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臣跪了一地,尉迟风扬却一眼都未曾多看,直接去了皇后凤仪的寝宫。
身为一国之主,尉迟风扬不仅亲自为凤仪着装,还在下葬那天,亲自去了皇家墓陵为死去的王后送葬。
尉迟国举国上下哀痛之时,亦纷纷议论起了他们这位国主的史无前例的行为,当然有人斥责说是坏了老祖宗的规矩,有人为其不值,说是堂堂一国之主,竟为了一个女人失了身份与分寸,亦有人力破世俗枷锁,起而效仿。
之后的数年,每年的凤仪祭日,尉迟风扬总会带着尉迟安邺前去祭拜亡妻,说说话,聊聊天,带些凤仪生前喜欢的食物、饰品,多年来从未断绝,那王后之位也一直空了多年。
直到尉迟安邺十六岁那年,依旧是个风雪之夜,尉迟安邺驻足于母妃生前的宫门前,悲从中来,顺手便推门走了进去。
院中的一切一如十年前,一花一草、一砖一瓦都未曾有过半分的改变,尉迟安邺并不惊讶,这院子他常来,他也知道父王尉迟风扬也常来。
只是今夜,走在门前的却听到了异样的声音,细细听去,那竟是父王的呢喃。
尉迟安邺推门而入,走近内室,一股呛鼻的酒气只扑而来,他正待出声,却见已经年老的父王瘫坐在母妃的床前,顿时明了,便没有出声走了过去。
“父王我扶您回去休息吧!”尉迟安邺正欲去扶,不想却被尉迟风扬摆手拒绝了。
月色下,尉迟风扬的眸子本就浑浊的眸子,在酒精的作用下越发的茫然起来。他拽住尉迟安业的手,示意其坐下。这才开口道:“邺儿,你可曾怨过我?”
“父王你醉了。”
“邺儿,你可能知道如若不是我,你母妃可能会现在都会好好的活着。”
尉迟安邺近些年,也明里暗里的听说了不少事情,只是从父亲口里,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。
尉迟风扬,喝了一口酒,昏黄的眼珠一片黯然,停顿良久之后,这才缓缓说起了多年前的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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