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最后，祝无双甚至都开始享受起来，双腿一放，便是有人给伺候着，要多爽快有多爽快，所以当顾君寒收手的时候，她心底甚至还是有点儿小遗憾？
顾君寒收拾一番后，发梢也已经赶干了，于是回到床上，见到祝无双却还是没有挪动位置，横躺在床上，对着烛火把玩着一个小玩意儿。
顾君寒的目光在她手上，停留了几秒，便转过头去，继续坐在了床沿。
“顾君寒。”
祝无双忽然开口喊道，声音在低沉寂静的夜里，显得格外温柔，惹得顾君寒回头望向她的脸，巴掌大的脸，清丽绝伦，“这个是做什么的？”
她举了举自己手中的那个东西，靠近了顾君寒的眼前。
一小截白色的东西，只比一节食指关节稍长，似是白中泛黄。
“骨哨。”顾君寒淡淡答道，这个在信南城这个靠近边关的地方，不算是少见的东西。
“原来这便是骨哨啊。”祝无双还是在摩挲着手中的东西，甚至还在猜测着，这会是什么动物的骨头。
左右把玩着，祝无双又继续问着，“那这个有什么用，当作一个普通的哨子？”
“游牧民族用的比较多。”
顾君寒总是这样，言简意赅地回答着，他见祝无双还在把玩，似是爱不释手，抿唇开口道，“你若是喜欢，我可以给你做一堆。”
祝无双眉头一挑，看向他，嘴角带笑道，“我要那么多做什么。这个不过今天逛街的时候看见的，觉得稀奇就买回来了。”
顾君寒伸手接过，在手中摸了一下，便还给了祝无双，道，“我做的比这更好，还能不花钱。”
“……”
祝无双无语半响，过了一会儿，见着窗外已是漆黑一片，便挪动着身子，“睡觉睡觉。”
两人并肩躺在床上，只留着远处的一点烛火，烧的旺盛。
偶尔能够听到风吹过的声音，除此之外，两人的呼吸声，也是能够感受到的。
“过几天，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。”寂静的夜里，顾君寒忽然开口，他简直是想现在便带着祝无双一起去。
“又是什么地方？”
祝无双揶揄着，“不要又像是崇连山那样的。”
顾君寒怔忡了一会儿，才继续说着，“放心，是一处……你能够吹骨哨的地方。”
祝无双转动着眼珠，看向他，月色朦胧，烛火晃荡，却是看不清楚，于是索性放弃，一阵阵的倦意袭来，打着哈欠道，“好。”
顾君寒见她困了，没有再开口说话。
夜已深了，月亮悄悄地爬上柳梢，身旁的星星也一直伴在左右。
信南城一处黑暗的角落里。
“顾君寒必定会派人来寻你，我带你离开信南一段时间。”
“不行。”
“你担心什么？”
迟迟没有听到身旁的人的回答，他脸色严肃地看着赵世荣，赵世荣却是固执地不同意。
“是不放心赵万生，还是那个婢女肚中的子嗣？”
这句话一出，赵世荣目光沉沉地看向他，却是神色严厉，态度坚决。缓缓舒了一口气道，“我要去见一个人。”
沉默了一会儿，那人又道，“信南城现下全是顾君寒的人。”
两人都许久都没有说话，半响，赵世荣的声音又响起了，“我带你去见他。”
“明早。”那人安静了许久，他大概也是知道了要见的是谁。
赵世荣阖上了眼，像是默认了。
现在他们待的，是一个废置许久的院子，他将自己从狱中带出来，自己却是不敢回赵府了。所有涉及赵府的，顾君寒的人必定都会严查。
所以赵万生那边，他也是不敢轻易去看的，他要找个保全之策，唯今之计只有那个人。
天还没亮，顾君寒心中有事，醒得极早。
睁开眼，便见着祝无双睡地香甜，眉眼间是靥足，顾君寒仔细地看了一会儿，便静悄悄地起身，如同无数个早晨一样，轻手轻脚。
他像是已经习惯了早上睁眼，便能见到祝无双的日子了。
整个信南城还在沉睡中，顾君寒却没有急着出去，他叫出了向南向北，坐在外面的桌子前，淡淡地抬眼。
不消说话，他们便明白顾君寒的意思。
细细地将祝无双这几天的足迹给汇报个遍，做了些什么，在哪儿停留过。
“嗯。”顾君寒平静地回着，听到这些事，大多都是宋越居陪着她去做的时候，眉梢都没有动一下，只是心中蓦然划过一种陌生的情绪。
他也没有太过在意，“继续保护着。”
说完便是抽身离开，只留下向南向北两人站着，等到过了一会儿，他们才重新消失。
空无一人的街道，终于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，干净如洗。
顾君寒缓缓踏步，身后跟着不少人，却是脚步无声无息，整齐划一。
“王爷，人已经找到了。”不远处飞来一人，对着顾君寒耳语道。
顾君寒嗯了一声，仍旧是刚刚的步伐，丝毫没有加快的意思。这个消息本就在他意料之内，不过早在预料之中罢了。
整个街道又恢复了安静，只有不远处，时不时地传来几声鸟叫声。
“去帖告示。”顾君寒忽然低声说道，“罪犯赵世荣，通敌叛国，现已越狱，举报者赏金万两。”
“是。”
来人快速回答后，觑了一眼顾君寒的神色，犹豫地问道，“那……赵万生呢？”
顾君寒淡淡地瞥他一眼，只一眼，也能让他背脊生寒，不敢再对视，只能收回自己的目光，好在顾君寒直接回答他了。
“逐出去。”顾君寒平淡地说着。
来人却在琢磨着，杀人诛心，这招的确狠。与其将赵万生那个废物抓进牢中，浪费粮食，不如任他自生自灭。
更何况他已经是个断了一条腿的废人了，没有赵世荣护着他，赵万生就是个怂蛋。
到时候，一个曾经横行霸道的少爷，强抢民女，民意怨愤，得罪过不少人的赵万生，树敌千万。
这有的是人记恨的，当然便不乏有人整他。
市井小巷中，那些肮脏杂碎整人的手段，可是比他们要阴狠得多，各种折磨人的手段，痛不欲生，却又想死不能。
甚至都不用脏了自己的手，便是有人整治。
低垂着眼，掩下心中的情绪，他迅速地跑去复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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