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呢，洛海棠还是很认真地回应雪墨：“那也是不一样的呢。人各有所长，哪怕是阿染，在对于刺杀或隐伏方面的细节也是肯定不如燕子营的你们的。这个世间，本来就不是单以修为境界来定的嘛。”
雪墨娇俏地晃了晃脑袋：“嘻嘻，少夫人，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少主了呢。”
“是嘛。”洛海棠红着脸微微低下头，心里却很是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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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离临淄城还要更近的半空中。
陆念情御剑而行，剑光如一泓秋水，在夜幕中划过。
到了地仙境界，御物而行、一日千里已不是传说。
但其实稍弱些的地仙，哪怕能够做到，也是有些勉强的。
毕竟，御物而行，消耗的法力是十分庞大的。
当然，单纯的悬空就不太一样了。
一般情况下，六楼以上才可以基本不受影响地御物而行，速度和时间还是要受法力深浅的影响。
像陆念情这种怪胎，就不能一概而论了。
他基本上在六楼以下，就能非常轻松地御物而行。
更遑论现在了。
尽管秋水剑上还承载着解语真的重量，但几乎如承飘羽。
解语真自己倒是有几分紧张，她攥着陆念情的衣袖，开始时候基本都要说些什么话来调节自己的心绪，后来也就变好些了。
眼下，很快就要到临淄，解语真突然问道：“少主，江晨瑜到底是怎样一个人。”
陆念情略显诧异，微笑道：“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。”
解语真挑了挑秀媚的眉，轻声道：“只是觉得，他竟然能和少主博弈，有些不可思议了。”
“呵呵，你太高看我了。”陆念情摸了摸下巴，“和我博弈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。真要说运筹帷幄，我可比不上洛叔叔和我爹。”
解语真眨了眨眼睛：“可我觉得，单就大局而言，少主很少有判断失误的时候。”
“大局只是大局，终究要受到很多细节的掣肘。所以，真的对上，我这五叔或许要强我不止一筹。”陆念情无奈地笑了笑。
“为什么呢。”解语真有些不解。
陆念情摇头洒然道：“其实还是要说回你最开始那个问题。江晨瑜到底是怎样的人。说来也挺好笑的，我和他根本连正经见面都没有见过。唯一一次，还是遥隔不知多远的视线相触。那时候，我都还不知道是他。”
“你们没有见过？可为什么江晨瑜对少主你那么大的敌意？”解语真有些震惊。
她还以为，陆念情早就和江晨瑜有过当面的接触，并且由此产生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过节。
却没想到，真相竟是如此。
“我也想知道啊。”陆念情摊了摊手，抿唇道，“我思考过很久，为什么我这位五叔对我这么大的敌意。也找出过些理由，但总觉得怪怪的。到最后，还不如相信，或许就是宿敌。”
“宿敌？”解语真微微发愣。
陆念情慨然笑道：“是啊，也许就是宿敌。其实，现在回过头去看，他对我的敌意倒有些像是先见之明了。毕竟，我是大燕少主，而他是未来的大楚皇帝。呵呵，缘分呐，因果呐，妙不可言。我都有些怀疑，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。”
解语真莞尔。
陆念情则是继续说道：“不过，虽然没跟他真正意义上见过面，但我和他的交锋确实不是一次两次了。秦国的旅途、颜家的变故、邀月的伏击、辽阳的困局，说起来都有他的影子。他好像也不忌惮被我发现，明里暗里哪怕漏了些马脚也丝毫不顾忌。其实，他是不是我的宿敌我说不清，但我一定是他的宿敌却是能肯定的。否则，他也不致这么想杀我了。”
解语真有些恍惚，一下子反应不过来。
陆念情想得很清楚，也就没有停顿：“再加上我五叔那些流传在外的事迹，我对他还是能有一个印象的。他真的是一个足够狠的人。不管对别人，还是对自己。他的快乐，大概是满足自己的野心，然后征服一个又一个的对手。不得不说，他这样的人，真的很适合在乱世逐鹿，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枭雄。”
如果江晨瑜自己有机会听到陆念情的这些话，大概会有所感慨。
毕竟，当初人屠白启，也是差不多的评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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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陆念情和解语真渐近临淄，临淄东南方的某座山崖上，有数人临崖而立，时刻关注着远处的情况。
站在最前面的，是江晨瑜和李缨宁。
其左手边，是位居八部天龙摩呼罗迦的赵辜。
其右手边，是位居八部天龙夜叉的沐昭双。
江晨瑜负手而立，一身桀骜，却是双眉微蹙：
“城里还未传出信号，看来是失手了。”
李缨宁偎在江晨瑜身边，如玉葱般的手指在江晨瑜胸膛上画圈，娇声笑道：“咯咯，无妨，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。”
江晨瑜霸气一笑：“哈哈哈，不错，这临淄城中，除了凌慕华，余者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。”
说罢，他微微顿了顿，稍稍侧首看向赵辜：“赵先生，燃信号吧，不必再等了。”
赵辜桀桀一笑：“好。”
话音落下，他便是抬手碾碎了一块早已握在手中的玉石。
玉石碎了，化作微尘消散，却有一缕缕青蓝色的光芒冲上天空。
像烟花，却又多了几分谧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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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”的一声，凌慕华剑出纵碧烟，荡开化作血龙袭来的化血神刀，自己的身形却是被撞开数十丈，并且在最后站立不稳，单膝跪在地上，以剑相拄，吐出一口血。
在他面前不远处，掠回的化血神刀重新悬在了凉新愁背后。
比之一开始，凉新愁只是脸色又白了数分。可凌慕华身上却多了不少血污。
“本就受了伤，还能在化血神刀下撑那么久，你已经很强了，何必苦撑。放下你的剑，我自会给你一个痛快。”凉新愁微呼一口气，徐徐说道，“毕竟曾是崂山掌教，总要让你死得体面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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