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云莫从院外回来看到朱雀坐在石桌前发呆,便用拆扇敲她:“前堂乱哄哄,协理大人竟然有时间在这里发呆,还是本官管得不够严历?”
“怎么,有案子了?”朱雀问他,她怎么没听到鸣鼓之声。
“是有案子,你出去处理便是。”
朱雀点点头,心想刚才自己一定是想得投入了,所以才没有听到鼓声,随后便朝着前堂走去。
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,寒云莫叫过孔郎中:“可知这两天她见过何人?”
“她昨日去了醉仙楼一趟,好像跟白汐岚商量着什么。”
“把她盯紧。”
“是。”
孔郎中看向主子的背影一眼,主子失踪十天后回来,身份也被朱雀知道了,这十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?反正在他看来,朱雀对主子不再像以前似的总是一副时不时露獠牙的样子,他们好像能好好地聊天,并且有时候还会开开玩笑。
所以这十天里,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其实这种不知不觉的靠近连朱雀自己都没有发觉,那是因为在她和寒云莫共同经历了宗人界的事情后,她对他的信任感很自然地融和,而这种似友非友的情份,又如润物细无声的姿势融入,所以她根本就察觉不到。
走到前堂朱雀才知道寒云莫为何不管这个案子。
原来是两个街坊邻居因为一点小事情争吵,结果双手大打出手,其中一家的老母亲出来打架,混乱之中不知被谁打到鼻子上一拳。
现在那老母亲的鼻子正在流鼻血,而且不知是她故意抹了一把还是怎地,有半张脸上都是鼻血,看上去着实吓人。
两家人站在公堂上还要继续吵,而且吵起来时那口材好得天下无敌,照这样个吵法,老母亲流鼻血流死,他们也停不下来。
朱雀见此二话不说,叫刘彪剪打人者头发一缕,烧成灰大力吹进老母亲的鼻孔里,很快,鼻血便止住了。
“行,现在老人家鼻血已止住,知县大人说了,现在就判你们个玩理取闹,吃饱了撑多的罪,每人各打十大板,然后回家反省。”
两位街坊蒙了:“是他先打我。”
“不不不,朱雀姑娘,你得相信我的话,是他先打我的。”
朱雀连眼睛都不抬一下,挥挥手,两边都按倒,各打十大板,若是以后再有打架,并打伤老人的事情发生,便要他们吃牢饭了。
结了此案,朱雀无聊地坐在案桌前打盹。
她心想着,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得走,便叫来刘彪细细问:“你可有从这里通往北国的路线图?”
刘彪一惊:“你想去找段大人。”
“这么长时间了,段品一连封信都没有写来,我不放心他,若是再不去,我都要在衙门里长霉了。”
“那我去给你找找。”
刘彪掩饰不住的高兴,若是朱雀要去找段大人,那必定会带上他一块儿的,而且他的使命就是保护朱雀,又怎能说到做不到。
后来晚些时候朱雀回后院之时,在廊道拐角处听到这样一段对话。
“我知道你对段大人和朱雀姐姐忠心耿耿,可是前去北国路途遥远,我和娘该怎么办?我也深知你不放心朱雀姐姐,可是……刘大哥,你能不能自私一次,为我和娘想一次。”
杏儿的声音带着哽咽:“杏儿自小就没有家人,如今跟了你,家里还有娘,总算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一回,我害怕你去北国的路上出什么事,到那时,我真的会生不如死。”
刘彪长长地叹了口气,他很为难。
曾经那些年里,无论他出去何处办案子,只要跟着段品一便会觉得心安,可此时身边多了个杏儿,居然就束手束脚起来,再也没有以前那样洒脱了。
听到这些话后,朱雀悄悄地退回去,她走到大门口坐在门坎上,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月空中的月亮发呆。
衙门门口只有一只石獅子的样子显得有此落败。
朱雀想了一会打定主意,她要出发了,只有悄悄地走,刘彪才不会那么尴尬。
朱雀站起来的时候,一只脚悄悄地伸过来差点将她给拌倒。
“你这段日子去了何处?”懒神侧躺在地上,收回拌她的脚。
朱雀一脸无奈:“去查一宗案子,你可真能睡,从我回来那到现在,你才醒过来。”
“你不在,我也没有烧鸡吃,不睡没办法。”懒神打了个哈欠。
“对了,我又要出去一趟,何不你跟我同去?”朱雀突然发现叫着懒神去是一个最好不过的主意,他法术高强,怎么说也是个神,到时候若是遇到黑衣人,她还可以请求懒神帮着她一举拿下。
可是懒神连去哪里都懒得问,只回她一句:“不,我懒得动。”
“你就不怕把自己的骨头给睡散了。”朱雀无助地再次坐到门坎上。
“那你先跟我说说,你这几天去哪了?”
“……去……”
朱雀见懒神一脸好奇,而且周围也没什么人,便悄悄告诉了他去宗人界的事情,并把宗人界好好描述了一番:“若是不亲眼所见,我也不相信世上居然还有那样的地方。”
懒神却道:“俗,你说得再天花乱坠,我还是觉得那地方俗。”
朱雀语噎着,不过懒神说得也没错,当初她在宗人界的时候,也被那些珠宝的光茫照得脑壳疼,遍地闻不到一点鸟语花香的感觉,确实是有一股子俗流之味儿。
不过,那最俗的地界,也有最出尘的人,元灵大人就是宗人界里的一股清流,可以天上神仙同比。
朱雀想到这里就抿了抿唇:“不知你可听过元灵大人的名号,他可是一股清流,若不是他,我这次回得来回不来还不一定。”
“元灵?”懒神蓦地坐了起来,两只眼睛闪着璀璨光华:“你说他在宗人界?”
“你认识他?”瞧他这样子好像很高兴扣到元灵的消失一般。
“何止认识,我们是好友,这家伙,我找他多年,原来躲在地底下,我现在就要去找他玩。”
“等等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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