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如何?”姜慕晚心中一紧,望着顾江年问道。
后者并未回答他的话,反而是缓缓转身,向着黑色林肯而去,姜慕晚见此,疾步追了上去,伸手扯住他的臂弯,追问道:“顾江年,你想如何?”
男人脚步顿住,望了眼落在自己臂弯上的爪子,一口气哽咋子心头,默了几秒,心一横伸手抚开她的臂弯:“我在顾公馆等你回来。”
这日、黑色林肯在自己跟前扬长而去,直至消失不见。
姜慕晚失魂落魄的站在院前许久,目光缓缓移向左宋家时,只见宋思慎站在院落里,以及站在一楼客厅的宋蓉。
她站在院落里,透过落地窗玻璃望着宋蓉,身形未动,亦没有准备往宋家而去。
片刻,姜慕晚抬步,上车。
坐在车内的人并未急着驱车离开,反倒是低垂首燃了根烟,坐在车里,缓缓的抽了起来。
副驾驶的玻璃关着,宋蓉看不见她抽烟的动作。
可驾驶座车窗那方冒出来的袅袅青烟就足以证明一切。
姜慕晚在抽烟。
宋蓉从未见过。
早年间创业时虽闻到过她身上的烟味,但她总以为那是应酬场上沾染回来的。
黑色林肯疾驰在首都的马路上,如姜慕晚一般,顾江年亦是抬手扒着烟,淡淡袅袅的烟雾在车里传开。
身旁一道风凉声及合时宜的响起:“让你别来你偏要来,一个匪商您同宋家这等高贵门庭讲究什么礼节,你费尽心思百般用心,人家瞧不上你还是瞧不上你,你礼节到不到位不也还是这般?”
席修泽坐在身旁翘着二郎腿望着顾江年,冷言冷语的讽刺着:“首都人人皆言,宋家是那古代帝王,选女婿就跟选妃似的,他瞧不上的,你身家万贯前途无量也无用,他瞧上的,你穷的叮当响也入的了人家的眼,何必呢!整这一出。”
“宋老爷子高瞻远瞩有远见,他知晓宋家上下三代人立于国家根基要想独善其身是难事,是以从孙辈开始就将晚辈们都开始四下驱散,不让她们踏入这一行来。一个谋大业的老前辈给自己圈了一块地,你现如今相当于那个攻城人,莫说是放低姿态登门求和,即便是跪下喊他们老祖宗,她们也会对你有诸多防范。更何况,你还跟我有一腿儿!”
席修泽说到最后一句时,吊儿郎当轻笑了声,那悠哉悠哉的神情怎么看怎么都带着些许幸宅乐活。
席家在首都的存在,无须人过多言语,顾江年好巧不巧的偏偏与这席家二公子有利益往来,也难怪宋家人见他一头包。
首都有人拉老爷子站队,且老爷子秉持独善其身的那一套,做出来的那些举动足以叫人觉得他的选择,一如既往。
哪儿曾想,出了个顾江年。
虽说无大影响,但宋家女嫁为人妻,足以撼动宋家。
“学不会闭嘴就滚下车,”顾江年此时本就在气头上,也听不进去这人吊儿郎当的风言风语。
“宋家庆功宴,阁下可是亲自出场了,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放低身段拉拢,”席修泽不忘同顾江年科普一下这件事情的重要性。
“阁下此举、无疑是扎了根针进宋老的心里,若是往常宋老铁定及其干脆利落的将这根针拔出来,可今年、迟迟未有动作。”
席修泽眼见顾江年不爽,也没有闭嘴的心思,只是低低嘲道:“你也别挣扎了,宋蛮蛮不要你,已成定局。”
老爷子这是在等,等宋蛮蛮跟顾江年一刀两断再做出回应。
否则、顾江年与她们而言就是个定时炸弹,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了呢!
吱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刹车声在马路上响起。
仅是片刻的功夫,席修泽站在首都街头的大马路上一脸懵逼。
望着扬长而去的车屁股,狠狠的啐了句:“我草,真特么心黑。”
顾江年黑心,也是真的。
且黑的、无人能敌。
这日,宋家因顾江年的到来气压低沉,一屋子人无人吱声,宋蓉站在窗前望着姜慕晚坐在车里抽了数根烟,俞滢起身,望着门前檐下堆积成山的礼品微微出了神。
宋思知见姜慕晚与顾江年院外相拥那一幕时,觉得心头有些许堵塞。许多难言的情绪席卷而来时,在配上屋内的低气压让她只觉浑身血液都近乎凝固了。
屋檐下,宋思知端着杯冰水浅浅的啄着,试图靠手中的这杯水让自己心头的堵塞稍微好过些许。
“这位顾先生,倒是有些担当,”宋思知这话带着些许叹息,不待俞滢回应,又道了句:“比贺希孟强太多了。”
俞滢望了眼坐在藤椅上的人,抿了抿唇没说话。
宋思知试图打通俞滢这条路,给姜慕晚争取更多的宽限:“虽强势了些,但有礼有节,明知不管送什么礼品都会被扔出去,可还是送了。”
顾江年这日有几个细微的举动及其打动俞滢,让她不得不对这空降的女婿多瞧了眼。
气质卓然,谈吐不凡,与老爷子交谈时,遣词用句之间颇为谨慎。
且这人,坦荡不做作。
光明磊落的放肆胜过一肚子花花肠子跟你绕弯弯。
在来、有礼有节,进退有度。
如此人,赛过那些豪门世家的公子哥儿。
“见父母、订婚、结婚、一旦这三者顺序被打乱就会引来无限的家庭争议与争吵,任何家庭皆如此,顾先生初看确实气质卓然有礼有节有担当,但蛮蛮这步路错了就是错了,没那么多理由和借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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