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转过头去，一双黑漆漆的眸，锐利的像夜里的鹰。
准确的捕捉到她的眼睛，笑的有些邪气，“知道错了，就好好想想补偿我的事。”
他上身的浴袍依旧慵懒的搭落在腰间，前面的风景更加让人血脉喷张。
她脸红的能滴出血来，怎么好端端一个男人也能长成这么妖孽的样子。
老天爷还真是对他格外厚爱。
她抿着唇不言语，眼睑低垂，他一伸手就捏住她的下巴，轻抬。
四目相对。
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，带着薄荷的香气，窜入她的鼻尖。她慌乱的想要躲，却始终躲不开他炽热的视线。
“别怕我。”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，贪婪的摄取她的香气，“我什么也不干。”
“你抱抱我。”
外面是瓢泼大雨，豆大的雨滴拍打在窗台上，溅起无数水花。白蒙蒙的雾气在玻璃上缠绵，融进无尽的黑夜。荒诞又寂寥。
他的话简短又悠长，像尘封已久的老钢琴，发出沉闷第一个音符，氤氲着不为人知的沉痛和哀念。让人忽视不得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入了魔，她鬼使神差的挣开手臂，将他揽入怀中，像母亲慰藉孩子般，轻轻的抚着他的背。
一下，又一下。
他发出满足的叹息，睁开黑漆漆的眸，“我以为，我再也不能快乐了。”
耳边是他茂密的黑色短发，散发着好闻的洗发香波的味道。他的身体炙热，话语却让人感到哀伤，“为什么这么说？你这么成功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？”
“对不起。”他自顾自的开口，紧紧抱住她的腰身，“我最后悔的事，就是辜负了你。”
她的手一顿，没听懂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。”他轻声呢喃，声音因为痛苦而嘶哑。
她的颈窝有潮湿，像温润的雨水，一滴一滴，汇聚而下。
“许少将，你哭了？”
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，在她怀里失声痛哭。
她摸着他的头，不知道怎么样安慰才能止住他的泪。
做少将也很辛苦吧，她想，不然，为什么会哭呢？
就这么抱着他安慰了许久，抱得连胳膊都麻木了，想要抽身，却发现他抱的很紧，根本动弹不得。
“许少将？”
接连着唤了他几声都没有动静，歪过头看去，他紧闭着双眼，眉头紧蹙，脸色潮红。
不对劲。
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，果然发烧了。
“别走。”感觉到她要起身，他还不忘紧箍着她的腰身。
“你生病了，我去给你拿药。”她好心哄着。
“不，你别走。”
“我不走，我就是去给你拿药，马上就回来。”
“不行，一秒钟都不行。”他蠕动着破皮的唇，“你就是想丢下我，不要我了。”
“怎么会呢？”她拍拍的他的头，像照顾季念打诨时一样，“吃了药才能好，你乖乖的，好不好？”
“我不能再没有你了，那一枪，要了你的命，也要了我的命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一枪？”
“为什么丢下我？”
“我不快乐！”
“还不如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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