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该死的鸟儿,竟敢吓着我的煜儿,来人呐,把院子里的鸟都捉住,找个没人的地方打死。”江荣轩抱过襁褓中的婴孩,柔声哄着,“煜儿别怕,有爸爸在,谁也不能欺负你。”
许梵意的眼眸漆黑如墨,眼前的陆黎昕俨然不是他曾识得的模样,现在的她更加温婉柔和,可那双眼睛投射过来,却冰冷刺骨。
“许少将,忘了介绍了,这是我儿子江煜,已经两个月了,旁边这位是我的四姨太宋黎昕。”
“原来是许少将,早就听闻许少将骁勇善战,年少不凡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她笑得端庄得体,笑意却未达眼底,八月的天,直叫人觉得寒凉。
他眼波平静,“过奖了,四夫人。”
她脸色微变,手中的绢帕扭捏到变形,随即笑道:“哪里的话,这江南谁人不知许少将的丰功伟绩,若是没有您,江北怎可这么快被督军收入府中,来,昕儿替江南万千百姓敬许少将一杯。”说着,她便斟酒举杯,等待他反应。
“四夫人刚出月子,还要照顾小少爷,这酒,许某怕是不能接。督军,江北军区那边还有一些军务需要我交接,实在不好在此多逗留,如若没事,我便先行告辞了。”
“去吧,以后没事,可以多来督军府坐坐。”
许梵意微微颔首,起身便转身离去。
“那我代督军送一送许少将。”
江荣轩眼皮子未抬,逗着怀中的婴孩,似笑非笑道:“四夫人对这许少将好像格外感兴趣。”
陆黎昕心中一颤,低头笑道:“只是好奇罢了,怎会有人弃国弃家就为了当个寻常百姓呢?督军,您最好不要把真心轻易托付与人,昕儿也是为您着想,想去探探他的口风。”
“有理,还是我的昕儿善解人意,你便去吧,不过,不要耽搁太久,煜儿该喂奶了。”
“是。”
陆黎昕一路小跑追上许梵意,眸底水雾翻腾,有痛有恨,“许梵意,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?”
他停住了步伐,却没有回头,“不是所有攀上大树的藤蔓都能活,江荣轩是个笑面虎,这步棋,你走错了。”
“那又如何?陆家完了,我还有谁可以依靠?”她看着他的背影,还是那样挺拔昂然,却再也不是她的避风港,“你竟然为了容栀毁了我们从小长大的家,许梵意,你还有没有良心?”
他没有回答,眸光始终冷冷清清。
良心?
这种东西在六年前,他害容栀自杀的时候,便没了。
“六年前的绑架案,是你策划的吧,还有我们要结婚的事,也是你告诉小栀的,对吗?”
“到了现在,你还想着她?”她心中一痛,眸底的恨意掀起滔天巨浪,“对,就是我做的。你口口声声对我说只是在利用她,只爱我一个人,那为什么要碰她,还要和她领结婚证?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你根本就是在金屋藏娇,你想左拥右抱!我只是在捍卫我的权利,夺回我的爱人,我有错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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