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位是为谁预留着,尉迟安邺没有说什么,只是每每有人提及此人都会笑的万般宠溺。
大殿之外的围场里,马球依旧打的热烈,只是远远看去,红队像是要输掉的样子。
在雷鸣鼓声里马儿嘶鸣,铁蹄腾飞,人儿矫健,球儿随着杆儿飞旋,好一场精彩球赛。
而这一场蹴鞠的角逐,又何尝不是一场权利与国力的角逐。
所以,看着赛场上逐渐败于下风的红队,殷朝皇帝的唇角不由的露出了笑意。而即使就算是这样,他还是不由自主眼角瞟向了一旁的年轻的尉迟国太子尉迟安邺。
这可是他璟帝丧权辱国这些时日后唯一的面子了。
不想,却瞧见尉迟安邺依旧是一副恬淡笑容,眸中的浅然让人摸不着头脑,是运筹帷幄还是万事无畏?
却不知,简单的只是因为局势仍旧在变,万事皆有可能啊。
时间分分钟的走过,赛场上的胜负已是非常分明了,殷朝皇帝悬着的心终是落了地。
璟帝道:“就眼下看,红队怕是要输了。”
尉迟安邺喝了一杯清酒,回道:“是吗?”依旧一脸的淡定。
“不是吗?”
“未必吧!”
尉迟安邺的话还未落音,突有一身着水蓝色衣衫,雪白坐骑的人,就围场口直冲场内。
响亮的口哨吹起,四周的鼓手微动,稍稍凝滞片刻后,在众人的惊讶声中鼓点骤然改了节奏。
场中有人自觉退出,而整个赛场却因那一抹水蓝身影的加入,而全然发生了改变。
众人无不惊讶,离座起身,恨不得跳入围场去一看究竟。
而最惊讶与不甘的却莫过于殷朝皇帝璟帝,本是胜券在握的他,却在须臾后走在了失败的边缘。
此时尉迟安邺的目光却不在赛场,而是转眸望向了一直默然无声的殷朝贤王墨子非,只是他却再也没有看到往日睿智飒爽,杀伐决断的贤王,映入眼帘仅仅是一个自酌自饮的一个颓变丧气之人。
尉迟安邺的眼里的神情突变的复杂起来,像是欣慰,又像是不屑,像是厌恶,又像极了同情。
欣慰,欣慰墨子非还是爱着零儿的;
同情,同情墨子非终究是因此得到了惩罚;
厌恶,厌恶墨子非竟不曾为零儿讨得半分的公平;
不屑,不屑墨子非竟会只是自顾自的伤情;
而下一秒尉迟安邺的神情再次闪变,如若零儿离开自己,那便真是要他生不如死了。
随着鼓点的停歇,呐喊声冲天响起,尉迟安邺的思绪再次被带回了赛场,却见一人扬鞭打马正朝着大殿飞奔而来。
只见来人是一俊俏男子,马儿近阶,水蓝身影飞身下马,直扑尉迟安邺而去。
尉迟安邺当然知道这来人是谁,要知道放眼这天下亦只是出了他的小小仙敢这般大逆不道,便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,只是却吓坏了殷朝毫不知情的一众君臣。
抛开这毫无君臣之礼的事件不说,就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亲密亦是足够吓懵他们了。
“我们赢了,赢了——哈哈哈——”一身男儿装束的丁零高声喊着,整个人几乎是连蹦带跳的冲进了尉迟安邺的怀里。
尉迟安邺像是早已知道了这蹴鞠比赛的结局了一般,自信满满道:“我知道。”
丁零仰着脸,反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一定会赢?”
“因为有你在嘛,笨!”
一旁埋头饮酒的墨子非突听得着熟悉的声音,抬眸却见——
却见一水蓝色衣袍的男子正环抱着尉迟过太子尉迟安邺的脖子,轻晃着撒着娇。
“奖赏呢?我要奖赏。”丁零伸手在小仙面前,眨巴着眼眸问道。
“奖赏?”
丁零高调的说道:“是啊,要是没我的及时赶到救场,你可就输惨了。”
“好好好——想要什么,说来听听,我看看我能不能满足你。”
丁零歪着脑袋想了片刻,这才说道:“我们能不能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,然后我们一起出去玩玩,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尉迟安邺也懒得去问问他人的意见,很直接的便答应了下来。
已经回座的殷朝皇帝这才发现,眼前的这男子原是女扮男装,此刻竟然依旧拽着尉迟安邺的胳膊像只猫咪一般亲密的窝在其身旁。
而此刻的原本目光茫然的墨子非却满眸子的希冀与欢喜,望着大殿之上女子的一颦一笑,一动未动,恍若走入梦境般不由自主。
然,殷朝皇帝的一句话骤然打破了他的所有期待与幻觉。
璟帝指着丁零,问尉迟安邺,“这位是——”
“我尉迟国恋儿郡主。”
对于尉迟安邺说的这位恋儿郡主,璟帝是有几分面熟的,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何处见过丁零,更是联系不起来丁零前后的身份。
这时,却听到了贤王墨子非的呢喃,“恋儿郡主……不……不……她怎么会是尉迟国郡主,不……”
尉迟国弈王尉迟弈见墨子非质疑,朗声道:“怎会不是?她可是我的宝贝女儿哪!”
弈王的一句话,像是惊天的霹雷,猛地敲醒了在场的所有人。
因为在这大殿上的不少人认识丁零的,有熟悉的,有略见过的,也有人听闻过却未见过人的,一时间丁零顿时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。
而丁零呢,却依旧是熟视无睹的模样,食指细剥着葡萄皮,吞一颗下肚,满脸的满足与快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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