的，非得带回府里，李夫人就闹起来了。
李夫人怒骂，“这个老不知羞的东西，他大抵是忘记了，从前食不果腹的日子，如今日子好过，嫌弃我老了，都敢寻思着将外面的女人带回来了。”骂着骂着自己先哭上了。
“娘，你别急，指不定就是爹一时兴起，没准过两日就忘记了。”李小碗张口安慰。
用眼神示意兰清浅帮腔。
“这哪里是一时兴起，人把窝都挪来了，分明是早就谋划好的。”兰清浅开口。
李夫人一听，越发哭的厉害了。
李小碗瞪了她一眼，“我是让你安慰我娘，不是来戳她心窝子的。”
兰清浅开口，“夫人别哭了，这年头，上到君王，下到臣子百姓，家里纳妾的并不少见。夫人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能解决的。
那皇城里多少贵族大家妻妾成群的，可打理家务，撑家做主的还是明媒正娶的夫人。
可妾说白了和奴婢没什么两样，夫人既管不住自己家夫君，总是能管得住妾侍的吧？”
李夫人擦了擦了眼泪，噎住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听刚才府里的人说，这欢娘今早就直接跟着老爷回来了，连穿的用的也一并带来。可见人是早就谋划好的，不是夫人一两句哭闹就能赶出去的。
夫人是担心这欢娘来就夺了夫人的宠爱，可要知道从前夫人就不是专宠，老爷外面养的外室也不少。
若是担心老爷被欢娘哄去银钱，现在来了夫人院子里岂不是更好，这给多少，拿些什么全听夫人做主，夫人倒也不用担心老爷偷偷背地里给她些什么。她若是个肯安生的，夫人就将她当做婢女一般看待。若不愿意安生，在夫人的院子里夫人如何收拾她倒也顺理成章。”
李夫人擦了擦泪眼，“那，那我就要憋着这口气，从前，我可是陪着他从苦日子过来的。如今却要受这样的气？我为他操心劳力的，他呢？”
兰清浅冷声道，“夫人若觉得不平，还有个好法子，便是与老爷和离。不过夫人走了，岂不是就如了别人的心意，将这李家夫人的正妻之位拱手让人了？
小姐以后怕是要多了个后娘，依着小姐这傻乎乎的性子恐怕被人卖了还要给别人数钱。夫人这些年跟着老爷辛苦置办下来的家业也是成了别人享福！”
“我便是死也要死在李家这院子里，想让我挪地，没门。”李夫人立刻从凳子上下来，将白绫扔了。
李小碗才赶紧扶着她娘下来，兰清浅给她倒了茶，“夫人喝口茶润润嗓子冷静冷静吧。夫人自己还在从前在念着过往走不出来，可恐怕老爷早就将那几十年的情谊淡了。夫人越发闹，和老爷离心了，岂不是正中了欢娘的心意。”
“那，那我要如何办才是好？”李夫人不由的看向她。
兰清浅笑了笑，“那要看夫人要的到底是什么了？若夫人寻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，其实夫人也心知肚明，恐怕早就散了，否则老爷这么多年养的外室，夫人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若夫人只是想守住自己的家，守住自己应得的东西，这养在府里的可比外面的好拿捏多了。我从前在皇城里，听闻有户薛家夫人，家里十几个姨娘，大大小小，拿捏的死死的。
生了庶子庶女的，都过继她名下养着，什么时候见孩子，发多少的月钱，不管好坏那都得听她的脸色办事。十几年来，府里妾侍进进出出的，可她还是府里最能做主的人。”
李夫人想了想，叹了一口气，“你说的对，那份情谊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烟消云散了，是我自欺欺人不想相信罢了。”她总觉得，知道夫君不见外面的女人带回来，那便是走个过场，随意玩玩罢了。
起身道，“我去看看那欢娘。”
李小碗看着她娘出去，有些愁眉不展的。
搭着她的肩膀道，“其实，其实，我倒是偷偷见过很多次我爹去我家名下的院子里，我也不敢告诉我娘，还以为她一直不知道，没想到是隐忍不发。”
兰清浅，“她大抵也是不想你知道，伤了你的心。”
“你说，我以后若真嫁了裴公子他纳妾怎么办？”李小碗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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