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凌雪跟着沈墨城到了上等的座位，坐在前面看得也仔细些。那些行头上坠着的亮珠子和精致的花纹吸引了她。
让她不由得被吸引了进去，精细的唱腔时而如同涓涓泉水连绵不绝，时而如箭在弦上急促不已。
起承转合之间，腔调变着花样，时而响亮，时而低低如黄鹂鸟的声音。
她看到台上春香之后，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来。这丫头激灵得很，在她看来，这此杜丽娘可要有趣多了。
现在大家小姐是必不可少的，可真正有自我灵魂，敢胡作非为的女子却少之又少，她今日却在这里见了，这一见便觉得欢喜。
“怎么，你喜欢这一出？”沈墨城侧过身看着她，顺便帮她把桌上的茶点向她推进了几分。
林凌雪手里拿着糯米糕，边吃着边点头。眼睛里亮晶晶的。
沈夫人和李妈她们坐在旁边那一桌脸上却露出些不愉快，在她们看来丫头是不应该如此的。
不懂规矩，还带着小姐游玩插科打诨，气走先生还在春日荒废学业去花园里游玩实在是不应该。
沈夫人看着台上的角儿摇着头，像是很不满意，后来杜丽娘出来后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。
杜丽娘和柳梦梅按理来说也是不合规矩的，可终究是公子和小姐的关系，沈夫人见才子佳人的戏码，刚才对春香不合规矩的苛责在这里就全没有了。
看客还看得津津有味，这可和京剧不一样，一段唱词一段曲，辞情少而声情多，将大家的兴趣全吸引了过去。
林凌雪在集中注意力看过一段后，精神就有些疏忽了，偶尔地转头她看到旁边不远处就坐着李晓棠。
顿时心里就警笛大作，她强迫自己把目光从李晓棠身上收回来，而李晓棠旁边竟然坐着沈麟。
这关系也太复杂了一点，李家和沈家是世交，可沈墨城和沈麟水火不容，李晓棠喜欢沈墨城就不应该再和沈麟来往了。
她往沈墨城旁边凑近了，台上的表演又把她的目光吸引了过去。她沉浸在里面就慢慢地忘了这件事。
直到这场戏结束了沈麟带着李晓棠走过来，林凌雪才惊觉他们已经到了他们面前。
“二弟，你也来看这出戏？”沈麟有些傲慢地看着沈墨城。
林凌雪一看他那张脸上的表情，就知道他一定不知道之前沈墨城说的那句话。还来自取其辱她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“沈哥哥。”
李晓棠也跟着对沈墨城问好，可她怎么觉得李晓棠今日已经没有了那些嚣张的气焰，如同被浇灭了火的一堆木柴。
这时候沈夫人也走过来了，见到面前的人，不悦地收回目光看向沈墨城和林凌雪：“戏都散场了，再不走夜风就该起了，凌雪现在的身子可不能着凉。”
沈墨城也如同没见到面前的两个人般地起身，林凌雪挽着他的手臂要离开。
“沈墨城，你这是什么态度！”沈麟见他的样子，终于沉不住气。
“沈麟，你的那份名单是假的吧。”沈墨城眼神犀利，一瞬间就让沈麟无处遁形。
“我亲自交给许大帅的，怎么会有假！”
沈麟急着争辩，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暴露了军队里的事是他干的。十足的蠢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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