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行，灭妖门应该不擅长阵法吧。”杨帆平淡地点点头，随口一提道。
“是啊。”素婆惊讶地看了杨帆一眼，杨帆对灭妖门的了解程度让他有点惊讶。
素婆长叹了一口气，满脸沧桑地说道：“这是我的一个故人设下的。”
她眼里泪光闪闪，带着追忆，情绪出现地快速又突兀，很快又消失无踪。
素婆咳了一声，又恢复了原状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假象。
一直旁观着她神情的杨帆却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。
师父那老头儿其实不老，停留在了三十岁左右的黄金年纪，又长得人模狗样。
如果不是实在不解风情，应该能够替杨帆勾搭回来好几个师娘。
而几千年前，这个素婆应该正年轻，与师父那老头儿有一段什么美好的过往。
那真的太顺利成章了，只是师父不知道多少岁的老头儿，去哄骗一个小姑娘也是挺不要脸的。
这也就是为什么师父偏爱屠人门派、夺人至宝，却偏偏放过了灭妖门，竟然还费力替他们安下了一个阵法。
可惜，这素婆只能延年益寿，长相容貌却只能永远停留在现在这个样子。
这都是杨帆的想象而已，但就凭素婆刚才的神情，他也觉得八九不离十了。
师父抛下情人，直接飞升，那还真不是没有可能。
素婆见杨帆迟迟不出声，就上前引路，相当自然地穿过了那个已经沉寂的阵法。
杨帆紧随其后，就看到素婆走到了那口鼎旁。
她轻敲了敲那口鼎，大鼎依旧沉寂地安置在原地，鼎口处却猛地窜起了一簇火焰。
橙红的火焰渐成气势，在上头跳动着，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扩大火势，往下烧。
素婆却没有再搭理那口鼎，转过身，对着杨帆说道：“请跟我来吧。”
她领着杨帆进了一个宽敞的偏室，亮得晃眼的光直接映照在整个室内，在墙角两处，各放置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。
一柄柄形态各异的武器整齐划一地安置在各处，大大小小，种类倒是很齐全。
它们的身上无一凝结着一层灵气，明显都不是俗物。
杨帆的目光扫过一眼，却没有在任何一件物品上停留。
他的注意力多集中在剑类的武器上，但也没有太过关注。
就杨帆所知，灭妖门最为突出的炼器能力，就是炼剑。
蜀山至宝青溟剑就是出自灭妖门之手，这也是素婆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出左清清身份的原因。
而这里的剑，虽然质量各方面都不差，绝对比杨帆之前的小破剑要好，但比起青溟剑这种级别，实在差太多了。
但杨帆已经用青溟剑用上手了，不太能够接受更次品的剑了。
见杨帆兴致缺缺，素婆沉默了一下，出声道：“杨先生你说一下要求，让老婆子我当场炼。”
她身为灭妖门的掌门，已经很多年没有亲手炼器。
但杨帆身为灭妖门的恩人，也值得她出手一趟。
杨帆想了想，将自己的要求列了出来：“我需要一把剑，锋利，轻巧，青溟剑……懂吧？”
他使得是不落剑法，讲究的就是快狠准、出其不意间取人性命。
蜀山的青溟剑恰到好处地符合这一条件。
但杨帆总不至于霸占了青溟剑，左清清绝对跟他拼命。
素婆听着他的要求，默默点点头，她走到大鼎旁。
想起了什么，她抬头对着杨帆说道：“请杨先生给我一缕你的真气。”
“在炼器时掺杂入真气，能更好地提高剑与主人的默契度。”素婆接着解释道。
对弈修士而言，真气这种东西，不能随意借出。
杨帆毫不犹豫地引气出体，一团真气在他手中悠悠晃动着。
他的意念一动，真气脱手而出，朝着素婆的方向飞去。
素婆伸手接住那一团虚无缥缈的真气，她的脸瞬间僵住了。
修士的修为夹裹在真气里头，基本是藏不住的。
而杨帆虽然修炼方式特殊，但也是个正儿八经的修士，透过真气，他的修为便能够彻彻底底地暴露无疑。
这一点，他不是没想过，而是不在意，实力强才是拳头硬的标准。
素婆朝着她投来诧异的目光，欲言又止，终于还是出声问道：“杨先生，问一个冒昧的问题，你是什么境界的修士？”
一个能够凭着开元境修为，直面单挑三只神游境妖兽的修士，这太可怕了，是她穷极一生闻所未闻。
这也是她没忍住开口询问的原因。
跨级挑战，素婆漫长的一生里，并不是没有见过，但杨帆整整四个大境界，这绝对不可能。
杨帆无所谓地点了点头，轻描淡写地答道：“算是……开元境吧。”
虽然他的实力堪比神游境的修士，但实际上的修为也确确实实是开元境，而且还刚突破没多久。
见素婆惊诧的表情，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实力解释清楚。
“开始吧。”杨帆脸色平淡，出声提醒道。
素婆点头，走到那一口已经引燃了火焰的大鼎，将那一团真气直接抛了进去。
杨帆不擅长炼器，真的难得第一次观摩了炼器的全过程。
与炼丹真的有异曲同工的意味，炼器的精髓也是火焰与原料。
素婆取出几样珍稀妖兽的皮甲之类的原料，毫不心疼地一股脑丢进去。
百足之虫死而不僵，对于曾经是炼器大家的灭妖门来说，提供这一类原料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倒是杨帆在一旁，感到肉疼，在现在这个下界，这类珍稀妖兽本来就少见，还这么烧钱似地使用。
素婆枯老的手握着一根特制的竹棍，在大鼎中搅拌着，流淌出一股股融化的杂色水，各种颜色交错混杂。
与此同时，她的动作相当迅速地燃起了一簇火焰，直接加大了鼎内的火势。
火焰跳动着，鼎中的杂色水循着素婆的真气引导，缓缓凝出了一个剑的简单形状，非常模糊。
杨帆虽然不太了解炼器，但他也清楚，接下来才是关键时刻。
一把剑，是否好用，跟它的形体绝对密不可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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