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成想,小十二和阿庭不对付,有事没事就去‘欺负’阿庭,阿庭一般情况下是让着小十二,惹急了就喊妈妈,这才让鸢也觉得有趣。
“小十二,去找你爸爸。”鸢也把小十二放在地上,拍拍她的小屁股。
小十二便爬着厚厚的地毯到书桌边,萝卜一样的小手抱住男人的腿,像考拉爬树那样,顺着男人修长的腿往上爬。
尉迟低头看着她。
她动作很快,三两下就爬上他的腿,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,跟他大眼瞪小眼。
鸢也则牵起阿庭的手,悠然道:“我呀,人缘比尉总好,尉总那天的午饭吃不成,我的晚饭倒是有人约。阿庭,走,妈妈带你去吃饭~”
阿庭得意洋洋,走到门口,转头对小十二吐了一下舌头:“阿庭比小十二好,妈妈带阿庭不带小十二,略略略~”
小十二睁大眼睛,要闹了:“小十二也要跟妈妈吃饭!”
尉迟拿起小蛋糕,送到她的嘴边:“妈妈是去骗人,咱们不去。”
哦。小十二乖乖吃蛋糕。
阿庭跟着鸢也回房换衣服:“妈妈我们去哪里吃饭呀?”
“是跟一个坏叔叔吃饭。”鸢也哼着小曲儿,随口回答。
“坏叔叔?为什么要跟坏叔叔吃饭?”阿庭睁大了眼睛,“妈妈,我们不去。”
“因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呀,妈妈要了解坏叔叔,才知道怎么打败坏叔叔~”
阿庭挠挠头,还是不懂,但是妈妈一定要去的话,他握拳:“阿庭会保护妈妈,不让坏叔叔欺负妈妈!”
鸢也心花怒放,亲亲她的小宝贝:“乖~”
换好衣服,看着时间差不多了,鸢也便带着小家伙出门赴约。
不得不说,尉深想事情很周全,他考虑到请的是晚饭,入夜了天黑了,所以定的酒店距离姜家别墅不远——他以为鸢也住在姜家别墅。
他这种贴心很加分,更别说他现在还等在门口,看到鸢也的车停下,代替门童,亲自帮她打开车门。
“沅总说我日理万机,明明真正日理万机的人是沅总,我平时都不敢打扰,想着明天是周末,沅总可能会空闲一点,才冒昧相邀,没有打搅到沅总吧?”
“没有。”鸢也淡淡一笑。
尉深温柔和煦:“那就好,要不然我心里会很过意不去的。”
阿庭看着坏叔叔,撇撇嘴:“妈妈,这是不是你今天教我的那个成语?”
“嗯?”鸢也低头看他。
“惺惺作态!你都来了就是有空了,他还说什么打扰,真的怕打扰你,就不要约你出门啊!他太假了!”
尉深端出来的风度翩翩一僵。
鸢也差点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,阿庭才六岁啊,怎么这么鬼精?
她咳了咳,虚情假意地对尉深致歉:“小孩子童言童语,尉副总不要介意啊。”
“当然不会,呵呵,说起来他还是我的亲侄子呢。”尉深也想去摸阿庭的脑袋,但是被阿庭躲开了,他脸上稍纵即逝一抹阴冷。
等到进入餐厅,他才想起来,他原本想扶鸢也上台阶,再增进一下感情,结果因为阿庭这破小孩给忘了。
尉深舔了舔嘴唇,快步跟上鸢也,他定的包厢是榻榻米,也不用拉椅子,他没了再靠近鸢也身边的理由,只能坐下。
“尉氏最近怎么样?”鸢也像随口问问,“我很久没有关注了。”
正事要紧,尉深收了别的想法,沉声说:“沅总听过阿斯特赖俄斯基金吗?”
鸢也想了想,点头:“听说过,两年前我和他们总裁在一个酒会上打招呼。”
尉深便道:“那沅总一定不知道,他们一位姓傅的经理人,最近就在晋城。”
“来干什么?投资?看上哪家公司了?”鸢也似笑非笑,“尉副总找我是为了这件事?难道是看上尉氏?”
“沅总聪明,就是尉氏。”尉深瞥了眼旁边的阿庭,压低声音说,“尉迟和这位傅先生已经吃过一次饭,想让阿斯特赖俄斯基金注资尉氏。”
鸢也眸子转了转:“哦,这样。”
尉深直奔重点:“沅总,我们把尉迟踩到现在这个地步不容易,如果他东山再起,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?”
“尉副总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?”鸢也拿起筷子,态度不以为意,“只是一笔投资而已,救不了尉氏,也救不了尉迟。”
“沅总之前去了巴黎不知道,这段时间尉迟一直称病在家,但我怀疑只是借口,他其实是离开晋城!”
尉深掷地有声,鸢也抬起了头,他继而道:“否则他不会接洽上阿斯特赖俄斯基金,现在他开始动作,就不会只有这一步,我们要防范于未然啊。”
鸢也听着他的话,不言不语,像在考虑,重新垂下眸,夹起一根蔬菜吃下。
这是一家地道的日料店,先付、前菜、先碗、刺身、煮物等等菜品吃一道才上一道,他们身边都有一个服务员侍候,阿庭也能自己吃。
待细嚼慢咽下后,鸢也才慢声说:“尉副总应该知道我现在的情况,我已经不是艾尔诺家的人,没什么权利。”
“孩子我已经要回来,也看到尉迟的下场,我满意了,别的事情怎么样我没什么兴趣,尉副总这些话以后不用对我说了,说了我也帮不了你。”
尉深其实猜到她会是这个态度——自从尉迟进看守所以后,她就没有别的动作,一副任由尉迟自生自灭的模样,他还怀疑过,她和尉迟会不会已经和好了?
存着试探的心思,他说:“沅总这就想岔了吧?”
“阿庭这么可爱,如果是我的孩子,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,我就不可能让他被人抢走,尉迟之前是没办法跟沅总抢,他要是死灰复燃,我敢赌,他第一件事就是抢回孩子。”
鸢也停下了筷子,像是被他提醒了,神色凝重,也看向了阿庭。
尉深一向很会抓人心:“沅总刚才也说了,你和艾尔诺家已经没有关系,艾尔诺家不会再庇护你,以尉迟的本事,抢回孩子易如反掌,到那时候,沅总你还是要跟阿庭分开。”
鸢也一下攥紧筷子,睫毛在灯下轻微颤动,将心慌意乱演得入木三分。
尉深轻声细语地说:“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,既然我们已经把尉迟踩到这个地步,何不再狠一点,让他再无翻身的可能?”
鸢也抬眸:“你想做到什么地步?要他的命?”
尉深轻笑:“死很容易,生不如死才有趣。”
生不如死?鸢也知道他某些癖好,真的感兴趣他打算怎么对待尉迟,语气就很微妙:“哦?”
阿庭也竖起了耳朵,一脸惊叹又惊奇。
尉深顶着他那斯文的脸,越笑越败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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