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1号把你的右腿和2号的左腿绑在一起,2号呢把你的右腿再和3号的左腿绑在一起,以此类推到最后一个,各位,如若明白了,那就速度快点绑起来……”
土匪们稀里糊涂的被丁零指挥着,没人敢出声,只是竭尽全力努力表现着,希望可以逃过魔掌。
“全部起立,听我口令,往前走,一二一,左右左……”
丁零的口号倒是喊得明快,然而土匪们有的快,有的慢,脚步有的大,有的小,一个摔倒就带倒了全部,想要双手撑地起身,却又掉了裤子,露了屁股。一手着急拎裤腰,一手乱抓乱拽,结果磕门牙,啃了满嘴烂泥巴。
众人心里着实怕的要命,却又觉得十分可笑。想笑,可是笑不出,好容易笑出了,发现满脸都是泪水。
看着土匪们连爬带滚的走远,丁零突然朝天鸣枪,吓的一众土匪急于逃命,瞬间消失在了半山。
天哪,他们是怎么下山的,可想而知那滚的姿势与速度是何其快,画面何其滑稽。
丁零大笑,“还是一伙呢,一点团队默契都没有。”
丁零嘟囔着回头看向墨子非,墨子非半倚靠在树旁,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,只是不知为何丁零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,可是又说不上来。
正欲上前,突然大悟,这才意识到,向来距离墨子非不出半米的那呆板少年郎怎么不见了?
丁零着急大叫,“左左岸,左左岸——”
“丁零……姑娘,我在……在这里。”
丁零转身,寻着声音,焦急找去。
乱石之后,左左岸正挣扎的起身。晴空之下,那一抹青色一若风中柳絮,水中浮萍,向着丁零摇摇晃晃的走来。
这一刻丁零的高悬的心,终是安然落地。
左左岸问道:“丁零姑娘你……你没事吧?”脸色虽苍白些,笑容却是那样的温暖。
突然,左左岸脚下一软,人骤然摔倒。
当丁零的目光落到左左岸身上时,心下不由一惊
只见左左岸一手半撑着身体,一手护腿,苍白的唇紧咬着,珠子大的冷汗淋漓而下。
“左左岸——”那一刻丁零的心是被刺痛的,慌乱的几乎失去理智,飞身扑向左左岸。
“左左岸你怎么样了?还好吗?”
丁零半跪着蹲在左左岸身边,着手查看伤势,殷红的血已经浸透了包裹着伤口的厚厚纱布,像是泼洒在皑皑雪地的大片朱砂,直刺得眼疼。
“我没事,丁零姑娘不必太在意……”左左岸努力笑着安慰道,笑容像是冷霜之下的白菊,透明的柔弱,像是风中的一缕香,闪闪烁烁,下一秒便将消失殆尽。
“傻瓜,都成这样了,还说没事,你不是人吗?怎么可能不懂得痛。”
丁零的情绪一瞬间决堤,凶巴巴的责备之下,竟是满满的心疼与自责,整个人黯然失色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丁……零姑娘你不需要说对不起,我……我没关系的……”
左左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满心歉意的丁零,手忙脚乱,慌乱无措的举着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她的情绪。
“很疼,对吧?”丁零抽泣着,慢慢的上药,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伤口。
“还好。”
“对不起,是我的错,要不是因为我的贪玩,你也不会再次受伤,都是我不好,对不起……”
看着左左岸苍白笑脸,丁零的心情一再低落。
“丁零姑娘,这不关你的事……”左左岸慌忙解释。
“我知道,丢下你们去玩水,是不对的……”
“丁零……”
“以后我肯定不会这样了,我一定把你们好好的护送到军营,一定会让你们安全到达,我保证,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,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伤了。”
丁零举着手,几乎是在对天发誓的保证着。
而下一个动作,却让左左岸更加不知所措起来。
丁零起身,半跪着抱住了左左岸。
而左左岸僵直着身子,任由丁零抱着他,一动也不敢动,亦不知该如何言语。
墨子非看不到丁零的表情,听她满心诚恳的表达着自己的愧疚与决心,他不能明白她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触动,会那般的心疼、难过与自责,难道仅仅是因为七弟再次受伤的缘由。
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,她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令人刮目、意外的谜团。
丁零情绪失控,墨子非猜不出原因。
其实,就连丁零自己也不明白,为什么自己会这般的脆弱与敏感,情绪会如此的失控。
或许是因为是左左岸受伤的样子,让她想起李文临死前的苍白无力与绝望挣扎;
或许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,她已经再也经受不起身边人的离开;
或许只是因为心疼。
接下来的几天,丁零俨然做回了杀手,她扛枪戒备、寸步不离的守护,理智谨慎,甚至耳边飞过一只苍蝇都会惊起她的警觉。
像只狼,独立勇敢、冷静敏锐、坚韧执着。
丁零的转变震惊到的不只有左左岸,还有墨子非,他的直觉和睿智,已经不能为他做出任何关于丁零的判断和结论,疑惑里,更多的带上了欣赏的色彩。
快到戍城的时候,左左岸问:“五哥,前面便是戍城了,尉迟国应该早有戒备,我们要如何通过?”
墨子非只是应了一声,却没有说出一星半点儿的意见来。
良久,才幽幽问道:“丁零,你有什么计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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