持剑男子赶了过来,眼现杀机,握剑的右手关节因太过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杨朝宗扫了他一眼,锋芒毕露的道:“你们留不住我!堂堂逍遥道场竟然用仙人跳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巧取豪夺,说不去不嫌丢人么?”
步云聘倚墙而立,全神戒备以防杨朝宗再次偷手,口中寒声道:“你究竟是谁?”
“我是谁你都不知道,那举报个毛……?”线字没说出口,说了他们也不懂,不说意思更到位。
步云聘脸色一变,“你可知道惹恼逍遥道场是什么后果?”
杨朝宗洒然道:“不知道,要不你告诉我?”
持剑男子神情阴冷,接道:“我寇穿庭可以保证:你会知道的,哪怕你现在就离开临安。”
杨朝宗一本正经道:“寇兄是吧?那我相信你。”说完一个后翻,接着脚尖点在一座屋檐之上,再一横身,消失在他们目光不及处。
寇穿庭目送杨朝宗消失不见,“锵”的一声长剑回鞘,冷冷道:“走吧!看他能飞出临安去!”
快申正了,重新踏足街上的杨朝宗这才想起天黑前还要送四百两罚银去役所,苦笑一声,他娘的!来临安不到一天,丢了一千两银子不说,还得罪了逍遥道场,自己怕是没有做生意的天赋了!
他刚才当面把阴阳回龙丹揽上身,不是一时冲动,而是发觉有人跟踪后做出的决定。
一来他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守在芝林堂,就算守在那儿也未必有用,柳宗仁寇穿庭等人还会有其他手段逼郦不骄交出秘方,甚至有可能闹出人命。
二来他要尽快把药材脱手,然后妥善安置好吴满甲等人,没有旁人的拖累,他才能和逍遥道场尽情的玩这场猫和老鼠的游戏,以此作为以战养战磨砺武道的踏脚石。
去哪里找四百两银子呢?如果不交的话……会怎样?扣船扣人?多半是扣货了,能变现。如果……想到这里他脑子里冒出个主意,大觉可行,就算被发现补足也没什么吧?
一念及此,他加快步伐往回赶。
在杨朝宗授意下,天黑前弘农号驶离泊位,沿着青溪缓缓北上,走了大约两里,好不容易才重新找了个理想泊位,停靠在离青溪与运渎河交汇处不远的青溪桥附近。
又和吴满甲铁重光他们交代,药材脱手前大家尽量不要上岸,以免过早暴露行迹。暴露肯定是迟早的,但哪怕争取到一天半天的时间也好,他要等候郦不骄那边六合号和茯苓斋的消息。
如果郦不骄找不来买家,他只能亲自出面找上六合号,抬出青城宫的旗号了。
咦?记得在涡水大江盟的水寨时,楼熏风曾说过薛涛回到了临安,怎么把她给忘记了!可是临安这么大,她在哪儿呢?
来了一天也没见谁谈论起她,不合理啊?除非她故意低调,那就更不好找了。
郦不骄那里有消息吗?弘农号驶离他不知情,伙计找不到人和船,会以为他溜了。
天色渐黑,杨朝宗重新上岸,先去芝林堂打个转,然后再去清凉山下的逍遥道场寻求一下刺激,看能否有意外收获。
朱雀码头至星津桥一段几乎摸熟了,但这里仅是临安一角,若非“俗务”缠身,应该去清凉山、乐游园、玄武湖、上林苑转转的,见识见识临安城真正的繁华热闹。
薛第一在哪里驻足呢?以她的身份肯定在内城附近吧?宁太大战太阴大捷,应该会有庆功宴、宫宴啥的,但那应该等到韩擒豹退兵青徐以后了。那场面不会像紫阳观那个啥祈福法会,雷声大雨点小吧?也不知道自己那会儿还在不在临安?
不对呀?老楼还说我到了临安或许能见到薛第一,以他的身份地位不该诓我或是信口开河吧?难不成她还能来找我?哈!还是少做梦吧?
世事难料,有缘或是真要见到时自然会见,不要发不该发的春,生命才会有惊喜,就好像谁知道在江都竟然能遇到鲜于凄凄?还那么香艳销魂!
唉~!杨朝宗深深叹口气,惊喜太少了!有惊无喜的却一大堆。
绕到芝林堂后院,这次他不准备走大门了。确定附近没有人监视后,他轻松翻过院墙,径直朝一间亮着灯的房间走去,那是秦知鱼卧床的地方。
一到晚上关门后,芝林堂除了郦不骄师徒和一名伙计外,再无他人,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。这里安防太差了,如果柳宗仁、寇穿庭摸黑潜进来,鬼都不知道。自己把阴阳回龙丹揽上身的决定太正确了。
刚到门外,听到里面郦不骄的声音传来,带着丝激动颤抖。“知鱼,知鱼,你醒了?”
两个男人……师徒相依,屋里没女人确实缺乏生气。
杨朝宗稍一犹豫,抬手敲门。
“是谁?九月吗?”九月该是芝林堂住店里伙计的名字。
“是我,郦先生,杨朝宗。”
见到杨朝宗郦不骄微愣,也没计较他怎么进来的,“杨公子,知鱼好像醒了!”
杨朝宗快步上前,嘴上边道:“我们的船换了个位置停靠,担心先生有事时找不到我们,所以过来打个招呼,顺便看看秦兄。秦兄?秦兄,还认得我吗?”
秦知鱼算是捡回一条命,勉力张开眼睛,看到是杨朝宗时眼中闪过欣喜之色,嘴里虚弱道:“杨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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