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候,一个衙役送贴子进来,说是青婉姑娘送的,请段大人今晚到春满院里去听戏。
“春满院那样的地方,又不是曲楼,为何会唱戏?”白汐岚不解。
那衙役便道:“是为了庆祝青婉姑娘成为春满院的花魁,老鸨子请的曲班子。”
青婉竟然得了春满院的花魁,看来此女着实有些手段,白汐岚眼前闪过那张嫩俏的小脸,他自认为那秋娘也别有一番风味,可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青婉给抢走了,看来跟那天的百花齐放赛事有关。
眼看段品一没有要去的意思,白汐岚到是来了兴趣:“你把贴子放下吧,我去。”
众人再次:“……”
朱雀笑眯眯地抱抱拳:“那就多谢白老板勇于犯这天下大不违了。”
白汐岚呵呵地扯扯嘴角:“你想多了,我自愿去,是因为那里的小娘子长得美若天仙。”
段品一和素清道长早就习惯了他们两个逗嘴,便自顾自的聊起他们的事情来,素清道长告诉段品一,他开的香纸店选址在一家荒废了的书斋里,那里才是正宗的阴地阴垞,所以当初书斋开倒闭是有原因的。
段品一:“有什么事情要做的,刘彪任你差遣。”
素清道长摇手:“刘教头不敢劳烦,但书斋面是四方小院,收拾起来费神一些,还请大人派两名公差去帮贫道收拾一番就行。”
段品一:“也好!”
那边逗嘴的朱雀突然道:“我也要去。”
之后她回去屋里照看了一会朱旺,小家伙吃过朱福拿回来的糖葫芦,再喝了碗紫玉米酒后便睡着了,也只有他在睡着的时候屋里才能安静会,否则一旦睁着眼睛,便不停地折磨别人。
不是叫朱雀出去买东西给他吃,就是叫她给他讲讲街上的事情,要么,他就大哭不止。
这些都是朱李氏以前惯出来的坏毛病,虽然朱李氏对朱旺最好,可是当遇到事情的时候,朱旺反而没有比小自己两岁的朱福还听话,他总是把自己最脆弱,最无理取闹的一面展现出来,好引起别人对他的重视。
好几次,朱雀都恨不得狠狠打他屁股上两巴掌,可一旦想到他是自己的弟弟,便只能忍下来了。
此时帮睡着的朱旺掖了掖被角,朱雀下楼带着朱福去书斋收拾打扫。
书斋离衙门大概有一条街的距离,因为这么多年没有用过,小院里已是杂草从生了,这一点都难不倒朱雀,她撸起袖子用镰刀割草,朱福却在一边廊道里玩。
他捉到一只黑色的蛐蛐,不时地用小枝儿去碰碰它,让它跳一跳。
书斋是四合院,素清道长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屋,他只选了北面的两间,一间用来住,一间用来放香纸火。
等院子里草都除完后,朱雀好奇地去东屋和西屋里瞧瞧。
推开门进去,大量的灰尘落下来,蜘蛛网层层叠叠,只见里面有一排排的旧书物,想必是当初教书先生走得急,根本就顾不得这些书籍了吧!
朱雀抬手在鼻息前挥了挥,她迈步走进去。
东屋应该是课堂,除了旧书架上的一排排书籍外,正墙前进先生坐的书桌,下面整齐排放着十张书桌,这些桌面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,但还是隐约能看得出来当初书斋里的繁华气氛。
“没想到哪此倒霉的差事居然会落在我们两身上。”
“等会收拾好回去,我得去光华寺里走走了!”
“可不是,也不知道这个素清道长哪里来的胆量,居然敢在这样的地方开店。”
原来说话的是那两个来帮忙的衙役,因为他们并不是从柳絮镇上带来的,所以对县城里的事情很是清楚。
两人的声音嘎然而止,因为他们没想到朱雀会在东屋里,而且突然就站到他们面前来。
“两位大哥,刚才你们说的那些到底何意?”朱雀想知道内中隐情。
两位衙役互视一眼,他们心知朱雀在段大人心里的位置,可是若是在这里说起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又没那个胆量,只好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吞吞吐吐。
朱雀便安慰他们:“两位大哥只管放心,素清道长是道门中高人,他若是没有那个本事,又为何找这样的址地开店。”
二人一想果然如此。
其中一个年长些的便道:“朱雀姑娘,这里以前是个十分了不起的书斋,起初开始的时候,请来的教书先生听说是从都城朝堂上衣锦还乡的大官员,只因为回到自己家乡,想为百姓们做点事情,所以才开了这家朝堂。”
朱雀道:“即是当朝大员,那到此学堂的孩童一定很多?”
衙役点头:“是啊,别说我们县城里的,就算是其他县城里,家道丰厚的想各种办法都想到这里来上学,那个时候,这里算是县城里最最热闹的地方,学堂开了两年,学子们也勤勤恳恳,那位先生更是费尽心血,可是突然有一天,奇怪的事情发生了。”
“何事?”
“送学的家长,一个接一个的不见了。”
“……”
另一个衙役说:“起初人们并没有发现是因为来送学而失踪,只到后来,才渐渐找出其中端倪来,失踪的人都是来送了小孩子后才失踪的,后来就有传言,说那个教书先生并不是什么朝廷大员,而是妖怪转世,专门吃人心,吸髓人脑。”
扑通!
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动静,把正听得全神贯注的朱雀和紧张兮兮的衙役给吓了一大跳。
回头一看是朱福,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来的,他没头没脑地听到了最后几句,吓得手一抖,抱着玩的木棍掉到了地上。
“姐姐,我害怕。”朱福小脸憋红地朝着朱雀跑过来,一把抱住她。
“别怕别怕,他们是在讲故事呢,故事不是真的。”朱雀朝两个衙役使眼色,两人连忙说:“对啊,阿福不要害怕,我们只是在讲故事而已。”
话完他们就继续忙碌去了,朱雀蹲下去哄着朱福:“你是男子汉,一个故事也能吓成如此吗?不要怕,无论何时,姐姐都会保护你的,好,不要哭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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