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东西会大清早的从屋顶上掉下来,层里的男人极时冲出,街坊邻居们也凑上前来看热闹,只见此物露出头发和双腿,难不成是郑疯子?
就在大家都猜测着的时候,只见她伸展着脚,伸出手,从那张脏兮兮的破布面儿里伸出头来,两眼迷糊地看着一堆围着自己的人。
“你们这是?”
街坊邻居们先前以为露出来的人不知是谁,都提高了警惕,可是看到露出来的人居然是朱雀的时候,人们长长地松了口气。
“是朱雀姑娘?”
有几个娘子们连忙上前去扶她:“朱雀姑娘,你怎么在屋顶上啊?”
“一定是昨夜为了给我们值勤吧?”
“辛苦啦!”
大家嘴上虽然都说着客气话,但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地抬眼看了看屋顶,大家都有一种想法,真经摔,这么高摔下来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,还睡得好好的呢!
朱雀不知道大家心里在想什么,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只是有些不好意思那么多人围观,晃了晃脑袋后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郑疯子说的话。
不好!
朱雀神色一变,立刻冲出人群就朝着衙门方向跑。
当她推开寒云莫的门时,看到他正在悠闲洗脸,将一块洁白的绸帕递到孔朗中手里,回头就看到朱雀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,身上还带着一大股子怪味儿。
寒云莫本能地抬手在鼻息前挥了挥:“大清早的你去什么地方回来,可真臭。”
昨夜寒云莫也是半夜才回到衙门里,所以他并不知道朱雀没有回府,而是在外面的屋顶上睡了一夜。
“快,快写个公文。”
眼下朱雀也来不及多解释,她靠近两步寒云莫就后退两步,她一脸无奈:“你快点写,我去换身衣裳。”
“可是我要写什么公文?”
“净空不能葬,要开棺验尸。”
寒云莫看向孔朗中,心中困惑,孔朗中立刻招来暗哨问个明白:“昨夜发生了何事?”
暗哨老七正想来亶报此事,他昨天晚上一路跟着朱雀,可是没料防自己也中了招,当时街面上四下无人,他闻到一股异臭之后连忙掩鼻,可是来不及了,当场就晕倒过去,等他再次醒来时,正好看到对面屋顶上的朱雀突然滚落下去。
当时他想救已不可能,眼下只能回到主子这里讨罚。
寒云莫写文书的手微顿,他凌历的视线看向老七,老七当场吓得跪到地上低着头,此时再说什么都多余,他只求认罚。
但寒云莫并没有出声而是继续写字,但脸色阴沉得可怕,若是在宫里,老七至少不能再当大内之职。
朱雀换衣裳的速度很快,当她推开门的时候屋里的三个男人都是始料未及的。
孔朗中也战战兢兢着,寒云莫正在想着要如何处置老七,老七却是寒啜而跪,连呼吸都不敢大口。
进门的朱雀怔住。
她扫了三个人一眼,心里立刻明白这是因为昨天晚上老七没有保护好自己,所以寒云莫正在生气呢,其实有没有危险全是她自己一个人的错。
大多数时候她都会忘掉自己身后还跟着一个暗哨,此时,更不能不管老七。
但要管也不是现在,慢慢地她摸出一些门道来,她发现寒云莫这人非常要面子,若是当着许多人就他,只会起到反作用。
她哪里知道,当着许多人说蟠螭王其实是对皇家权利的一种挑战。
眼下朱雀就聪明地越过老七走到案桌前,伸过头去看:“写好了吗?”
一共也没几个字,寒云莫沉默着盖上官印。
朱雀拿过来朝着官印上呼哧吹了两口:“那我们快些去吧,若是光华寺里把净空给下葬,可就麻烦了。”
话完更是上前一步揪着寒云莫的袖子催促:“快快快……”
寒云莫被她拉着往外走,到也一时忘记了还跪在地上的老七,朱雀故意一脸才发现他的样子:“老七,走呀,你不是我的暗哨吗,最近一段时间你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,眼下没有你跟着还很不习惯,快走。”
老七听到她的话后仿佛被当头劈了一个焦雷,他哪敢说站就站起来呀,王爷都没有开口,他还是保自己的命要紧。
寒云莫怎会看不出来朱雀姑娘使的小技两,便假咳一声说:“起来吧!”
只到此时老七才如释重负:“多谢主子。”
连忙站起来,默默地退到一边去。
朱雀很满意寒云莫没有再发飙,她冲着他抿唇一笑,那笑容如春风化日,看得寒云莫心神微荡。
等他们两走远后,孔朗中才对老七说:“以后要提高警惕,记住我的话,哪怕是豁上你的命也要好好保护朱雀姑娘,或许其他事情主子可以不大动干戈,但若此事关乎到朱雀,叫他屠城他都做得出来,更何止区区?”
老七额头上只冒冷汗:“孔朗中教训得是,属下以后会好好盯着,不敢再有半点松懈。”
一行人取了马,飞身扬蹄连忙去了光华寺。
正如朱雀所说,光华寺里钟声长鸣,广源大师带着众弟子正准备将净空安葬。
突然听到有小和尚来报,说是衙门里的人来了,要开棺验尸。
此话顿时引得从僧议论纷纷,净空的死都在众目睽睽之下,就是一刀至命,哪还用得着验。
广源英俊的脸色沉下去,他沉稳而不失态地挡住朱雀他们的去路:“敢问知县大人,净空死因一目了然,为何到现在还要打扰他的清净,何不让他入为安?”
“大师,我们能找个地方说话吗?”
朱雀知道这个问题寒云莫回答不上来,因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只有她心里最清楚。
此时她便提议到一边去说话,因为在佛门中,若是入了棺便不可以开棺的,若是官府里的人来强行的,只会糟人话柄。
广源大师是得德高僧,他自然也有礼有节,不亢不卑,当下便也答应:“若是施主有话要说,那便请到后院禅房。”
朱雀点点头,看向寒云莫一眼,示意他也一块跟着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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