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你的意思我明白了。”齐乐瑶微微一笑,似乎有些害羞,“我相信他。”
洛清影点点头,又继续说下去:“关于安歌,兄长并未与我说过什么,可我也同郡主一般有过猜测。安歌遇到兄长时,兄长还未娶亲。他那时对姻缘似乎早已看淡,无心嫁娶,所以可能会有收养义子的打算。后来郡主进门,不久便有了身孕。兄长与郡主举案齐眉、伉俪携行,安歌也在殿前司跟着夏耒将军和章延泽将军认真学艺,稳定了下来。我想兄长可能顾忌到郡主的感受,也觉得安歌现在的状态很好,便没有再提起此事。”
这一番话其实触动了齐乐瑶的心结。她虽然嘴上说着不会计较杨姝的事,可一想到洛清篱曾经与她山盟海誓,自己还是会不可自抑地吃醋。而按照洛清影所说,洛清篱之所以将这些花树挪走,除了是顾忌齐乐瑶和赵弘瑀的关系,更重要的是说明了他的态度。他愿意对自己真心相待,共同度过余下的人生。
“你快起来,地上寒凉。”齐乐瑶回过神来,示意洛清影快快起身,“你兄长处处顾忌我的感受,我若还去计较这些,那便真是没心没肺了。其实我也很是喜欢安歌这孩子,若是真将他收作义子,以后孩子们还能做个伴,互相扶持,不是也很好?”
洛清影刚要接话,又被齐乐瑶阻止:“你不用再说了,该怎么做我已经清楚了。”
说完,她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来,佯装不悦地拧起眉头:“芸儿这丫头怎么这么慢。”
见齐乐瑶是要离开的意思,洛清影赶紧走到门口招来下人:“去后厨告诉芸姑娘,郡主要回去了。”
齐乐瑶望着他的身影忍不住又笑起来,洛清影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,一时手足无措。
“清影啊,你虽与太尉是同胞兄弟,可性子却是这般迥异。或许因了你长于深山古寺中,举手投足间总是有那么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,难怪姑娘们都喜欢你。”
洛清影脸一红,低头道:“郡主谬赞,清影愧不敢当。”
齐乐瑶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:“我虽不知那日到府的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,可她对你的喜欢之意却是毫无遮掩。后来我和你兄长说起此事,他竟然很是惊讶。也就你们两兄弟,方方面面都是翘楚,却单单不懂风情。”
“兄长怎么说?”洛清影紧张地问道。他以为只有赵弘瑀看出了端倪,没想到如今连洛清篱也惊动了。
“他没说什么。”
说话间,芸儿已经赶了过来。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,将它轻轻放在几案上:“大人,请您趁热喝了。”
说完,她便低着头快步走到齐乐瑶身边,将她搀住。
齐乐瑶默不作声地注视着芸儿的神色,然后抬头意味深长地望着洛清影:“你兄长说确实该给你寻一门亲事了。”
虞昉一行还有两日便要离开燕安。
洛清影有些坐立难安。赵弘瑀说得对,该说的话总是应该要说清楚,就算不为不留遗憾,也算是为了不留误会。
可虞昉加强了对虞朝颜的看管,他再也没什么机会见到她。
赵弘瑀在宫中为虞昉设了私宴送行。为免再出差错,虞昉并未将虞朝颜一同带上,只是带了几名贴身随行的文官和将军。
赵弘瑀派人来将这个消息告诉洛清影。洛清影明白赵弘瑀的用意,便独自一人去了驿馆,找到陈亭,托他将话传给虞朝颜。
天色将晚,又淅淅沥沥下着雨,街坊上明显没了什么人。水雾蒸腾,又逢深秋,略显寂寥。
洛清影只身一人撑着伞,进了驿馆,在小园的一处太湖石边站定,默默望着石缝中渐渐枯黄的藤草出神。
这是一处独立安静的院落,陈亭特意选了此处,不被外人所扰。
“大人?”
自从被拆穿了身份,虞朝颜便不再刻意压低声线,少女特有的嘤咛打破了这一院的静谧。
她手中并未撑伞,额边的碎发已经湿了,紧紧贴在脸上。
她似乎是一路狂奔而来,胸口喘息不止。一个用红色锦缎包好的长条状的物什被她仔细地握在胸前。
洛清影笑了笑,走上前去撑伞替她挡住风雨。
“这雨细密,容易湿透衣衫。”
“大人找我,我只顾得欢喜,没来得及撑伞。”
或许是因为离别在即,虞朝颜不想再压抑自己心里的热情,满腹欣喜,一览无余。
洛清影望着她因一路小跑而红润的脸颊,突然有些失神。
“大人何以这样看我?”虞朝颜羞怯地低下头去。
洛清影回过神来:“是我失礼了,还请公主见谅。”
“你果然知道了。”虞朝颜有些失落,小心翼翼地问道,“你是不是觉得一个公主成天到处乱跑很没规矩?”
洛清影却毫不在意,眼中竟藏着点点赞许:“公主碧玉年华,聪颖烂漫,豪气不输男儿,又何须在意那些繁文缛节?”
虞朝颜似是松了口气,她想了想又问道:“大人今日亲来找我,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?”
她的眼神闪烁灵动,充满了某种希冀,像极了那晚他送她回驿馆时那般。
洛清影有些尴尬,偏过头去,避开了那道热情的目光:“其实……也没什么。”
“没什么吗……”虞朝颜明显很是失望,她瘪瘪嘴,咬紧了下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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