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殿下时不时的转头，将眼神放在侃侃而谈的沈之衍身上，心中对于沈之衍的好奇登到了封顶，这人实在是聪慧，可惜就是定亲了，否则做个妹夫也是绰绰有余的。
“陛下，微臣请命，若四国通商，微臣愿尽绵薄之力。”沈之衍郑重以待，眉目坚毅。
一行人从殿中-出来，远离了跟着的大监，卫昶戈一脸的不放心，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，又顾忌到一旁尚未离开的三殿下，只好欲言又止，暂作分别。
只等下值之后，迫不及待的策马去了沈府，难得的没有翻墙，规规矩矩的经了通传，走了大门进去。
“你到底怎么想的？”一见面，卫昶戈就甩出这么一句，倒叫沈之衍暗搓搓咽下了嘴里的寒暄。
“你觉得我怎么想，”沈之衍似乎是预料到了他的到来，此时已然斟好了茶水，一边推给他一边道：“我还没谢你让她离开呢？”
卫昶戈出身军营，什么手段没有见过，今日愿意中招无功而返，不得不说有了一丝私心。
“我那不是为了你，是为了阿若，她若是得知我拦住二姑娘去路，定然是会闹脾气。”卫昶戈白了沈之衍一眼，愣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有眼前人之故。
所以明知王十七会设计，故意中计伪装失手。
“不过，三殿下竟然和那王家十七郎关系匪浅，似乎早有交集，在我们追过去的时候，他们还寒暄了许久，正好拖延了时间，给他们下药的机会。”
卫昶戈牵了牵嘴角，想到今日之事，就有些忍俊不禁。
说完就抬手摸着茶盏，“话说回来，你还没说清楚，为什么自己撞上来，陛下纵然生气，顶多惩罚我们，你明知山有虎……”
“于私，我不愿此时牵扯她，如今只有那十七郎可以救人；于公，我是朝臣，受老师教诲，通商之事若十七郎不愿，整个大魏便只有我堪堪一试。”
“我虽非商道中人，但有着老师的名号总归能顺畅一些，至于经商之事也难不倒我，不过是国与国之间的博弈，需要费些心思罢。”
沈之衍娓娓道来缘由，卫昶戈无奈的叹气，“你想好就行，有什么我能帮的上的，尽管说。”
“那我就却之不恭了，倒还真有一件。”沈之衍从善如流，接着卫昶戈的话茬说道，卫昶戈越听面上越惊疑。
“你确定要赌一把？”
屋中没有回应之声，沈之衍举杯以茶代酒，一饮而尽，一切尽在不言中，卫昶戈也只好随了他。
月夜当空，沈之衍临窗而立，外头的小厮明安请示之后，捧着铜盆进来，恭敬的请示他，“大人请洗漱。”
“好。”他转身应道，没有关窗径直离开，明安摸不准大人的想法，还以为大人觉得屋中憋闷，特意开窗透气，直到服侍着大人洗漱上-床，这才小心翼翼的吹灭屋中烛火，轻手轻脚的退下。
那未关的窗依旧敞开着。
沈之衍转过身来盯着那透亮之处，想到以前若是晋安在，必然会嘟嘟闹闹的上前关掉窗户，然后不放心的叮嘱自己。
只是终究有什么事情不同了，那个一直陪着自己，没大没小的晋安不在自己身边了，他掀开身上的薄被，下地走到窗前，正准备抬手关上的时候，看见那一轮月。
眼神中带了一丝惦记，随即缓缓合上那窗，还有那透亮的月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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