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大人！”
王启正在那边抑郁，忽然听见李清牧的喊话，赶紧站直腰板，“李大人请吩咐？”
“你拿我官印，即刻去附近州郡调集人手，前来捉拿范永昌等一干人犯！”
“呃？李大人，我们不好直接动手抓人吧？总得有个名头……”
李清牧像是看蠢货一样看了他一眼，指了指地上一箱子珠宝：“贿|赂上官，这难道不是罪证？”
我……我靠！
你牛逼！
我之前都不知道你让我去找他说话还有这一手？
李清牧浅笑，笑容很冷漠：“去，不许耽搁时辰，一切要快，雷厉风行！”
“是是，下官这就去！”
王启知道自己如果不火速去办此事，回头真会被李清牧当做是贪墨的官员处置了。
这人六亲不认啊！
王启火急火燎去了，李清牧转头对南海棠道：“叫人盯紧范永昌那边。”
“是！”
然后，他自己翻身上马，离开驿站。
他手中拿的是那张刚刚拓印出来的羊皮卷，他不知道那祭坛上的图文究竟有什么含义，但他猜测，应该是某些地方的图腾一类。
这处地下密室建在这儿，是不是和这当地有关？
他准备找附近的村民，或者更偏僻的村民问问。
当然了，这一去是乔装打扮过的，戴上月儿从端木楠那边弄来的人皮面具，看着像是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，风尘仆仆。
……
“哒哒哒！”
马蹄声声，李清牧跑得很远，前方渐渐出现一座村子，村子口，有几只老母鸡在那边转圈圈，地上是一团米粒。
“咕咕咕！”
一名妇人正在饲养鸡，看着这些老母鸡长得又肥又大，她的脸上是一抹灿烂的笑容。
“哒哒哒，吁——”
李清牧行至此女跟前，翻身下马。
“喂，你是谁？”
女子见突然来人，吓得往后退了一步，一脸的警惕。
这男人一看就是外乡来的，要是敢对自己图谋不轨，她立刻大声呼救，村民肯定会收拾了他！
李清牧对她抱拳：“这位大妹子莫慌，我这路过贵宝地，想向您打听个事儿。”
他说完不等妇人回绝，就取出了两个铜钱，直接给了她。
妇人看见那两个铜钱，渐渐放松警惕。
只是问个事儿，就给两文钱，这买卖不亏。
至于李清牧为何只给两文钱？抱歉，给太多人家会起疑的！
“你说。”妇人接过铜钱，脸上多了一分笑容，“这位官人只管说，回头我不知道，可以帮你向村里人打听打听。”
“哦，是吗？那太好了，我想请您看看，这羊皮卷上的图案，认不认识？”
妇人拿过羊皮卷，仔细看着，眉头渐渐紧锁。
李清牧心中一紧，这么巧？自己随便问个，就知道？
如果不知道，不会是这种表情。
果然，她道，“这上面的图案，我好像在哪里见过，但一时半会儿记不清啦，这样，你随我来，我带你去问问其他人？”
“好，如此就多谢了！”
李清牧给的两文钱不多不少，自己穿着又朴素，倒不担心对方会劫财害命。
跟着妇人进了村子，李清牧看见她在帮自己问。
她屋子里还有个男人和一对姐弟，看见陌生人来了，连忙躲闪起来，但姐姐还会探出个小脑袋，想看看这个来人是谁，来干啥的？
“客人，喝口水吧，这大热天的！”
“好，多谢。”
李清牧是口渴了，端着大碗大口大口喝起来，那边妇人找上了她的男人：“当家的，你看看这上头画的东西，我咋记得在哪里看见过呀？”
“我说你个婆子，你问这事儿干啥？去干活去！”
“我就随口问问，外头有个客人想问，还给两文钱，不给他答复总觉得不好意思。”
“哦……”
里头声音小了点，李清牧坐在座位上喝茶，目光迷离。
听那男人的口气，应该是知道点什么。
“吱嘎！”
房门推开，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走出来，目光不善地盯着李清牧：“这就是个祭坛，你要问它做啥？”
“哦，实不相瞒，其实我是这附近县城的一名小吏，最近在查案子，结果得到这个羊皮卷，此案关系重大，如果能得到线索，定有重谢。”
这儿的人肯定和这个祭坛无关，否则第一眼就会露出破绽，他们顶多是知道。
果然，那男人微微皱眉：“官府的人？”
“算是也不算是，就是给官府打杂的，平日里跑跑腿，挣不了几个银钱。前阵子大人在地底下挖出了一个祭坛，上面就刻有这些图案，就命我下来问问，有谁知道这是做什么的？”
“这是祭祀用的啊……”
一个沧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，李清牧看见一个老人家在个年轻人的搀扶下走来。
“年轻人啊，这个祭坛，就不要再提起了，当年因为这祭坛，死了不知多少人！”
李清牧错愕，死了人？
而且，听老人家的口吻，似乎有好些年了。
“十六年了呀！一晃就那么多年过去，这个祭坛从地理挖出来，说是诅咒当今圣上，然后，那一片地带的人，都被杀个精光，至于挖出祭坛的那户人家……哎，抄家咯，满门都死咯！惨呐！”
老人嚅嗫了一下，微微摇头，“可怜呐！你说说，这家人大人造孽，就是牵连了那些小孩子，还有边上的无辜人家，真是惨呐！咱们这边挨着远，这才幸免，否则，哎，这村子也不在咯！”
他看了李清牧一眼，挥挥手，“年轻人，走吧，走吧，这事儿别查了，谁沾上谁晦气，幸亏你只是拿个拓印卷，要是真品，肯定又要死好多人，流血……那个……三尺啊！”
老人身体歪斜，说话都不利索了，说完就挥挥手让李清牧赶紧走。
这会儿，周围聚集来的人也多了，都是附近的村民，有些年纪大的，看见那个羊皮卷，脸色都很难看。
李清牧讶然地看着那位妇人：“大妹是这两年嫁过来的？”
妇人讪讪道：“是呢，所以我这不是不清楚吗？哎，既然是晦气的东西，我奉劝客人你也别再碰了，会有血光之灾的！”
“哦！”
李清牧点点头，他见老人挥挥手，让众人散去，急忙追问，“老人家，可否告知，这挖出祭坛的人家，是哪户人家？”
真没想到，十六年前就有人想诅咒帝王了？
李清牧是真怒了，他一定要把那个恶人揪出来！
老人摆手不肯说，李清牧送上了十个铜钱。
老人沉吟了一下，然后做了两个动作，李清牧脸色倏地一变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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