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舅舅特别怕跟人家吵架、发生冲突,我一直觉得他胆子特小,没想到他为了保护我和我舅妈,能忍到这种地步,能牺牲到这种地步,那是命啊,还有什么比命重要?有条命在,老婆都可以再找,更何况我只是她的外甥女。”
林舒夭轻轻笑了一声,眼泪滚落脸颊,反射出金黄色的光芒,“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……”
下一秒,她被揽入到温暖的怀抱之中,江迢身上的气息冲破了海风的咸腥,缓慢无声地将她包围,林舒夭埋首在那团气息里,觉得好安心,安心到让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流泪,毫无顾忌地释放出这十多年来所有的悲恸和委屈。
“你帮舅舅洗清了冤屈,他一定会很高兴的,舅妈也会很欣慰。”江迢轻抚着她后背,用低沉又温柔的声音亲吻她的耳廓,“宝宝,你从来都不孤单,他们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爱着你,我在这里爱着你,你永远都是被爱着的。”
林舒夭伸出手臂将江迢抱紧,把鼻涕蹭在对方的卫衣上,江迢笑着吻住她,他们在海浪声中缠绵拥吻,交换着信任、依赖和深爱。
海鸟鸣叫着从身旁掠过,向大海深处翱翔而去。
阳光那样暖,海风那样轻,周遭的一切都温柔而安静,像是很怕打扰到这对相爱的夫妻。
“你知道海底下有什么吗?”江迢捧着林舒夭的脸,在亲吻她眼睛的时候问。
“嗯……”林舒夭沉浸在令人沉醉的亲昵中,完全不想动用脑细胞,“有什么?”
“海底18米,是常见的海洋生物;
500米,有蓝鲸;
1000米,阳光无法进入,是皇带鱼的领地;
2000米,比北极还要冷,抹香鲸和大王乌贼经常打架;
5000米,尖牙鱼生存区,有恐怖的巨型海虫;
7000米以下,生存着海洋终极霸主,就是让所有生物闻风丧胆为之颤抖的……”
江迢突然停下来,林舒夭虽然越想越瘆得慌,却忍不住好奇,急着问:“是什么?”
江迢覆在她耳边,一字一句小声回答:“……
海、绵、宝、宝。”
林舒夭成功被他逗笑了,然后拉着恋人的衣领踮起脚尖重新吻上去。
原来海底这么可爱,就像我的爱人一样。
回去的路上,林舒夭看着车窗外风景说:“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孔树奇会来跟我道歉,他那么小心眼的一个人,居然愿意认错。”
江迢道,“他手里积压了不少案子,估计想让你帮他提升破案率呢。”
“怪不得,孔队长能屈能伸,是条好汉。”林舒夭调侃完,突然想到一件事,神秘兮兮地说,“我知道他的出轨对象是谁了。”
“是谁?”
“纪薇。”
江迢吃了一惊,林舒夭解释道:“纪薇宁愿在警局附近买房子都不住宿舍,而且那房子的门看着就不安全,她居然想不起来去换,说明她和一个男人同住,而那个男人和她一样是个警察。早上孔树奇过来找找,我也闻到他身上有和纪薇同样的味道。”
江迢像是有点费解,“没想到纪薇会喜欢他那种类型的。”
“她倒是喜欢你这款,可惜没追上啊。”林舒夭唏噓道:“估计就破罐破摔了,孔树奇跟了纪秦那么些年,搞不好早就盯上纪薇了。”
江迢却想到另一件事,“当初我们给花艺师下的第一个套,就是被孔树奇破坏的,周局说他很晚的时候打电话说我们的血检报告有问题,当时我们还怀疑过他,但是后来我们将他从嫌疑人名单里排除了。”
林舒夭转过头看着他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因为他和我有过节,所以最开始我以为他一直在等着抓我的错,所以才会去问唐主任报告的事。后来纪秦落网,我又理所当然地以为是纪秦利用了他,但总觉得时间上很奇怪。就算他们是师徒关系,也不大会在深更半夜打电话给对方,现在听你说起纪薇和他的关系,如果告诉他这件事的人是纪薇,是不是就显得合理很多?”
林舒夭思索着说:“而且纪薇一直在周局办公室外头,我们给周局汇报的事情她很容易就能听见……”
“不错,我们很早就意识到,花艺师离我们很近,似乎总能领先我们一步,纪秦解释说他会从纪薇那里套取信息,但他如何能做到每次都刚刚好卡在点上?除非不是他问的,而是纪薇主动告诉他的。”
四周围好像突然寂静下来,就连风也在屏息。
林舒夭坐在那里,全身僵硬,感受着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缓缓上升,后颈汗毛直竖,而江迢还在冷静诉说。
“纪秦利用纪薇的证件骗出韦衡妈妈虽然也说得通,但很少有女性警惕心这么弱,愿意在深夜外出去见一位陌生男人,如果打电话的人换成纪薇,是不是就显得合理很多?
还有一点,我始终觉得牵强的地方,纪秦说他跟踪纪薇,对方并不知晓,理由是他换了衣服,但是从视频里看,他在便利店的时候离纪薇很近,两到三米的距离,如果是经常见面关系亲近的人,不可能毫无感觉。甚至他跟着纪薇上楼的脚步声都很容易被对方发觉,我很小的时候就能分清我父亲和哥哥脚步声的不同。”
林舒夭喉咙紧缩,声音因此显得怪异:“你觉得纪薇知道纪秦在跟踪自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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