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云阳宫城,唯有皇室遇喜才上这样一杯劲大到顶十坛的酒,寓意无非是图个把酒言欢,同乐同喜吉利而已。但席间,为防止有像阿莼这种不懂得,还有曾经喝酒闹事的,都会配上解酒茶,而今日长忘边喝酒边喝茶其实就有此意,可阿莼偏偏非要灌白水,她的执拗劲上来,长忘也懒得劝,悠然自得看她自己虐自己。
阿莼终于缓缓抬起头,有气无力接着长谣的手灌了口解酒茶。
悲催的,方才与魔君打斗,酒已活络的打入全身经脉,一时半会儿怕是解不了。
长谣凉城一左一右将她拖回桌子上,侍女们点香的点香,开窗户的开窗户,打扫的打扫。
白玉沙徘徊在殿外许久,才松了一口气,走上前,礼节性的问:“寒姑娘,我给看看吧,光这样吐下去,怕是要吐坏了身子。”
阿莼本来趴着,被人一动,呼的抬起头,眼神及其戒备警觉,硬邦邦问:“你是谁?”
全场人:“……。”
白玉沙全当她喝多了耍酒疯,碍于长忘在,耐下性子:“我是玉沙,寒姑娘又不记得了?”
阿莼晃了晃头,眼神逐渐迷离,可吐字听清楚:“哦,想起来了,你就是那个要与……要与……哎,要与谁来着。”然后目光锁定坐在身后青色银镶边榻上,手扶樱花木镶镂空白玉木桌,眼底似如深渊如长空无底无边,正转过一逝不寒而栗的光。
“对,你就是将要与这位俊俏公子成亲的玉沙郡主?”
全场人再次:“……”
这一次,阿莼说的正中白玉沙下怀,很满意的点头:“寒姑娘记性不错,那是太子殿下。”
阿莼没看长忘,继续问白玉沙,看起来醉意浓重,意识正处于半清醒半糊涂状态,带点酸劲儿的唸唸道:“想必玉沙郡主十分喜欢太子殿下吧。”
白玉沙脸红到脖子,女儿家娇羞的看看低头徐徐抿茶的长忘,未回答,但意思已经非常明显。
阿莼是低迷了?
终于露出了最真实,最难过的一面?
不!
她要现形了!
因为,阿莼从不按常理出牌。
接下来,白玉沙耳边落下阿莼无比讽刺的一句:“连喜欢都不敢当面说,就这点胆子,还想撩他?”
全场人再再次:“……。”
长忘若方才是心疼阿莼,胸口发闷,那么现在就是强烈的预感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。
白玉沙差点没忍住就要发作,努力维持仪态:“寒姑娘何意?”
阿莼脸上逐渐显现一种凌驾于人上的欲望,十分具有危险性:“一厢情愿!郡主——自信到盲目的病要治!”
火药味浓烈起来。
白玉沙万万想不到阿莼两万年醒来后,先前的又失忆,又安静,又不争不抢的淡然全是伪装,还是不改恨不得让人掐死的熊样子。精心修剪的指甲攥入掌中,渗出几滴血,忍了又忍,仅存的冷静来维持大气大度的一面:“寒姑娘怕是醉的厉害,赶紧带去偏殿歇息会儿吧!”
阿莼哼笑了几声,摇摇晃晃一撑桌子诈尸般站起来,走近白玉沙,近到几乎快要抵上鼻尖:“知道我为何能重生吗?”
白玉沙及其厌恶这种距离,但未有退缩,眼睛似要瞪出火来。
“因为我命硬,专克贱人!”话没说白,但意思再明显不过,这哪里是喝醉,脑袋比谁都清醒着呢!
白玉沙毕竟受最传统,最循规蹈矩的老人谆谆教导,纵使十分想撸开膀子骂,她也做不到阿莼这种彻底放开的无所顾忌。
最后,良好的教养控制住,但声音带了厉色:“寒姑娘,今日我全当你说的是醉话,不予计较了。”
而当白玉沙说出这句话的同时,阿莼根本是无视,她径直蹒跚走到长忘面前,秀气的目光逼视正仰起头看情绪没有任何波澜的凤眸。
浓重的酒气让长忘不得不皱皱眉,哪知,下颚被只光滑的小手不知轻重狠狠捏住,轻飘飘一句让在场所有人惊掉下巴。
气氛陡转太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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