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……。
阿莼瞧着杯中淡淡熟悉的粉,隐隐想起,粉茶喝入口中,游齿入喉滑过清甜,落入腹中时,甜蜜之意能弥漫全身。
阿莼迟疑:“这是?”
长谣故弄玄虚:“姐姐从没喝过?”
阿莼不难想起长忘怪异护着的一罐粉色茶,当时自己还抢了小撮扔进茶壶:“应该是喝过,怎么,茶很特别?”
长谣待阿莼喝完杯中茶后,壶中的茶水明明还很浓厚,却另近侍给换上其他新上供的绿茶。
阿莼疑惑。
长谣略露涩意说:“此茶,当今世上共有九饼。姐姐明白什么意思吗?”
阿莼脸上的表情绷起来。
长谣接过新换的茶壶,给阿莼斟好说:“茶,我与哥哥们,每人一饼。其茶的珍贵之处,主要出自母亲之手,且废了不少功夫用花蜜制作。所以,茶有点特别,就是名字俗了,名曰媳妇茶。”
阿莼方才喝入喉中的蜜茶,分分秒秒变成了苦的,苦到口舌干涩,眼皮重重闭上,粗粗一呼吸,想起长忘对那罐粉茶来历连续两次的支支吾吾,顾左言他,原来竟是这层意思,拿她抢着喝了,岂不……。不敢深想。
长谣将与长忘一模一样被阿莼方才忽视的粉罐给小心密封收好,打趣道:“我的媳妇茶只能给姐姐浅尝下,若是让星儿知道,醋了我可哄不起。”
呵呵!我也喝不起!
尼玛,接连喝了两个男人的媳妇茶!
“阿莼姐,我记得,你第一次去长忘哥哥房中,喝的,便是媳妇茶,没错吧。那晚,我去哥哥房中,诧异的并非你留在房中吃晚膳,而是喝的媳妇茶。”
阿莼差点把茶杯捏碎,她感觉自己的每一口呼吸都是疼的,不敢深想,呼的站起身:“长谣,今日无论你讲多少,都无法改变他明日要娶别人的事实。所以,即便他为我做的再多,再感天动地,与我而言不过是曾经的事。走了,有点困。”
长谣忙起身拦:“姐姐,我还有几句,能不能耐心等我说完。”
阿莼有些恼怒拨开他手臂:“长谣,你长大了,办事说话也比以前稳重攻于心计,可连你怎么也不明白,感情这种事,有时……罢了,你们都饶了我吧。”
长谣:“莼姐姐如今怎么变得畏首畏尾,犹豫不决?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,咱们爽快解决不好吗?姐姐向来不是最喜欢直来直去的吗?”
阿莼情绪起了波动:“上一世,我还不够直接吗?长忘都做了些什么?我得到的回报又是什么?这一世,难道我还要继续恬不知耻吗?”
长谣也激动了,一语道破:“姐,你真不知道长忘哥是什么意思,还是不敢深想什么意思?”
阿莼头皮发麻,无比排斥的说:“我是,根本不想知道他什么意思。”然后决然出门,想起什么回头问:“你怎知我今晚一定回来,而不是留恋于外边青楼之中?”
长谣:“姐给哥的贺礼不是还要连夜准备吗?哪有心思还呆在烟花之地!”
阿莼:“你怎知我没提前准备?”
长谣:“姐姐从来就是个一路荆棘也敢往里跳的人,但在感情之事上,你与哥哥貌似都喜欢不到最后,不被推波助澜,就不会多走一步。所以,姐姐,这大婚前一夜,想必是最后要回来做个了断吧!所以我猜,这贺礼,貌似被赠送之人,看来并不怎么愉快。”
阿莼拍拍长谣肩膀:“长谣,你长大了,真的长大了。”
长谣早就预料劝说无果:“师从赤水山。”
阿莼:“我听清筝说过,花栖木是你的老师。说你有预见的天资。不过,今天的事,你也预见了,所以猜的如此准?”
长谣:“是我遇见了更远的事,从而推测出近日之事。”
阿莼沉吟:“我就不让你泄露天机了。即是天定之事,想必今日你力挽狂澜也是垂柳拂深潭。”然后离开。
长谣望着阿莼的背影长叹:“八哥与寒姐姐性子都够硬的。这么些年,两人感情一直原地踏步,也是奇迹。”
静山空。
阿莼的房间亮了整夜,连梧桐都被关在门外不让近前伺候,所以没有人知道阿莼到底在房间忙了一晚上什么。
而书房也是亮了整夜,孤孤单单修长的身影定在阿莼房间方向一处,似是定住般久久不动。
大婚当日。
静山空外,清晨,天还呈现朦胧的灰色,震耳欲聋的欢喜轰鸣,响彻整个云阳山,阿莼在房间被吓了个激灵。
梧桐轻扣门:“三小姐,准备更衣吗?”寒大小姐,寒二公子,寒四小姐,悲伤公子,莫遇大师,树神,还有殿下的七个哥哥,弟弟九殿下,都已去了正厅。”
阿莼熬了一晚上声音还有点哑:“进来。”
梧桐见阿莼颓废,其实她何尝心里好受,但还是安抚阿莼道:“小姐,熬过今日就好了。”
阿莼将翻看过的几本书一扔,突然笑的狰狞:“我为何要熬。”
梧桐被阿莼陡然转换的情绪下了一跳:“小姐,您这是……?”
阿莼站起身伸了个懒腰,然后面色沉下来:“沐浴熏香更衣。”
梧桐忙服侍:“是。”
待沐浴好,阿莼穿上芙蓉色散花金纱水雾百褶裙,黑发难得似大家闺秀般,被梧桐细细盘起,没带任何首饰,而是带上幻成红钗的火羽。
“小姐,敷面。”
阿莼将黄金敷面三拿三放:“不带了。”
本小章还未完~.~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