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头巷尾,猜疑纷纷而来,其中事故,众说纷纭。却无人知晓,暮云下葬前一晚,灵堂前哭哭啼啼的瘦弱身影本事当朝王妃凤仪,更无人知晓这王妃凤仪前去守灵本是得了国主尉迟安邺应允了的。
站在慕云的陵墓前,尉迟风扬一声长叹,别人不知,他却深深知晓,如若没有慕云那次归来把凤仪的手亲自交予他,可能这辈子都无法走进凤仪的心,更不会生下尉迟安邺这个儿子。
他本该恨着慕云的,这个夺走了他所爱之人数十年心的男人,只是在这个男人把凤仪的手交给他的时候,他就再也恨不起来。
看看,墓碑上的名字,他心中不禁有些黯然,其实,他曾想过,如若他们谁也没有遇到凤仪,这辈子,他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。
只是任他尉迟风扬如何雄才大略、睿智博学,亦没有想到同年的冬天,那个雪夜,凤仪会离他而去。
又是一个雪夜,殿外寒风冷冽,已过半百的尉迟风扬,拎着酒壶喝着烈酒,望着眼前已经渐渐长大成人的尉迟安邺,诉说着那刻在脑海里往事,泪水如潮。他问:“邺儿,你可怨我?是否也会觉得是我害了你母妃?”尉迟风扬絮絮叨叨的问着。
早已是两鬓斑白的尉迟风扬借着酒精的作用,终是有勇气讲出了这一段往事。
尉迟安邺摇头,弯腰背起意识渐渐迷糊的尉迟风扬,眸中的心疼深入刀刻。
“邺儿,你母妃其实还是有点爱我的对不对……邺儿……为父希望你能够找到自己所爱,也爱你的女子,我们这一生爱的太苦,希望你能幸福……幸福……”
“父王——”
“凤仪……凤仪……邺儿已经长大,我已经兑现了对你的承诺,我是否可以随你离去……凤仪……我想你了……好想……”尉迟风扬口齿不清的呢喃着,尉迟安邺不能很清楚的听明白他的父王在说着些,只觉得肩头的衣衫渐渐温热,转瞬间又变得透心冰凉。
是啊,有的人只要好好活着,便已经是拯救了一切。
夜风中,尉迟安邺独自归来,路过丁零客房门前时,不禁驻足,追影已经去准备马车了,虽说离开的时间已经推迟到了后天一早,随着时间的流逝,他的心却越发的不舍起来。
睡梦中的丁零,隐隐约约听得有人走过,揉了揉上下眼皮紧抱在一起的睡眼,却在门框上看到了尉迟安邺那熟悉的身影,起身,披了件衣衫,推开了门。
尉迟安邺略为惊讶,他没想到丁零此时会推门出来,背着月光的他就那样静静的望着散着一头长发的丁零,不言不语,安静的像是一颗静止的树。
丁零揉着惺忪睡眼,嘟囔着问道:“小仙你大半夜的不睡觉,杵在这里干嘛?” 见尉迟安邺不回话,便又继续道:“失眠睡不着吗?还是做噩梦吓醒了?”
丁零笑着问,尉迟安邺仍旧不曾言语。
丁零迎着月色,却看不清背光里尉迟安邺的神情,依旧嬉笑着,问:“难不成是不舒服?生病了?”说着便抬手,覆上了尉迟安邺的额头,顿觉手心一阵凉意。
丁零被手心的触觉一惊,原本浓厚的睡意,立马清醒了不少,摸了摸尉迟安邺的双颊,转而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小仙你怎么这么冷呀,莫不是真生病了。”丁零说着,也不管尉迟安邺愿不愿意,她便拽着他的手,进了房间,把人安置在了床上,捂上了厚厚的被子,这才点了油灯,倒了杯热水端了过来。
“来来,先喝口热水暖暖。”
丁零递水到尉迟安邺的嘴边,怎么感觉都像是被灌牲口一般的尉迟安邺,也不反抗,喝掉了三大杯水,这才听到反复摸着他额头的丁零说道:“怎么还这么凉呢?小仙你等着,我给你去请大夫。”
丁零说罢火急火燎的便又要转身离去,人却被尉迟安邺伸手一把拉住。
“你一大男人难不成害怕看大夫不成……”丁零嚷嚷着回头,眸中看到的竟是尉迟安邺一脸认真的模样。
尉迟安邺问:“小小仙你对谁都这么好吗?”
“额……”这问题来的突然,丁零满心的愕然。
尉迟安邺再问:“是吗?对谁都好吗?”
丁零答:“不是,当然不是。”她确实得承认,这次她是着急了。
听到丁零回话的尉迟安邺突然就笑了,像是黑夜里突然绽放的昙花,惊现出了绝世的美丽。
“小仙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尉迟安邺望着满心不解的丁零,宠溺的揉了揉丁零依旧蒙圈的脑袋,说道:“小小仙,明天我带你去找春天吧?”
“春天?”丁零扭头瞧了瞧窗外已经略略泛黄的书叶,转而又看了看一脸欣喜的尉迟安邺,严重怀疑,心中觉的要不就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,要不这尉迟安邺肯定是梦游跑来这里撒疯了。
不知何时,丁零已经抱着枕头躺在床上睡着了,而尉迟安邺呢,眸光清亮盯着这个睡相极其不雅观的人,一想起她那句“当然不是”心中一喜,眉眼间总会现出叠叠欢喜来。
翌日清晨,丁零一蹬腿,猛然发现床上的尉迟安邺早已没了身影。
刚出门,便被突然冒出的尉迟安邺拎着吃过早餐,赶着马车出了城。
“小仙,我们这是要去哪里?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^.^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