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山……。
那年春,好生热闹,赶制的喜服,成垛的喜帖,忙碌的厨房,还有侍从张罗挂各种艳丽红绸,彩饰。
悲伤一如往常,拿了一小袋寒生用温泉水亲手洗好的鲜花,坐在一棵树上,吃的眉飞色舞。
阿莼走到树下,仰起头随手摘朵花弹到悲伤脸上。
悲伤冷风嗖嗖的瞪了阿莼一眼后,懒散讥讽道:“瞧这脸色,还没成亲怎么跟死了夫君一样。”
“你这是咒我还是咒你自己呢?”
悲伤拿出朵花,使坏冲准阿莼扬起脸抖抖水珠,不掩刻薄:“我与生生能一路披荆斩棘,遭遇生死两隔,大起大落的走到今天,真是谢谢你。”
“都是一家人,别那么客气?”阿莼毫不在意,擦擦脸上水,跃上树与悲伤挤坐在一起。
悲伤颚首这满院子挂的彩绸,越吃越无奈。
阿莼安抚道:“男人嘛,总要走这一步,嫂子轮回那么多世,修人形时,模样也不知道变变,有点区别”
悲伤有种莫名不祥预感,停住手中的花,一双桃花木在酝酿排山倒海的杀意。
阿莼:“不知我哥有没有问过先前嫂子的心仪之人们,是否还健在?是否转世?是否修仙又或者修神,曾经有没有与之成亲,生子?如若还在,又是否还记得嫂子这号人物?孩子又多大了?当然,以嫂子这幅要模样有模样,要身形有身形,性子又狂傲不羁的男人,怕是难以忘怀吧。待今日,我向十方世界广撒喜帖,昭告天下,让她们也来……。”
悲伤听不下去了,直接打断:“有事直说。”
“打得过长忘吗?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揍他一顿。”
“生生不让我打架。”
“……嫂子,其实我哥想揍他很久了。”
“你刻意用秘术封山,又借成亲之事开山,就为将他引来揍一顿?”
“怎么办,我自云阳山回来后辗转难眠,咽不下那口气啊!”
“万一他不来呢?”
良久,清风拂过阿莼淡然的小脸,含笑道:“那我要做些没底线的事儿了。”
“你还能超过自己无人披靡的底线?”
“保你开眼。”
悲伤将剩下的花全都倒入口中,拍拍手跳下树:“我若真揍了他,你舍得?”
阿莼:“别给我留面子。”
悲伤:“对自己男人这么狠?”
阿莼:“再狠也狠不过他。”
悲伤冷锋般的脸稍稍有点不明笑意:“话说回来,你怎么谢我?”
阿莼一看他那张不坏好意的脸,放弃一嘴牙:“请你吃花式包子皮。”
悲伤满意的去找寒生了。
阿莼的牙隐隐又有点疼。
大婚前夜,注定是个让人辗转反侧难眠之夜。
大婚清晨,凉风习习,浓浓稠密的大雾,迎着日出的光,翻腾着如劈山般的震动,缓缓散开,飞鸟群散,一座由清障河与浊漳河环绕,百年,千年粗壮树木交叠郁葱,飞花漫天,灵气充沛,瀑布飞流,三步一景,十步一园的神山完整美到令人震撼结舌的现世于十方世界。
宴请宾客,在这美景之下,纷纷而至。
唯有一抹忧蓝被一袭纯白给拦住。
“等你半天了。”
“劳烦嫂子亲自带路。”
悲伤被雷的差点没倒上气,寒幽幽道:“妹夫说话越来越有趣了。”
长忘把玩着负屃扇,一句比一句紧:“无趣人怎做一家人。”
悲伤也来了兴趣:“妹夫今日怎么不说一句兜一句了?”
长忘:“嫂子既明知故问,还是带路吧。”
悲伤其实比长忘还急,他只想速速解决这件棘手事,别让生生等烦了。但脸上还是那副没有任何神情,冰冷刻薄的模样:“妹夫,不是我阻拦,而是三妹留话,让我在这儿必须揍你一顿。”
长忘把玩负屃扇的手一停:“我不确定这事儿能速战速决。”
悲伤深深一叹气,刚想说你直接别动,我打你几掌意思意思的了,生生还等着呢。背后就传来窸窸窣窣一群脚步声,细听预计百十号人。
瞬时,百十号女子将长忘与悲伤围了起来,引得后来的宾客像看戏似的驻足指点,都认出被围起来的两个人是谁。
什么情况?
悲伤被吓了一跳,挑起冷眉看出这是那年春的人:“你们想做什么?”
为首女子掐着腰高喊:“悲伤长老,三小姐说怕您一人招架不了,特派我们来助阵。”
悲伤:“……。”扶额,这丢人丢到兴师动众,甘畅淋漓的本事,也只有阿莼能干得出来,眼尾一扫,冷的那是不寒而栗:“妹夫,你惹了那年春唯一一个将不要脸发挥到极致的人。”
当越聚越多的人都在议论从大婚当日到现在两女共夺一夫,这一夫偏又好男风的谣言传的是沸沸扬扬,今日这么在秀山大门口一闹,沦为众矢之的,可谓是把长忘万年的修雅端正给毁了个彻彻底底。
很难得,长忘在某些方面修的登峰造极,一张俊美的脸竟没崩坏。
“带路。”长忘并未理会这围绕的百十号人,还有围观的上千号宾客,语气平淡对悲伤说。
待终于走到人圈的边缘,那人对长忘一行礼:“太子殿下,得罪了。”
这群人定是受了阿莼的意思,并没有单打独斗的意思,而是如蜂窝般一拥而上,全部比饿狼还凶猛的各种棍棒刀剑的毫不留情挥去。
悲伤直接被无视拥出圈外。
刹那,人群中没了蓝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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