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翎儿姑娘……”看到马嫣翎把房门关上,顾元这才反应过来,追上去道,“其实我今晚过来,是想对姑娘说一声谢谢,这一次,如果不是你,宁宿的那一船茶叶,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”
马嫣翎在屋里听到了顾元的话,倒也没回应。
顾元知道,那话,她是听到了。他在门外听了很久,包括里面连马嫣翎悄悄地走到床边,然后上床睡觉的动作,他都听到了。
心里,突然升起一种不一样的感觉,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像个骗子,别有所图,可在这一刹那,不知为何,他又是那么的信任她。
天色快亮了,顾元一夜都没睡着,他独自坐在屋顶,吹着冷风到天明,第二天身上都结了一层冰。
宁宿找了他好久,方才在屋顶寻到他,从后面推了他一把,玩笑道,“顾公子,一晚没睡,是在这里相思谁呢?”
“你……别乱说。”顾元红了脸。
宁宿道,“我有没有乱说,老天爷可看着呢,难道你昨晚没见哪个姑娘?我可是听人说了,你昨儿个晚上一个人喝酒了,还一个人跑出去了,很晚才回来……”
“还不是为了你的那些破事儿。”顾元道,“哪里知道等我忙完一圈回来之后,你的那位好姑娘已经帮你处理完一切了。”
“我就说了翎儿很厉害,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。”宁宿有些得意。
顾元笑了笑,也不发表意见。
宁宿道,“现在你也心服口服了吧,不再说我的翎儿不好了吧。”
“是,你的翎儿……你可问过人家姑娘的意见了?”顾元道。
“她肯定是我的,难不成我还会比以前那个抛弃她的男人差?”宁宿自信地道,“我会给她幸福的。”
“给她幸福,那你家里的那十几个大小老婆要怎么办?”顾元笑话道,“还是说我们的宁大少爷是金刚不坏之身,一个人对付十几个人,也是吃得消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宁宿红了脸,“懒得跟你说。”
“大少爷,该收的时候,就收敛一下。”顾元提醒道。
“你又来了,跟我老爹一样。”宁宿把脸转向一边,“难不成谁都要学你,好端端的一个男人,非要弄得跟个和尚一样,有事没事就去寺里住几天,哼……我才不要呢。”
“阿嚏!”顾元忽地打了个喷嚏,流了点儿鼻子出来,他急忙用手绢擦掉,揉了揉有些酸疼的鼻子,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头也晕乎乎的。
宁宿笑话他道,“这会儿病了吧,让你说我,你这也老大不小了,该找个女人好好照顾你了,回头我帮你瞅着有没有合适的。”
玩笑归玩笑,宁宿对顾元到底也是真的关心,见他浑身冰冷,又风寒了,便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顾元裹上,“走了,跟我下去好好地洗个澡,然后吃点儿药。”
顾元点点头,任由宁宿扶着他,两人从楼顶下来。
“翎儿姑娘呢?”路过马嫣翎门前的时候,顾元见马嫣翎的屋门紧闭着,便随口一问。
“听人说大清早的就出去了。”宁宿道,“我本想去寻他的,可是又担心你,便先寻你来了。”
“你倒是好心,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会这般好。”顾元道。
“那是因为我知道翎儿没事,你天生就是个多心眼的人,什么时候粗了心放着你不顾,到最后你什么时候钻的牛角尖我都不知道。”宁宿一边说,一边将他推进房间,帮他把衣服拔下来,然后一下将他推进热水里面。
又给他加了热水,还让人去准备了驱寒的汤,等他洗完了好喝,生怕把顾元给冻坏了。
“以前小时候,你对我,也总是这么好。”顾元躺在水中,舒适的闭上眼睛。
“那当然了,我对你娘保证过,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。”宁宿帮他捏着肩。
“是啊,但是后来……你一个月娶几个女人,就懒得理我了,每天指挥我帮你跑腿,做不好事儿,你还得打我板子。”顾元回忆着两人之间的荒唐往事。
“好兄弟,做事就得两肋插刀,谁让你敷衍了事了,我不教训你,教训谁?”宁宿还有他的一份道理了,接着又道,“这不仅仅以前我会打你板子,这以后,你要还是敷衍了事的对我,我还是打你板子。”
“长不大的孩子。”顾元无奈地摇头。
宁宿狠狠地往他脖子上捏了一把。
“啊哟!”顾元触不及防,发出一声惨叫。
“给你一点教训。”宁宿得意地道,嘴角一抹浅笑,得意又放肆,“老婆都没有的人,还敢说我是孩子。”
顾元懒得与他贫嘴,板着一张脸,一本正经地道,“好好捏肩。”
京师,诏狱的黑暗总是让人心怀恐惧。
即便是蒋瓛,走进这里,也一样心中不安,每个人都害怕这个地方,不知道有多少人,是宁死也不愿意来这里。
蒋瓛看到朱君泽的时候,以为自己看错了,朱君泽衣着仍旧整齐,头发也梳的光正,他端正的坐在那里,好像坐在幽静的林中。
若是给他一杯酒,他也许还能喝一杯酒,吟一句诗。
“看到你现在的样子,我开始怀疑别人对诏狱的评价是错的了。”蒋瓛道。
朱君泽睁开眼睛,蒋瓛站得笔直,身姿挺拔,腰间的刀,散发着神秘的光。
“你希望我叫你什么?”朱君泽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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