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麻烦了。”冷松出声拒绝对方的好意，明明紧张得不行，却淡着张脸，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。
“不麻烦，我很快回来。”
像是早就习惯了，杨枝不以为意，放下手里的水果盘转身离开了。
冷松默默望着离去的背影出神。
他不过是从一个从小城里走出来的，腿还这样，就算现在有了点成就，那也是云泥之别……
闻溪看着他怔怔的样子一下反应过来。
“师兄也喜欢师姐吧？”
“小孩子乱说什么。”被戳中心事冷松眉心微跳，他已经掩饰的够好了，怎么还被看出来了……
“我没胡说啊，不喜欢你刚脸红个什么劲？”
“那是……酒喝多了上头。”
“上头锁骨也红的吗？”
“……”
冷松又灌了杯酒，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阻止。
这是被刺激了？
闻溪眉角直抽。
见不得仙人似的师兄这样自暴自弃。
“既然喜欢，为什么不在一起？”
刚听乐阿姨和老妈八卦，明明郎有情妾有意，师姐还倒追了好几年，可师兄就是不愿意！话说没想到师姐看着这么温温柔柔的一个人，居然这么‘攻’的。
“没有为什么。”冷松又端起杯子，被闻溪一把按住。
“因为腿？”
冷松紧紧握着手里的杯子，没有吭声。
“师姐不在乎的。”
也许是交浅言深了，虽是同门，也不过只见了区区几面，可她实在有些看不下好好的两个人浪费光阴，就这么蹉跎下去。
听乐阿姨说可没少劝过两人，都犟的跟什么似的，一个坚持拒人于千里之外，一个也坚持非卿不嫁，唉……
“你不懂。”冷松缓缓吐出几个字，嗓音听起来干瘪而苦涩。
“我是不太懂感情方面的事，不过既然两情相悦，有问题可以克服呀。”
“我这腿……她不在乎不代表她身边的人不在乎，亲朋好友，路人同事……两个人在一起后之后的日子会很长，总有一天她会受不了别人的目光。既如此，那还不如不开始。”
虽说成年后已淡然了许多，但幼时所遭遇的冷落、白眼还有嘲笑，依然是冷松挥之不去的阴影。
说放下，哪有那么容易。
到底和其他人不一样。
他愿意倾尽一切换取一副健康的体魄。
可老天爷没听到。
他没得选。
打生下来很多事情就注定了，听起来残酷，却是事实。
“师姐不会受不了的，她不是那种人。”
“小枝身边……应该有更好的人陪着她，”冷松顿了顿，神色肃穆，“因为她值得。”
“……”
听乐姨说她这师兄脾气不是一般的倔，果然。
闻溪耸了耸肩。
算了，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。
其实师兄你也值得的好吗。
值得有像师姐那样好的人陪在你身边。
虽说和师兄师姐相处的时间并不多，但她断断续听师父讲了好些两人的事。
都是很好很暖的人呢，应该拥有幸福的。
“有些事不试试怎么知道？也许结果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不堪呢。”闻溪忍不住多嘴，“像我，不试都不知道左手比右手还画得好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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