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江年与季亥喝,只喝了一口,名为浅酌,客气一番。
顾江年与姜慕晚喝,一口闷,无客气,就连寒暄之词都那般敷衍客套。
这一口闷,看似是给脸,也是下套。
而唯独萧言礼与姜慕晚二人知晓,顾江年在搞她。
这人明目张胆的当着众人的面给她下圈套。
他开了这般头,饭桌上人人都端起杯子朝着季亥与姜慕晚而来,前有顾江年一口闷,后来的这些人又怎敢细啄?
c市首富的本事她们本就望而生畏,眼前这局势,谁敢多言半分?
顾江年这日,好比在鱼塘了扔了一把鱼食,底下的鱼儿蜂拥而上,将姜慕晚与季亥推入主场。
而这日,姜慕晚初次入场,众人手中端过来的,不是酒,都是面子。
她一个商场晚辈,前辈们将面子送到跟前来,你怎能不要?
何况还是眼前这等场合,何况她今日来本就是打开场子的。
这场应酬,顾江年无疑是在给姜慕晚挖坑,一桌子三十来人一人一杯下来,也是够呛。
一旁,余江与萧言礼二人都知晓这二人有些许恩恩怨怨,但恩怨归恩怨,但也范不着在众多男人的酒桌上去为难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。
可看不过去归看不过去,谁会去抚了顾江年的脸面?
一轮下来,酒足饭饱,她只占了前面两个字。
“姜副总好酒量,”他开的场,他结的尾。
顾江年这日,心中因着愠火,为何?
在他看来,姜慕晚现如今走的这些路都是弯路,若是将婚姻关系公之于众,这场子里的哪个人不得上来扒着她?
绕道而行也不跟他开口?
那便好生磋磨磋磨。
不此记性?
那便多吃几次亏。
他就不信,姜慕晚就没有软的一天
让她知晓,这c市到底是谁的天下。
季亥能给的,撑死也就带她入门。
这句好酒量,带着讽刺之意。
姜慕晚虽昏沉,但尚且算是清醒:“得顾董厚爱。”
这厚爱二字,她可谓是及其咬牙切齿。
恨不得能生吞活剥了眼前人。
顾江年呢?浅笑道:“姜老的孙女,自当厚爱。”
酒桌上,顾江年看似漫不经心的坐在哪里,实则尖锐的目光在暗暗瞧着酒桌上的人,似是在等着她们一一给人敬酒。
他像只慵懒的狮子,望着自家跑出来的猎物。
那漫不经心的姿态好似在等着猎物玩儿够了,跟他回家似的。
姜慕晚是顾江年的掌中之物,是逃不掉的猎物。
酒席过半,姜慕晚起身往卫生间而去,因着包厢内的卫生间被人霸占了。
跨步往外而去。
卫生间内,她撑着台面稳住自己的醉意。
静站数秒,才稳住心神。
许久之后,她欲要拉开门出去,便被一只宽厚的大掌摁回了卫生间隔间内,起还反手锁了门。
抬眸,入目的是男人阴沉的面孔。
“姜副总挺能喝,”男人开腔,话语间尽是冷嘲热讽之意。
“拖顾董的福,”她仰头,开口尽是酒味。
“你不是托老子的福,你拖的是季亥的福,”说着,男人粗粝的指尖掐住她下巴,迫使她跟自己对视。
“君华董事长太太名讳老子双手捧到你面前你不要,却跟一个混检察院的人站队,酒好喝吗?够不够?你信不信老子今日让你下不了桌?”
顾江年气啊!真真是气。
气的脑子嗡嗡作响,心肝脾肺肾都在唱着山歌。
顾太太的名声可以让她有多少便利啊?
这人不要,却与季亥那样的人站队。
他连季亥都不如?
他堂堂一个c市首富,坐拥亿万家产,连个混检察院的都不如?
“你是变态吗?松开。”姜慕晚伸手欲要将人落在下巴上的手扒拉开。
看顾江年,哪里是这么容易让人得逞的?
“老子不仅是变态,还是禽兽,”言罢,冰冷的薄唇倾覆而下。
二人唇间的酒味互相交错着,分不清到底是谁的。
姜慕晚这日,饮酒过量,本就晕晕沉沉的。
哪里架得住顾江年这凶猛的架势?
她伸手拍打着人的背脊。想让他清醒些。
可这人啊!
跟吃错了药似的,半分不松口。
这日的顾江年,怒火攻心,且这怒火来源于自家爱人。
男人宽厚的大掌挑开她的毛衣,落在细软的腰肢上。
冰凉的掌心冻的怀里人狠狠的缩了一下。
大抵是触感太过明显,这人理智回了笼。
缓缓的松开她半分,额头相抵,厉声道:“我告诉你,姜慕晚,你若是敢绿老子,老子一定打断你的腿将你囚在顾公馆,让你想要的,全部都成为镜中花水中月。”
半分都得不到。
姜慕晚缓缓喘息着,美眸中蕴着泪水,瞧起来可怜兮兮的,,颇为惹人怜爱。
他是疯了,怒火攻心,不然怎会忍不住满腔怒火将人摁在卫生间?
见这小泼妇此时可怜兮兮委委屈屈的瞅着自己,顾江年心软了。
跟吃了迷魂药似的,被迷住了。
良久,男人宽厚的大掌落在她身后的墙壁上,轻叹了声,心想,罢了罢了。
随她去吧!还能如何?
纵使他气死,这小白眼狼儿也不见的能领悟过来。
他得活着,死了就便宜这小白眼狼儿了。
万一拿着他的钱去包养小白脸,划不来的是自己。
“别哭了,”男人抬手,落在她因喝了酒而绯红的面庞上。
抹去她泫然欲泣的泪珠。
心头突突的跳着。
“进去之后,跟萧言礼与余江喝一杯,在装个醉,你今日入了这个场子,不喝出点毛病来,那群人也不见得会卖季亥这个面子,年轻人,要量力而行,你若是凭本事上来的,大家都会敬你一分,你若是靠人引路,今日就是喝再多也无用,进去装个醉,赌一把,不能让这群人如何,但也能让季亥知晓几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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