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,静默无言,两人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宋越居望着远处的那一堆灯火,心下蓦然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。
吹了许久的凉风,也许只是半炷香的时间,便有人复而往返。
是那两个黑影,他们带来了消息,赵万生一刻钟前,被叫回赵府了,在此之前,从一处私宅中回去。这座私宅在城南的一个小巷中。
顾君寒低合着眼,对着宋越居说道,“剩下的便交给我了。”
宋越居一怔,顾君寒便是带着人,使着轻功离开。
他嘴角牵出一抹淡笑,落寞地顺着来路往回走。
祝无双左等右等,那买东西的人终于回来了,看着那满手的东西,她都感觉到了自己肚子咕咕作响。
“大哥,你看能行个方便,我这手实在是不方便吃……”
祝无双讪讪笑着,将反绑的手给他瞧着,“我一介女流,你们这么多人,我就是插翅也难逃啊”
或许是觉得她说的有理,那人将她的手解开。
祝无双咧嘴一笑,“谢嘞大哥。”
估计是刚刚的钱财给的足,那人面无表情地接受了,转身留下祝无双一人,将门严实地关上,祝无双坐在桌前,大快朵颐。
饿了一天了,天大地大吃饭最大,还是先填好肚子再说其他的。
吃到一半,门被推开了,祝无双循声望去,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婢女,手上捧着一个小龛盒进来,她前后脚刚踏进来,门便被从外面关上了。
祝无双盯着她,她却是对房内有人丝毫不感到诧异,径自走向房中间的那个小香炉,将其缓缓打开,又从手上捧着的小龛盒中,挑出点粉白的粉末出来,倒进去点燃。
一瞬间,一股浓烈而不腻的香味萦绕在房间。
祝无双嗅了嗅,一股淡淡的木檀的香味,浓而不重,香而不浮,倒也不知道是什么香味。
见着那婢女还在收拾着炉中的香灰,祝无双计上心来。
瞧瞧凑过去,“这点的是什么香啊,好香。”
那婢女抬头望了她一眼,温顺地回着,“安神香。”
手继续拨动着炉内的香灰。
祝无双缓缓踱步到她身后,看着她高高梳起的发髻,对着她的后脖便是一掌,带着一点手风砍下去。
本是没有多少底的,她只略略让顾君寒教过一点,但是见着那婢女软瘫的身子,她眸中一亮,自己竟是成功了。
迅速地接过她的身体,不发出过大的声音,祝无双将她扶到了床上。
细细打量,这丫鬟的身高虽没有自己高,但是也差不多,衣服是穿得了的。向门的方向望了一眼,祝无双立即脱着自己的外衫,又将那丫鬟的服饰脱下,自己穿上。
祝无双的心怦怦跳,生怕这个婢女一不小心便醒了,好在刚刚自己手劲像是使大了些,她昏迷地很沉。
一晃眼,自己便是丫鬟打扮了,现下差的只是个双丫髻。
凑到铜镜前,祝无双对着镜子,手忙脚乱地扎起了双丫髻,向来手残的她,这次竟是弄出来了,模糊泛着黄光的铜镜里,一个丫鬟的形象跃然出现。
左右看了看,觉得没甚么破绽,祝无双凑到床前,将自己的衣服给那丫鬟穿上,转身走到香炉旁,深嗅了一下,与刚刚不同,香味变得馥郁,这个香还很奇怪。
祝无双合上香炉,又捧着小龛盒,整理了下衣衫,像婢女一样,低着头往门外走。
“吱——”一声门响,门外守着的人见着是丫鬟后,转过头目视前方,继续盯着一处。
祝无双心中淡定,不缓不慢的走出,面对着门将门拉上,又转身低着头向前走,心中默念,千万别喊我,自己与她的声音可是不像的。
刚刚走下台阶,还没有松气,身后传来一句威严的喝声,“站住!”
祝无双脚步一顿,心下闪过万般念头,现下怎么办,是跑还是留,这么多人肯定跑不掉……定住心神,她收回了向前的脚步。
低着头转回来,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,目光盯在地面上,却是在不让人察觉地查看着周围情况,规划着逃跑路线,一旦被发现立即跑。
“她还在里面吃?”那响亮十足的声音又响起了。
祝无双点头,并不吱声。
那人见状,其实本也没有什么要问的,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,见她手中捧着的小龛盒,的确是赵万生让她过来的,“行了,下去吧。”
祝无双闷闷地道了声是,刻意压低了声音,一福礼便赶紧转身走,此处不可久留。
脚步默默加快,捧着龛盒走出了他们的视线,祝无双靠在墙上,长舒一口气,终于是出来了,不过还不能掉以轻心,这里还不知道是哪里。
夜色朦胧,祝无双穿着一身丫鬟的衣服,打量着这处。
像是一方住宅,自己得赶紧找到大门混出去。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,祝无双赶紧贴着墙壁听,是两个人的说话声,听起来略微苍老的声音道。
“马上公子就要过来了,东西都准备好了吗?”
“回管家的,已经让云儿去了。”一句话,说的饱含深意又意味深长。
祝无双皱眉,还不待细想,那道声音又响起了,“行了,去门口守着,等公子过来。”
“诶,是。”说着便响起了两人的脚步声,祝无双悄悄探出头,见着两道长长的身影,在月色下,向着一处行去。
那个方向便是大门了!
祝无双略一思索,准备跟上。脚步刚一踏出,便是一顿,心头有种莫名的烦躁,又抬头看了下,有月有风的夜晚,怎得还这么闷热?
压着心下的那抹邪火,祝无双慢悠悠地捧着龛盒,也朝着那个方向走去。
一路也遇见了一两个人,不过都是穿着自己一样的衣服,也没有上来说话,在月色的掩映下,祝无双隐藏地很好。
远远的,越走越是明亮。祝无双向前看去,果不其然,两盏火红的大灯笼在夜色里格外地惹眼,那处便是大门了。
祝无双心念刚动,又是一股暖流在腹部盘旋,脚步又是顿了下,蹙眉,终是没有大摇大摆地走过去,缓缓靠近一处有着掩盖的地方,祝无双静观其变。
听刚刚两人的说辞,赵万生像是一会儿还要过来,自己要是在他来的路上撞见了,那可真就见了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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