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一阵愕然，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。
不多时，便有道身影从门后走了出来。
“莫姐姐，你——”白雅妍略显讶异。
怎么她都没想到，出现的人居然是莫浅浅。
此时的她，早就没了平日里的温雅大方，秀美的脸上，反而带着几分窘迫和不自在。
“一切都是我做的。”
莫浅浅说出这话时，先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，见大家的神色有所变化，忽而又更为紧张起来，局促不安的绞着手指。
“什么？！”
周围之人大跌眼镜。
虽然这些年来，莫浅浅在他们视野里几乎都没出现过，但怎么说她也都是莫家知书达理的大小姐，大家对她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。
白雅妍更是被惊到说不出话来。
莫浅浅脑袋一片空白，思绪倒回几个小时之前。
……
忽然间，白锦城就找到了自己。
佣人阿萍告知这个消息时，她很是激动，下楼时还带了满脸的笑容，可下一秒听见了他开口后，顿时就笑不出了。
“你做了些什么，我都知道了。”
面对他深不可测的眼眸，莫浅浅心跳快得厉害，但她也不是傻子，既然选择了做出这些，断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妥协。
她将眼睛弯成一潭月，笑得人畜无害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，锦城。”
但白锦城显然是有备而来的。
他甚至都没给他解释的机会，就直接开口道：“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，我给你两个机会，第一，出面去将事情澄清，第二，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回来，第三，我将事情揭发，你去代替苏念念承受牢狱之灾。”
这瞬间，莫浅浅犹如五雷轰顶。
她其实也知道，白锦城将这件事情查出来，是很容易的事情，做这件事情之前，也并非抱着侥幸的心理。
只不过她觉得，自己与他相识这么多年，不管怎样，他都不至于会将自己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步。
但她最没想到的是，他居然真的这么做了。
“锦城，你听我说，我真的不是存心要这样的，我只不过是——”慌到不能自已的她，错乱的想要解释，但表明心迹的话，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。
骨子里，莫浅浅还是骄傲的。
还在踌躇不定时，白锦城已经落下了最后的砝码，“话我就撂在这里了，至于怎么选择，在于你自己。”
眼睁睁看他身影从眼前离去，莫浅浅眼底模糊成一片。
视线又倒回了跟前。
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般，莫浅浅去到白老爷子面前深深鞠了一躬，“对不起，白爷爷，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？”白老爷子看向她时，神色是惊骇的。
实在是不相信，老爷子板着脸质问白锦城，“锦城，你该不会为了让苏念念洗罪，特地来让浅浅这孩子顶罪吧？我告诉你，这件事情非同小可，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！”
白锦城并未回答老爷子的话，而是有所深思的看向莫浅浅。
手指伸向了口袋，动作蓦然就变得颤抖起来。
不大会，她拿出了几张票据。
“这都是我买那些东西的票据……”说话相当底气不足，连声音也在抖。
零零碎碎的纸张，被老爷子接了过去。
一一看过去时，白老爷子的神色也是变了又变，眉目间乌云将至。
周遭人都能听见，手指将纸张用力攥紧的声音。
莫浅浅不敢抬头，弱声解释着：“我和苏念念，之前有一些过节存在，所以我才借此设计这么一出……但我绝对没有要陷害您的意思，白爷爷，我素来就很尊重——”
不等她说完，白老爷子便打断了她的话。
“荒谬！！”将这些纸张都丢到了莫浅浅跟前，怒声道：“浅浅，一直以来，我都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，你又怎么会做出这等糊涂之事？”
莫浅浅不敢作声，只是抓紧了衣袖。
空气紧肃得叫人难以喘气，只听白老爷子又道：“让你家老莫来见我！”
……
从病房出来时，莫浅浅眼眶变得通红，心中带着深深的沉重感。
能够出这扇门，还是她和白老爷子再三保证，不断道歉才换来的。
再抬头时，她一眼便看见白锦城站在走廊尽头处，峻拔的身影几乎都要被光线淹没。
在原地迟疑了几秒后，莫浅浅飞快掩去眼底的狼狈，忽然做出了一个慎重的决定，眼中流过几抹坚定，走向他时步步带着决心。
“锦城。”
哪怕已经听到她的声音，白锦城的眼神也仅仅在她身上停顿了会，便过去了，似乎并不打算应答。
“白爷爷他……已经原谅我了。”
见他仍然不予反应，莫浅浅自嘲一笑，再出声道：“有些话，我原本不敢说，也不想说，但是刚刚我想了想，如果现在不说，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。”
“这么多年来，我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你，如果再有一次机会，我绝不会再出国，也许我们没有这十年的隔阂，一切都会不一样。”
“锦城，我跟你说这些，只是希望你明白，不管你的选择如何，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身后，一直等着你。”
一口气说了这么些，莫浅浅险些连呼吸都有些透不过去，但她眼底却是激动的。
她矜持这么多年，在众人面前她是完美无瑕的莫大小姐，历经了这么一次后，她忽然觉得，只要结果是好的，在他的面前，她甘愿放下身段。
而白锦城，也终于有了反应。
浓眉微拢着，深邃的眼神扫过来时，似乎一眼都能看到人眼底去。
“有些事情，是没可能混为一谈的，我和你之间，除了朋友以外，再没有进一步的可能。”
答案给的很干脆了，这也代表，她被拒绝得很彻底。
莫浅浅心中一痛，眼仁中透出不甘，“你这辈子，就非她不可了吗？”
结果，白锦城居然是连她最后一丝念想也给敲了个支离破碎。
“我这辈子，非她不可。”
语气笃定又坚毅，他微微昂首着，俊脸上的神色如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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