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智轻“嗯”了一声,回首看去。
门开了,丁零却意外的出现在了他的眼里,“怎么又回来了?是嫌时间少吗?”
丁零摇头,说:“不是,怎么会嫌少呢。”
肖智没有追问,静静的望着丁零,等着她的下文。
“队长,我想让李文同我一起去,可以吗?”丁零说着,一扫之前的沮丧,话语轻快,恳求里甚至带着些撒娇的情绪。
“原因。”
“因为李文在我便可安心一些。”
“丁零……”肖智本想再次提醒丁零要考虑清楚是否要放弃这难得的假期,却被丁零婉言拒绝了,他承认自己是偏疼这丫头的,“那你好好准备一下,一定要平安回来,我不允许你们其中任何一个出事。”
“嗯。”丁零重重的点头应允。
可是,可是那可怕的梦,到底预示着什么呢?
丁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,清除整理着心中的疑惑,迅速收拾东西,准备出发。
出门,开车,把这次需要运送的医用药品、枪支弹药等东西搬上车,车子很快便已驶出基地。
行驶在凹凸不平,歪歪斜斜的山路上,丁零戒备森严的心情缝隙里,却依旧藏渗着些许的忐忑。
这不是丁零的一惯作风。
即使她不是很优秀,即使她只是方方面面的知识和技能略有七八,但是仅属于她的那份果敢冷静与心思缜密却是无人能及的,所以每次任务完成的圆满度是非常不错。
可是这次,她隐隐觉得……
车子在继续向前行驶着,丁零的心随着山路的起伏渐渐的平静了下来。
转头看着副驾驶座上一脸戒严的搭档,她踏实了许多,在她眼里,李文不仅仅是不可缺少的生死搭档,还是自己的大福星。
丁零问:“李哥,你觉得我们这次任务得多久才能结束?”
李文淡然看着前方,说:“不知道,不管时间长短,对我来说,每一次的开始都是死亡之旅,即使我觉得我们都很优秀。”
“也是啊,不过,我倒是有些习惯了。”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一塔没一搭的聊着,突然,车子一阵不可控制的剧烈的颠簸,丁零感觉像是突然进入了一个失重状态,脑袋陷入了眩晕状态,等她再次睁眼自己却已经置身于一即将下葬棺材中,与一刚死去的不久的男子正在进行冥婚。
而同行的李文,丁零却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,等找到时已经被羽箭射成了刺猬,人早已经是死去多时。
思及至此,丁零满心的自责,如若不是自己要拉李文一起来,李文定然不会出了这意外,虽然作为一名杀手,杀人或是被杀,像是早已经注定的事情,然,丁零仍愿岁月静好,李文能长命百岁。
但是这一切都在穿越而来的那一日彻底的被毁灭了,即使她已经手刃了那血债之人,然,每每想到李文,亦是恨得牙痒痒。
丁零望着从窗户格子里洒进来的阳光,蜷缩在床榻之上许久,终是叹了口气,敲着脑袋下床,打开门,伸个懒腰。
一夜风雨之后,万物处处水润晶莹剔透,丁零微闭双眸深嗅,清晨的阵阵风里夹杂着属于泥土特有的芳香,满地的落红,却依旧掩饰不住一切精神气爽的样子。
这时,耳畔传来一阵脚步声,丁零循声望去,却发现迎面向着她走来的竟是墨子非,他看上去有些疲惫,清澈的眸子布满血丝,长发卷曲这贴在额际、脸颊,紫色衣袍皱巴巴的,像是被雨水打湿后,又自行风干了的样子,着实是有些狼狈了。
丁零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模样的墨子非,平日见他都是一身长袍笔直整洁,虽说是冷着脸,却是清清爽爽、沉稳练达的神色,却不知,这是墨子非人生中最最揪心、最最煎熬、最最狼狈的时候。
“左岸你……”丁零微微一愣,正要问他为何大清早便出现这里时,他却定定的看着丁零,薄唇轻动,几次三番,竟都未说出话来。丁零下了石阶,伸手想要去拉墨子非的手,却被墨子非反手一把抱入了怀中。
丁零一惊,试探着问道:“左岸,你怎么了,是朔阳发生什么事情了吗?”
这丁零竟然再次完全忘记了昨日她已经与墨子非相遇之事,此时竟然还信口开河,问起了何事,难道又断片了吗?她又不贪杯,怎么每次遇到竹夭酒便会喝到失忆了呢?
丁零再问:“左岸,你没事吧?”
而墨子非没说自己到底发生了事情,反倒说道:“你没事就好。”
“啊?”丁零想了想,难道自己有发生事情吗?胳膊腿具在,也没撞到南墙磕到头,有什么不好的呀,便尴尬的回道:“我……我没事……没事啊。”
没事,丁零竟然说自己没事,难道她数杯竹夭酒下肚,就把她要嫁入轩王府做妾妃的事情也忘光了吗?
墨子非这才站着了身子,从袖头掏出那支飞鱼玉钗,丁零却嚷嚷起来,“我的飞鱼玉钗,怎么会在你这里呀?”然,话说到最后声音第若蚊吟,就连她自己都快要听不到了。
她弄丢了他送她的飞鱼玉钗,他不知道会作何感想,会不会生气,会不会伤心,会不会失望,会不会都不想理睬她了呀?
丁零低着头,垂着眼睛,不去察看墨子非的神色,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墨子非的下一个情绪,下一个动作,下一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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